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康帶來的貓爬架確實挺複雜的,先是一個裝在房間角落的架子,這個架子跟小郭那邊的有點相似,中間的柱子上纏著麻繩,還帶著上面有高低不同的托板,看起來像一棵有著不少樹杈的大樹。
不同的是,還有一些固定在四周牆上的配件,有一些小板子,可以組成高高低低的“階梯”,一直通到裝得靠近天花板的那個“通道”。
“通道”彎彎曲曲地又通向小柚子的房門,正對著房門上的一扇小窗,黑炭到時候可以蹲在上面朝著外看,要是窗開著也能從窗裡跳出去。
其實裝完這些還有些配件,只是小柚子的房間本來就不大,再裝下去就顯得太擠了。至於裝在客廳,方邵康想了想,還是留著給焦爸安排吧,
搞完了黑炭的貓爬架,剩下的就是灰球的倉鼠房子了。
他的房子裝起來倒是很簡單,都不需要動用工具,全手工無釘設計。方邵康在客廳裡在屈向陽的幫手下三五下就給裝好了。
整個房子是一種特製的木料製成的,據方邵康說,不會霉不會蛀,還冬暖夏涼。
裝起來以後體積還挺大的,都比小柚子的床頭櫃還高了一頭。下面三分之的地方有一塊隔板,下面是“衛生間”,有個超大的“浴缸”,和一個“廁所”。“衛生間”一角有一個“小樓梯”,通向二樓。
二樓和三樓之間並沒有完全隔斷,而是隻隔斷了一半。二樓明顯是活動區,除了一個大大的木質跑輪以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吊橋,秋千什麽的玩具。
有一根吊橋就通向三樓,三樓有一間小木屋,顯然就是臥室了。
因為方邵康知道蘇幕遮也不是那種要被關住的倉鼠,所以連整個房子的門都沒裝。
蘇幕遮探頭探腦地朝著房子裡敲,這裡邊他最滿意的就是那個大大的“浴缸”了。因為他現在“體積”大了,在原來的浴缸裡洗沙浴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把沙子搞了一地。
現在好了,又可以放心地在裡面打滾了。
方邵康指了指三樓的一角,那邊有一個金屬網格,後面居然是一隻小風扇,“看到沒,帶空調的!”
蘇幕遮斜了方邵康一眼,嘚瑟吧你就!
方邵康提起小房子,走進小柚子的房間,左右望了半天,這才把小房子安置在床頭櫃邊上,退後幾步看了看整個房間,砸吧砸吧嘴,“湊合吧!”
不管是不是“湊合”,焦家人回來對家裡新添的“家具”還是挺滿意的。不得不說,方邵康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只不過,這天晚上,黑炭還是鑽了小柚子的被窩,而蘇幕遮照樣睡在了小柚子的枕頭邊上。
新房子?貓爬架?唔,還是白天再說吧!
方邵康確實是個忙人,那天裝完了貓爬架和倉鼠房子以後就消失了,估計還有忙不完的公務等著他。
方邵康來過後的第三天一大早,蘇幕遮剛從新廁所裡爬出來,準備讓小柚子幫著擦爪子吃早飯,就聽見焦爸在外面喊,“灰球,來接電話!”
蘇幕遮一愣,接電話?
跑去客廳,就看見焦爸站在臥室門口朝他招手。進去一看,臥室裡的座機話筒正放在一邊,焦爸已經幫著按了免提。
“吱吱吱!”蘇幕遮衝著話筒一陣“吱”,示意自己來了。
“哎呀!灰球啊!我曾曉睿啊!”話筒裡傳來驚喜的聲音。
呃,蘇幕遮以為曾曉睿他表哥說的越洋電話只是說說而已,
畢竟說要給一隻倉鼠打電話,一般人都會覺得是玩鬧吧。看來曾曉睿的父母真的挺寵他的。 曾曉睿在電話裡劈裡啪啦地說起話來。原來,他前幾天才到了那家醫療機構。
他的父母擔心他的心臟受不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所以出發的時候,不僅通過關系臨時在京城醫院聘請了一位資深的醫生和護士隨行,還精心設計了旅程。
大多數的旅途是坐船航行和短途飛機,而且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停下修養一下,確認身體沒問題才繼續前行。就這樣,曾曉睿足足花了大半個月才到了目的地。
到了以後,還得接受醫院的一系列檢查,直到今天才算是空閑下來,算著時差給蘇幕遮打電話。
曾曉睿還是一樣的話癆,路上一點點的小事都被他講的天花亂墜。蘇幕遮在這頭聽著,是不是地“吱”一下表示自己有認真聽。
曾曉睿還提起了“大象”,這一次“大象”也跟著一起出了國。曾曉睿希望自己手術的時候能有小夥伴陪著,他爸媽也同意了。
曾曉睿還挺遺憾灰球不能跟著過來陪他,不過他把那張畫隨身帶著了,算是代表了。
說起自己的手術,曾曉睿的口氣不像蘇幕遮預料的那樣忐忑,反而有了一些灑脫。
“這家的手術方式,要麽全好,要麽掛掉。成功的可能有75%,那麽高的幾率,怎麽也要去搏一搏,不管生死,總比現在半吊子的廢人好!”曾曉睿用一種大大咧咧的口氣說。
本來對於這個手術,曾曉睿的爸媽也是很猶豫的,因為曾曉睿沒到那種很危急的狀態,可以說,這輩子只要足夠小心,也許還能活個幾十年,當然,結婚什麽是不要想了。
當然,也有可能一場小感冒就要了曾曉睿的命。
曾曉睿自己知道了手術的詳情以後,考慮了好幾天,最後決定還是搏一搏,像廢物一樣混吃等死,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呢?
如果手術成功的話,雖然他還是不可能去參加運動會,但是游泳啊,慢跑的一類不是太劇烈太需要爆發力的運動都是可以的,平時的生活也會自由很多,最關鍵的,是他可以泡妹子了啊!
所以,曾家父母在聽了曾曉睿自己的意見以後,還去找了一個據說很有名的高僧,抽了個簽,還是上簽,這才決定陪兒子賭一把。
曾曉睿還告訴蘇幕遮,他的手術就定在下周五,除了醫院需要調理他身體的一些狀態以外,這個日子也是那個高僧算出來的,他父母堅持要這天手術,醫院也同意了。
電話通了大概一刻鍾,邊上就聽見一個溫柔的女聲用英語說:“請您注意休息。”估計是那家醫院的護士。
曾曉睿遺憾地跟蘇幕遮道了別,掛了電話。
蘇幕遮蹲在電話前,想了一想,然後跑去小柚子的房間,從書桌上把那張“灰球與大象”的照片拿出來,拖到九葉幸運草的花盆前放好,然後虔誠地拱爪拜了一拜。
九葉草啊,拜托你也保佑曾曉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