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困獸鬥計劃,一定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方莫真是太明智了!
“對不起。”17歲的高中生王楠,心裡有些愧疚地道,“我替自己的粗心大意抱歉!”
文明時代,一個決定的錯誤,也許只是上班遲到,又或許投資買股票虧錢,再不過就是錯失此生最愛的戀人。
然而在末世,一個決定的錯誤,便是生命的死亡,又或許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
韓松原臉上微微一笑,抬起帶血的左手輕輕地搭在王楠的肩膀上,聲音低沉如海,“沒有關系,你也不要太內疚了。”
43歲的華人射擊協會會長魏國華,臉上露出一副慈父的笑容,滄桑地道,“走吧,我們繼續沿著方莫制定的路線,往前走。”
“對。”17歲高中生王楠點了點頭,右手握緊卡巴1217軍刀,聲音處於男孩到男人之間的變聲期,“我們得趕緊找到團隊的核心成員喬爾,高中時期,我的化學老師對我說過,鋁熱劑燃燒最高溫度可以達到3000℃。”
“這意味著什麽?”韓松原和魏華東齊齊發問。
王楠那一雙劍眉之下,總是心事重重的深窩眼,突然流淌出一絲充滿希望的光,“鋁熱劑,可以焊接金屬——這意味著,我們可以利用鋁熱劑,來建造一堵高大而堅固的絕境城牆!”
韓松原讚許地點點頭,這個高中生真心不錯。
魏華東聽到了‘嗬嗬’的喪屍嘶吼聲,警惕地將黑箭放進他的複合弓中,隨時準備戰鬥,“戰士們,喪屍來了,拿起你們的武器——衝!”
“目標地點,D大!”
“方莫團隊的核心成員喬爾!”
“尋找鋁熱劑!”
文明時代的校園,也許最耳熟能詳的便是,校園廣播的音樂聲,又或者是同學之間的歡歌笑語,再不過就是同學們騎著自行車,叫喚彼此的吆喝聲——
然而此時此刻,這個世界的聲音,只有“嗬嗬~”喪屍那鄉間野狗憤怒時,才會如同焰火升空迸發出來的嘶吼聲。
那是喪屍這種沒有人類思維、隻懂得吃人的種族,對人類世界的叫囂!
“嗬嗬~”這是一隻男喪屍,金色頭髮,藍色眼睛因為喪屍病毒的原因,被變成了一種水銀般的灰色。
而它曾經用來吃意大利面和牛排的人類牙齒,也因為喪屍病毒的變異作用,變成了一顆一顆水泥釘般,並排湊在一起的鯊魚般尖牙。
它的身上穿著一件棕色夾克,因為喪屍病毒的作用,這隻男喪屍的肩膀一邊高一邊低。
它的手臂像是一個溜溜球似的,在喪屍的肩膀兩邊,來來回回地搖晃,看上去好似肌肉之下沒有骨頭,軟綿綿的。
然而,只要這隻男喪屍遇到了人類,它的手臂便會立刻發力,緊緊地抓住人類的任一部位,然後像是撕碎一張紙那般,凶猛地將人類開膛破肚,吃得乾乾淨淨。
在這隻男喪屍的身旁,同樣步履緩慢地行走著另外一隻男喪屍,這隻男喪屍同樣也是金色頭髮,白種人,身上穿著一件棕色的皮夾克。
然而,這一隻男喪屍的眼睛,卻不是水銀般的灰色,而是歐美人特有的深藍色眼睛,一雙黃色的眉毛之下的桃花眼,寫滿了人類獨有的喜怒哀樂憂愁悲恐。
他很害怕,將自己渾身塗滿充滿了血腥味的屍血,行走於喪屍群中,這簡直就是在於惡魔共舞!
因此,在這隻男喪屍一瘸一拐地混跡屍群,他的左手始終高高地抬起,握著胸前的銀色十字架,心裡一直在默默地祈禱,“上帝保佑,我是您忠實的信徒,
喬爾科波菲爾。”而他的右手,始終握著一把以色列軍刀,心中繼續默默地念叨,“求求您保佑我,不要被這該死的喪屍咬中。”
“嗬嗬~”耳邊,喪屍那鄉間野狗憤怒般的嘶吼聲,漸漸地變大,這意味著喪屍的數量越來越多——
暴風雪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戶外的溫度實在冷得刺骨,冷冰冰的空氣像是一把一把尖銳的刀,在喬爾塗滿了屍血的脖子上,臉蛋上,手背上,來來回回地切割。
好像要將這個來自美國加州的白人,身上的皮膚一厘米一分米的從肌肉上活活地生拔下來。
然而,喬爾卻因為害怕和緊張,出了一身的汗。出汗本來沒有過錯,大冬天能夠出這麽多而不怕冷,這說說明喬爾不會感冒著涼。
可是,喬爾卻痛恨自己出汗,因為他不想大汗將臉上的屍血給衝刷乾淨。
‘咕嘟’一口口水,白人喬爾的喉結動了動。
為了不讓這種害怕的情緒,衝昏了他的頭腦。喬爾用他極強的想象力,想象方莫,陳琳,曹胖子,黑人科比這些過命的隊友,此時此刻就陪在他的身邊。
每一個人都渾身塗滿了喪屍屍血,肩膀上還掉著一塊人體皮膚,和他一起穿越D大操場這一大片該死的屍群。
“方莫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抵達那個地方了吧?”喬爾一邊將肩膀一高一低地放著,步伐一瘸一拐地模仿喪屍,在一大堆臭氣熏天的喪屍中,緩緩前行,“這個家夥,想事情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喬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周圍的喪屍很多很多,這些喪屍全部都是會吃人的猛獸,它們的身體,明明已經死去了很久很久,戶外-30℃的低溫,也已經將它們的身體凍得像是一塊一塊會移動的墓碑。
因此,這個來自美國加州的美國白人,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些喪屍的身體冰涼,甚至和那些喪屍肩並肩地行走,喬爾甚至有一種,在和一張張墓碑並肩而行的錯覺。
“茲拉茲拉~”對講機的調頻的聲音,極其微弱地響起,有聲音就有食物。
那些徘徊在白人喬爾周圍的喪屍,像是打開煤氣灶台的開關那般,紛紛扭動它們的腦袋,望向白人喬爾的方向。
一滴冰冷冷的汗,從喬爾的額頭緩慢地滑落下來,喬爾隻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心臟又像是有人用刀,在上面像是切割牛排那般,來來回回地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