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求你能不能把話一次性全都說完,要是再這麽下去,我,我怕自己會崩潰的!”禿鷲聽到蝮蛇說,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的言論後,立刻仰起頭,驚恐的看著蝮蛇哀求道。
反常的是,這一回蝮蛇沒有像以往那樣斥責禿鷲,隻是淡淡的苦笑了一下,接著他看向了遠比光頭更害怕,但卻因為吃驚過度,而愣在當場一時發不出聲來的崔希,略帶好奇的問道:“誒?怪了,難道你不怕嗎?”
“嗯,那個,我,我……”崔希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麽,面對這些早已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沒有恐懼呢?
“哼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崔希拙略的表現弄的無奈了,蝮蛇輕輕的哼了兩聲,將目光望向了一望無際、異常平靜的大海,說道:“你們恐懼也好、驚訝也罷,這些都很正常,我能夠理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們,必須盡快從那些雜七雜八的情緒中走出來,把你們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因為也許我們新的任務,或者說我們又一次未知的逃亡恐怕已經開始了!”
看得出,蝮蛇在講這些話的時候,表情上已經再也捕捉不到一絲的猶豫和遲疑了,那種冷酷、自信和捉摸不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不得不承認,任何一個團隊,無論它做的是什麽,但凡在關鍵的時刻,必須有一個這樣的人站出來,必須用他的智慧和個人魅力來影響團隊中的每一個人,讓在大家面對困難、難題的時候越戰越勇,越戰越團結,否則再強的隊伍也只會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光頭第一個站了起來,先給了自己“啪啪”兩個耳光,然後大聲說道:“嗨!我真是他媽的矯情!難怪沒有給養、沒有接應,原來是個連環任務。要不是老大你及時提醒,我真的差一點拔不出來了。管他娘的什麽任務,還是那句話,信老大、得永生!”
一場波瀾就這樣過去了,隻是這之後他們該向何處去,新的任務又是什麽?誰都猜不到了。但是他們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因為這才是最最的關鍵任務。
而當面對殘酷的現實後,你會發現什麽理想、什麽希望、什麽人生……統統不重要了,本能會驅使著你為了生存而放下尊嚴、面子和所謂的禮數,那個時候你會發現自己對活著是如此的眷戀,那怕隻是苟延殘喘也好。
言歸正傳,之後的幾天裡,三個人的處境簡直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了,開始還在計算著日子,計劃著如何解決淡水以及食物的問題,比如可以捕捉遊浮於充氣艇附近的海魚,雖然沒有火源,隻能像野獸那樣用牙齒撕扯著魚兒,然後連肉帶血的吞進肚裡,但卻可以解決沒有食物的問題。起初,崔希還極其抵觸如此的進食方法,只可惜意志並未堅持太久,便和蝮蛇、光頭一樣,捧著被打暈的叫不上來名字的大魚啃噬起來,可笑的是,漸漸地,他竟然在其中品出了生魚片的滋味。
但隨著天上太陽、太陰的輪替交換,最為要命的事情出現了,他們沒有淡水。原本以為,在海上飄幾天即使見不到陸地,遇到一艘路過的船舶可能也是有的,再不濟,天上隻要下一點雨,飲水的問題也就解決了。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不僅沒有遇到一條船,就連天氣也捉弄起了他們,連著幾天都是豔陽高照。一望無際的藍天,哪怕是一片薄雲都沒有,潛水服早已脫掉了,而猛烈炙熱的陽光直射著、炙烤著每個人的皮膚,也加速了水分的流失,嘴唇乾裂,
連唾液分泌不出來了。沒辦法,就喝各自的尿液,隻是沒有了補充,尿液很快也沒有了。他們甚至想到了喝海水,不就是鹹的嗎,隻要能喝管他鹹不鹹,可是當海水入口的一瞬間,那又苦又澀,又鹹又腥的味道嗆得他們不僅無法下咽,而且甚至將胃液都吐了出來。 水是不可能有了,剩下的,隻能寄希望於奇跡的出現,三個人靠在小艇的尾部,慢慢的消耗著生命,漸漸地都閉上了眼睛……
“嘀嘀嘀……噠噠噠……嘀嘀嘀……”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入到了崔希的耳中,他疲憊得睜開了眼睛,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天空中依稀可見幾點星光,原來天又黑了。
聽到旁邊同伴沉重的呼吸聲,看來他們還沒有醒,也許剛才隻是自己的幻覺,便準備再次閉上眼睛休息。
可是,就在這時那個聲音卻又響了起來,恰好一股海風吹過,使崔希的精神為之一振,沒錯,自己沒有聽錯,的確有什麽聲音在響。
“或許是什麽指示到了!”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聲音會與他們活下去有關,想到這兒,崔希鼓足了勁,搖醒了挨著一旁的光頭,沒等光頭做出反應,崔希立刻示意讓他去聽。
“嘀嘀嘀……噠噠噠……嘀嘀嘀……”有規律的節奏此刻還在響著,兩個面面相覷,借助微弱的星光,崔希看到了光頭臉上同樣迷茫疑惑的表情。
“是摩斯密碼!”另一邊的蝮蛇終於也被他們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不過他卻似乎比崔希和光頭要清醒得多。
“頭兒,你說,那是什麽,什麽密碼?”光頭不解的問道。
“摩斯密碼是十九世紀美國人發明的一種信號代碼,可以通過其傳輸信息,再前兩次世界大戰中曾被廣泛使用過。可是,頭兒,你能聽出它是什麽意思嗎?”崔希接過光頭的話說道,說真的,他也是第一次親身接觸到這種事情,可,以前也隻是在偵探和諜戰小說裡看到過。
“你們別說話,我們再聽聽!”蝮蛇示意大家不要再出聲。
“嘀嘀嘀……噠噠噠……嘀嘀嘀……”還是那樣的聲音,還是那種規律。
“sos,是求救信號!”蝮蛇突然脫口而出。
“求救信號?那它會不會與我們的任務有關呢?”崔希又問道
“小子, 你是不是傻啦,這聲音就在船上,那肯定與任務有關啦!這種問題還用問嗎?”此時光頭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準備尋找聲音的來源。
被他這麽一說,崔希也意識到似乎剛才的問題是多余的,可是卻又覺得什麽地方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也許是因為幾天來的饑渴,搞得心神出了問題的緣故。
於是,三個人開始在小艇上查找起那個聲音的來源來,還好充氣艇就巴掌大的地方,三個大男人要找個東西非常容易,很快就找到了聲音正是從那個鐵皮箱子中發出來的。
兩隻手電光束的照射下,一隻普通的鐵皮箱子被三個人圍在了當中,嘀嘀嗒嗒的聲音仍每隔一段時間有規律的響起。
“頭兒,一定是箱子裡的那個東西發出的聲音,咱們要不要打開看看?”光頭蹲下身子,前後查看了箱子後說道。
崔希當然知道,光頭所說的那件東西應該就是他和蝮蛇從海底撈出來的東西,崔希也好奇那究竟是一件什麽物件,與所謂的任務又有著什麽樣的關系?
蝮蛇沉吟不語,然後沉沉地說道:“我想既然它發出了求救的摩斯密碼,不管是否與任務有關,我們終究還是應該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便有什麽危險,我們依然處在汪洋大海之中,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聽蝮蛇的話,似乎是對什麽事情產生了什麽不滿的情緒,這和他的性格不大對路啊?
“難道是又饑又渴,腎上腺素分泌過旺,壓不住心中的憤懣了嗎?”崔希心中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