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本來就在崔希前面,只是一直都是置身事外,從來沒有作出過任何舉動和表示,這個時候她這是什麽意思?她既然聽到了三個人的對話,那她就肯定知道些什麽?
通道裡面的氣氛變得很奇怪,說不出是尷尬還是消沉,崔希僵直著身子坐在原地一動沒動,女人的手還摁著他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掙脫出來,這時,手掌中又感覺到那女人好像正在用手指在畫著什麽,弄得崔希很癢癢。
“我去,她,她要幹什麽,難道是在勾引我?”這種念頭剛一冒頭,就被他壓回去了,心裡暗罵著自己,都到什麽時候,腦子裡竟然還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麽?這,會是什麽呢?等等……她好像是在我的手心裡反反覆複的在寫著兩個字。”我崔希終於意識到了面具女的真正的用意。
“向上?對!”就是這兩個字,他不由得脫口而出,喊道:“向上!”同時,仰起頭向頭頂看去,原來漆黑之中隱隱約約間,有一束似有似無的亮光出現在了眼前。
幾個人立刻躁動起來,崔希知道其他人也一定看到了光亮,而有光亮則意味著就有出口。
“真沒想到,通風管道會在這裡轉了個彎,太他娘的邪了!”老禿湊到向上的管道罵了一句。
“看來我們需要繼續向上,只要循著亮光應該就沒有錯。”崔希也興奮的說道。
“那咱們還等什麽?上吧?估計是禿哥還命不當絕啊!”老禿又說道。
於是,大家就等著蝮蛇一聲令下了。
可是,蝮蛇卻不像崔希想的那樣,立刻行動起來,而是往洞口裡張望的好大一會兒,似乎是不放心什麽,接著他又壓低了聲音對崔希問道:“這個洞口,你是怎們發現的?”
“噢,我,我,我就是不經意間仰了一下頭,剛好發現了頭頂上方好像有點不一樣,這,這樣才告訴大家的。”崔希吞吞吐吐的解釋著經過,卻不想將面具女的事情講出來,也許是擔心事情再一次被複雜化的緣故吧。
“嗯!也許算是運氣吧!”蝮蛇聽了解釋後並沒再多問,可話語間卻帶著一絲懷疑,這一點崔希聽得很清楚。這也難怪,這麽多雙眼睛在通道裡面什麽都沒發現,怎們偏巧會被一個菜鳥輕而易舉的發現了,除非是真的撞了大運,否則不奇怪才叫怪呢?
其實,那只是通道橫向了一段距離後,又向上延伸出的一段,現在看來就如同一個倒寫的“T”,但亮光的源頭絕不可能在這段向上的通道盡頭,從光亮的程度判斷,應該在此之上仍有一段橫向的通道一直通到外邊,這樣一來,幾個人所在的這一條通道基本上就是一個“工”字或是“ h”形的結構。如此一來,只要沿著豎向的通道爬上去,基本上就可以見到出口了。
無論如何,這樣的情況對於猶如困獸的幾個人,那是極為振奮人心的。那些已經被磨滅了的希望之火又慢慢的複燃,剛剛消沉的氣氛也忽然一掃而光,所有的一切重新有條不紊的開展了起來。
崔希他們所在的通道本身的高度只能讓人彎著腰半蹲著,而寬度一個成年人鑽進去卻並不顯得擁擠,左右仍有一部分空間,甚至在裡面轉個身也是可以做到的。然而頭頂上方的這一段通道,則明顯的收縮變窄,即便是一個體型中等的人,僅僅是勉強可以鑽進去,可是,問題是這一條向上的通道,如何能夠一路爬上去才是考驗他們幾個的事情。這不僅需要有強大的臂力,
腿部的蹬力,更要有持續的耐力,對於崔希來說,這就是不可能的,隻恨自己當初不喜歡健身,如今面對問題沒了辦法。 “我先上去,然後扔下繩索,再把你們幾個拉上去。”就聽蝮蛇說道。
“算了吧!頭兒,咱們四個人,一個受了傷,另一個還是女的,你一個人怎麽可能拉得動呢?再說,上面是什麽情況,咱們也不知道,所以這些髒活、累活還是交給我吧!”老禿執意要先上去。
“禿哥,你行嗎?”崔希質疑的問道,因為像老禿那樣健碩的體型,要鑽進通道裡不僅是一件難事,更像是在受刑一般啊!
“呵呵, 小子,瞧不起禿哥了嗎?縮骨功我盡管不會,可是禿哥一身鋼筋鐵骨,就是擠也得從這條鳥道裡面擠出去。”
“可,這是不是太……”
“你去吧!”崔希準備再次勸說老禿的話,又一次被蝮蛇打斷了。
不知道蝮蛇這樣的決定,究竟出於什麽考慮,可惜現在所剩下的時間只有最後的十幾分鍾了,否則崔希真的有衝動想去問問蝮蛇。
老禿很快的行動起來,因為他在四個人最後邊,所以必須經過崔希讓出的空間,才能擠到那段通道邊。於是,崔希屏住呼吸,將身體盡量的靠向自己這一邊的井壁,可就在老禿與他擦肩而過的一刻,崔希耳朵裡分明聽到了老禿用極低的聲音說的一句話“小心那女人!”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老禿已經鑽進了通道,通道裡不時傳來他嗷嗷的低吼聲,不知道老禿究竟是用了什麽辦法,能把一副健碩的身軀塞入了比他窄上很多的通道裡的,可從他發出的那些的吼聲中,崔希知道老禿一定很痛苦……
好在一段煎熬終於過去了,通道了另一頭兒,傳來了標準的禿鷲式的喊聲,“哥幾個,禿爺出來了,這邊可是一片陽光大道,趕緊的,快上來吧!”
黑暗中崔希咧著嘴笑了,只是笑中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苦澀,他不知道所有的人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做了這一些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麽?一個所謂的真人遊戲真的會有如此大的誘惑力嗎?
隨後,一根繩索從通道裡垂了下來,按照順序,他第二個被老禿拽了上去,接著是那個面具女,最後則是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