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麽說,女子的死亡既是意外,也是必然。
意外估計是沒想到陳虎也不是普通人,直接打破了她原本的計劃,更甚至是招來了可怕的反擊。至於是不是當場死亡,因為陳虎當時沒有檢查的關系,陳虎也沒法確定。
不過不管是不是當場死亡,以那種程度的重創也都足以引發後面的事情了——既鬼嬰反噬。
就如先前說的,鬼嬰是小鬼中潛力最大,養成後殺傷力最強的一種小鬼,但相應的,因為鬼嬰是由剛降生的嬰兒煉成的小鬼,意識完全不像其他小鬼那樣成熟,只有最單純的‘吃’的本能,主控者活者的時候還好,還可以憑借飼養出來的‘親緣’來簡單的操控鬼嬰,以達到禦鬼的目的。
但主控者受傷,特別是精神方面受到重創時,鬼嬰可就不會再顧慮這些了。作為被主控者生生殘`殺死的嬰兒魂魄所形成的鬼嬰,就算沒有完全的主體意識,但最核心處還是有著對凶手的怨恨存在,因此只要一出現問題,鬼嬰便會失控,反過來傷害主控者。
或者可以這麽說,凡是被養的小鬼,先天上都有著反噬的‘因’在,所以凡是養小鬼的,就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
即使是那種掌握著從古代巫術演化過來的禦鬼術的修煉者也是一樣。
原因到也簡單,畢竟凡是養鬼者,所養的鬼可都不是白鬼——既沒有怨氣的鬼。再加上他們後天還會利用鬼去吞噬殘害其他的鬼或活人,因此造成鬼的意識混亂什麽的還是輕的,怨氣業力的增加那才是根本,所以待到後面,就算禦鬼者逃過了被鬼反噬的下場,也會因為鬼的影響最後死於非命。
總之,不會有好下場就是了。
什麽,你問鄧家的人和陰陽師的式神是怎麽回事?
答案是他們是不同的。前者是找自然形成的山精鬼怪締結契約,進行供奉飼養,把山精鬼怪當神仙來養,可以說是把自己置身在山精鬼怪之下,與禦鬼者完全把鬼當工具不同,既付出精神上的東西,也付出情感,因此不僅培養困難,耗時也長,遠非一般禦鬼者隨便抓個鬼就能來用那麽簡單。
後者則是通過降服的手段,當然也不排除公平交易般的締結某種契約就是了。但不管是哪種,作為主體的人都要付出自己的感情,把‘仙’和‘式神’當重要的人來對待,否則結果也只會步入禦鬼者的後塵。
就比如某些陰陽師,一受傷之後就被式神反殺,直接死於非命。
……
沉默了片刻,陳虎掏出手機,直接調出鄧有祿的電話打了出去。
“嘟……嘟……”
“嘟……嘟……”
連想了十幾秒鍾,那邊的電話才被接起來。
“誰啊。”跟著,鄧有祿那充滿不耐煩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了出來。
“我,陳虎。”
“陳虎?陳虎,哦,是你啊,有事嗎?”那邊楞了楞,好似才清醒過來般反問道。
“我店裡有人死了,是你們家的鍋,你叫人來處理一下吧。”
“……臥槽,你開什麽玩笑,什麽就我們家的鍋!?”鄧有祿默然片刻,怪叫著質問道。
“具體的不太清楚,只是從對方偶爾流露出的話語來看,是來找你們家人麻煩的,然後不知出余什麽原因找上了我。在見我不是普通人後,直接下殺手,被我反擊成重傷,最後被自己養的鬼嬰給吞了魂。”
“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
” “那成吧。我這就叫人過去處理一下。”
說完,鄧有祿掛斷電話,失去了音信。
陳虎也不催他,望了望店裡的屍體,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她往屋裡托,該為直接關閉店門,等待著鄧有祿安排的處理者到來。
“嘩啦啦……”
卷簾門落下,室內室外形成了兩個空間。
“特麽的這才多久,就成殺人犯了?”陳虎坐在靠近店門的椅子上,望著地上的屍體歎氣道。
雖然這人不見得是他親手殺死的,但說是間接殺死的也不差,陳虎自然不會在沒人的時候自期期人,說什麽一切都是意外。
“從今以後,我也不算是普通人了呐。”
話落,陳虎眼神變換兩下,氣質悄然變得與以往有些不同起來。
自此之後,無論是觀念上還是心理上,陳虎都成了圈子裡的人。
盡管只是最底層的那種。
大概過了20分鍾,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陳虎警惕的問道。
雖然做好了某些準備,但在未知來人是誰的情況下,陳虎還是警惕緊張異常,不敢隨便動作。
“是陳虎陳先生麽?我叫李念生,是鄧有祿鄧先生讓我過來的。”外邊的動作停下,聲音中帶著恭敬的回復道。
再加上鄧有祿的名字,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是來平事的人。
只不過陳虎依舊沒有開門,而是掏出手機,再次打給了鄧有祿。
“陳虎?”
“外邊有個叫李念生的, 說是你派來的人?”陳虎沒有壓底自己的聲音,直接對著電話詢問道。
剛剛經歷過撕殺,陳虎可不敢隨便再相信人。
萬一對方是截了他通信的某些人呢?
“不錯,他是我叫過去的。”鄧有祿回答道。
“那我知道了。”
之後陳虎掛斷電話,重新打開了卷簾門,隨之,一名穿著類似水管工製服的青年男子和一輛五菱宏光的麵包車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車中還坐著一個同樣打扮的年輕人,面色平靜,不做斜視。
“陳先生好,我是李念生,奉鄧先生之令前來進行清理。”名為李念生的青年男子衝陳虎微微一笑,很是客氣的說道。
“人在那裡,你們動手吧。”陳虎打量了一會對方,點點頭,讓開店門。
後者微笑,而後招呼車上的司機一同進店,掏出隨身攜帶的裝屍袋將女子的屍體裝好,一同搬回車上,再重新下車,彼此分開,一人重新回到車上安靜等待,一人拿出一些工具走回店中,先是用簸箕掃帚打掃了一遍衛生和地上的玻璃殘渣,然後拿起某種噴霧劑對這店中的地面,特別是屍體所在的地方噴灑了片刻,這次重新拿著東西和垃圾與陳虎告別,坐上麵包車,直接消失在陳虎的視線內。
整套流程下來給陳虎的感覺就兩個字,專業,讓陳虎很是懷疑,這倆人是不是就是專業乾這個的。
不過陳虎也沒多想就是了,稍站片刻,便重新拉好卷簾門,返回後面的臥室,躺到床上,望著天花板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