商平隱看著龍麒麟,遭受的打擊更甚,慘笑著站起身來,白發如雪,聲音滄桑:“先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陰天子立刻支棱起耳朵,準備記下龍麒麟的真名將他拜死。
龍麒麟笑道:“我深藏山中,參悟天地萬象,明悟術數種種,自稱龍山散人。”
“龍山散人?受教了!”
商平隱向他躬身一拜,起身踉踉蹌蹌轉身奔去,如泣如訴聲音遠遠傳來:“你還是少年,你竟然還是少年!天下第一天師,這名頭,歸你了……”
龍麒麟難掩自得之色,心道:“我在遠古,也是揚名立萬了。嗯,我好像不能留下名字。報出真名,陰天子這廝肯定讓我死得慘不忍睹。不過龍山散人這個名字也是極為響亮!”
他躊躇滿志,隻恨自己化作人身沒有尾巴來搖一搖,顯擺顯擺。
這是唯一的遺憾了。
秦牧指點他擊潰天庭的各路大軍,神識損耗太大,又一次昏迷過去。
玄武天宮則安全下來,幽溟太子沒有收了琉璃青天幢,依舊讓這件寶物守護天宮,他則東奔西走,為那些傷者治療傷勢,又安葬戰死的族人,忙來忙去。
至於龍麒麟、煙兒、陰天子等人,他則將他們安頓在玉京城中,暫且住下,待為上賓,殷勤款待。
又過了幾日,幽溟太子忙活完畢,陰天子的傷勢也好了許多,宮鋆神王也總算蕩平自己紊亂的神識,對這具新身體的控制越來越靈便。
她卻也信守諾言,自己的神識平複之後,便立刻幫助秦牧治療神識損傷。
“你與大鴻一戰,大鴻的無上神識將你重創,並非是你的神識神通不如他,而是你的神識修為不如他。”
宮鋆神王一邊為他療傷,一邊觀察秦牧的神識,不由大是震動,不解道:“擁有這等神識造詣的,不可能是後天生靈,只能是造物主。牧天尊,你的來歷讓我好奇。”
經她治療,秦牧蘇醒過來,神色好了許多,笑道:“我也是半個造物主。”
宮鋆神王目光閃動:“普天之下,造物主已經滅絕,只有一支逃到了虛空之中,另辟乾坤。太帝身死,我也身死,沒有了肉身,我與他已經不再是造物主了。這個宇宙中,恐怕只有你是半個造物主了。你的來歷實在古怪,不能詳細說一說嗎?”
秦牧沒有直接回答,道:“將來的某一天,我會從元界上天庭,那時我們會再度相會。到那時神王會明白一切。”
宮鋆神王不再追問,道:“我恩怨分明,你救我脫離祖庭,這次又救我離開天庭,搭救我兩次。這次是第一次報恩,將來我會第二次報恩,之後便是兩清了。”
秦牧感慨道:“神王神識強大,其實只需要用強,便可以從我的神識中得知我的一切秘密。然而你卻沒有動手,太古的神王,也有君子仁德之風嗎?”
“誰說君子便只能是男人?”
宮鋆冷笑道:“本宮便是討厭你們這些男人滿口仁義道德,背後男盜女娼,假惺惺的,好不惡心!”
秦牧有些心虛。
“不是說你。我遇人不淑,說的是太帝和天帝太初。”
宮鋆為他治好傷勢,起身道:“我要走了,你的神識損耗很大,雖然傷勢痊愈了,但神識修為一時片刻無法恢復。自己好生修煉,沒有恢復之前,不要再恃強好鬥,當心永遠也無法恢復。”
秦牧點頭,道:“宮先生有何打算?”
“你叫我宮先生?”
宮鋆忍俊不禁,笑道:“為何叫我先生?”
秦牧道:“遇君子而稱先生。你是君子,當得起先生這個稱呼。”
宮鋆搖了搖頭,笑道:“我也不算是君子那種濫好人。這具肉身資質很差,我可能會放她自由,不過會抹去她的這段時間的記憶。我會再擇一個極佳資質之人借生。”
她抬頭看著天河的天外星空,幽幽道:“這世間已經沒有造物主了,我也該舍棄造物主的榮耀,好好活下去了。當年,我是三王,今後重生,我也將會是世間最為強大的存在!”
她露出笑容:“倘若將來,你遇到一個名滿天下,掌握大權,又姓宮的女子,那一定是我!我將會拋棄過去,擁抱這個時代,成為這片星空的燦爛群星中,最明亮的一顆!”
“別了,牧天尊!”她的身形突然消失。
秦牧起身,從煙兒腦後光暈中走出,卻已經不見她的蹤影。
“真是奇女子。太帝配不上她,天帝也配不上。”秦牧讚歎。
煙兒欣喜道:“公子的傷完全好了?”
秦牧笑道:“性命沒有大礙,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不能再動用神識,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你們不要打攪我便好。龍丕呢?”
煙兒道:“龍胖被幽溟太子拉了去,說是準備慶祝這次勝利。龍胖還說,陰天子不懷好意,意圖盜走琉璃青天幢,隻怕會趁著慶典時下手。公子……”
她看著秦牧,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秦牧明白她的心意,沉吟片刻,道:“你們倆做決定便是。幽溟太子是老實人,老實人是活不到龍漢末年的。”
煙兒心頭微震,走出房間,掩上房門,尋到龍麒麟,道:“公子說,老實人活不到龍漢末年。”
龍麒麟沉聲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煙兒看著他,突然笑道:“龍胖,等我娘親複生之後,你便去提親好不好?”
龍麒麟正在忙活慶典之事, 聞言頓時手忙腳亂,漲紅了臉,打翻了一堆碟兒碗兒。
煙兒嗔怒道:“你嫌我胖?還是嫌我醜?”
龍麒麟連忙道:“不是,不是!我也胖過,也醜過,你無論是胖時還是瘦時都很漂亮。若是瘦不下來,我陪你一起慢慢變胖便是。”
煙兒這才轉怒為喜。
“我是擔心教主。”
龍麒麟面帶愁容,道:“教主老大不小了,還是沒有成家立業,我反倒先成家立業了,隻怕便對他少了些關心,因此於心不忍。他雖然聰明,但總不讓人省心,我都快替他愁死了。”
煙兒笑道:“我們先過得好,他見我們過得好了,心生羨慕,說不定便不用你操心了。”
“這倒也是。”
兩人膩在一起,甜甜蜜蜜,幽溟太子走來,看到這一幕,笑道:“真是一對恩愛的伉儷,羨煞旁人。”
只是他不知道,狗男女這個詞,將會伴隨他今後被鎮壓的六十萬年,每當想起這對恩愛鴛鴦便忍不住痛罵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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