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把外套拖過來也放在女孩的腳邊,安靜地蹲在邊上。
蹭蹭蹭……
一隻隻貓連接從草叢裡跑出來,前面它們就在了,只是那個人類很陌生,所以它們才躲在一邊看。現在黑炭都現身了,它們自然也就跑出來玩了。
這處僻靜的角落頓時熱鬧起來,蘇幕遮也趁這個時候從女孩的膝蓋上竄了下來,爬到黑炭的背上。周圍陌生的貓有點多,他得表示他和黑炭是一夥的才好。
黑炭轉頭看著背上的灰球:你丫為什麽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樹林邊緣的樹上嗎?
蘇幕遮假裝沒看見黑炭的嚴厲眼神,蹲著用爪子洗起臉來,嗯,剛才一路瘋跑不知道頭上的小呆毛亂了沒有。
黑炭正在這裡和蘇幕遮大眼瞪小眼,一雙手伸過來將他撈了過去。
女孩把黑炭抱在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背上,身體還在發抖。貓身上的暖意讓她覺得僵硬的身體逐步恢復過來。
黑炭身上的蘇幕遮本來就是蹲在那裡的,並沒有抓住黑炭的頸毛。女孩這一抱黑炭他直接一個咕嚕滾了下去。
落到地上的蘇幕遮一個彈身而起,立刻又順著女孩的裙子爬上了女孩的膝蓋。
“吱吱吱!”他大聲叫著指責女孩剛才不負責任的行為。
黑炭被抱在女孩懷裡,斜著眼瞅了蘇幕遮一眼,嗓子眼裡咕嚕了一下:沒看見老子被抱成這麽別扭的姿勢,你不滿意?你來?
蘇幕遮被黑炭一瞅,乖乖地收聲了,繼續蹲坐在膝蓋上。
“喵~~~”
蘇幕遮這裡安靜了,不遠處又傳來一聲貓的慘叫,一隻貓不知道怎樣把大胖惹火了,被大胖一個泰山壓頂壓在身下。
“咚!”另一邊的一隻正和別的貓追逐的貓不知道是不是被慘叫聲吸引了注意力,一頭撞在了一棵樹上,撞完了以後還裝著沒事一樣順勢在地上打滾。
這一連串的亂七八糟的動靜,雖然各種二逼,但也分散了女孩的注意力,讓她不再像當初那樣緊張,顫抖也慢慢平息下來。
女孩覺得今天晚上的遭遇就像一場夢境。一開始是噩夢,遇見了劫持自己想要侵犯自己的壞蛋,不過後來又變成了童話故事,有會撿鑰匙的小老鼠,和會撿外套的黑貓。
還有周圍一圈不明真相的圍觀逗比貓。
“謝謝你們,真的……非常……感謝……”
女孩松開了黑炭,那一刹那蘇幕遮甚至聽到黑炭發出一聲遺憾的歎氣聲,轉頭給一個白眼,說好的姿勢不舒服呢?
看黑炭站到了地上,蘇幕遮也自覺地躥下女孩的腿,爬上黑炭的背。
女孩站起身,握著小刀,小心地朝斜坡那邊移動。
黑炭在前面帶路,順便還找回了女孩丟失的小包。
女孩從包裡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並沒有報警,好像只是告知了自己的位置。
黑炭一路把女孩送到道路邊有路燈的地方,蹲坐在那裡陪著女孩等來接她的人。蘇幕遮就蹲在黑炭的身上,猛一看去,就是一個黑毛球上面長了一個灰毛球。
黑炭和灰球都在這裡,其他的貓也就跟了過來,在周圍打鬧著,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響。平時如果聽見這種聲音,又看見樹林裡反射著各種顏色光的眼睛,肯定會覺得很恐怖,可是現在女孩卻覺得這些聲響和那一雙雙的眼睛讓她覺得不像一個人呆著那樣孤單害怕。
過了一會,一輛車開過來,把女孩接上。黑炭看見女孩安全了,
也就馱著蘇幕遮離去了。 回家的路上,黑炭的嗓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對今晚小倉鼠的出現表示很不滿,他覺得自己並不要灰球的幫忙就可以搞定那個壞人,但如果灰球有什麽危險,焦家人肯定會很傷心,他自己也會內疚。如果不是現在天晚了怕嚇著別人,他就想對著蘇幕遮“嗷嗚”地大吼一聲表示憤怒!
蘇幕遮也感覺到了黑炭在生氣,他並不介意,因為他知道黑炭生氣的原因是為了他好。他伏在黑炭的背上,輕聲“吱吱”了幾下,又用前爪撓了撓黑炭頭上的毛,表示自己的歉意,讓他擔心了。
倆隻拌著嘴回到了焦家,黑炭去洗了澡,蘇幕遮也回自個兒浴室好好打理了一番,然後一個鑽進小柚子的被窩,一個鑽進小柚子枕頭邊上的小窩,睡覺!
後面的幾天,平常無事,不過焦家人奇怪地發現灰球對黑炭的態度很奇怪,平時兩個不說不相往來,不過多數是各玩各的,即使在一起也是沒大沒小地平等相處,可是這幾天灰球明顯在討好黑炭。不過沒兩天,這兩隻又恢復了原狀,唯一的變化就是黑炭下午出去的時候蘇幕遮不一定會跟出去,但是晚上出去的時候蘇幕遮肯定是要一起出去野的。
“黑炭把灰球帶野了!”焦媽跟焦爸抱怨說。焦爸倒沒說什麽, 不過只是把倆隻提留過去又重複強調了一遍要注意的安全問題。
他們並不知道,這其實只是蘇幕遮和黑炭一樣愛上了那種在黑暗中肆意奔跑的感覺而已。
那天發生的事黑炭和蘇幕遮都沒有放在心上,黑炭是不以為然,沒心沒肺地依舊該吃吃該睡睡,蘇幕遮是知道劇情會按照原來的發展,而他現在更沉迷於挖掘自己在夜裡的各種能力。
一直到某一天早上,那個久未出現的小袁——袁之儀出現在他和黑炭面前。
“來,握個手!”某個一大早跑上門來的逗比,蹲在沙發前,看著面無表情的黑炭。
黑炭:“……”
“要麽?打個滾?”
蘇幕遮抱著花生米蹲在沙發扶手上看戲,他明顯看見黑炭的爪子動了動,但還是忍住了。
蘇幕遮用花生米遮住嘴,正在偷笑,突然爪子裡的花生冷不防被兩根手指拿走了。
“還有這隻老鼠,除了會吃還能幹啥?”說著把花生米丟進嘴裡。
蘇幕遮:“……”窩擦,那是老子的早飯!
焦爸捧著一杯茶,慢悠悠地說:“我怎麽知道?就算我家貓和倉鼠知道,他們也說不了不是?”
“就這兩隻的呆樣?”袁之儀用手指點點正在撓沙發套的黑炭,又點點在那裡鼓著肚子生悶氣的蘇幕遮,“憑什麽讓長未集團董事長的名片上印上一隻頂著老鼠的黑貓?還給我們公司送了近兩百萬的訂單?”
黑炭:“……”頂著老鼠?
蘇幕遮:“……”頂著老鼠的黑貓是什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