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很渺小,只是遇到很小的海浪。就會像是拍碎一個雞蛋殼那般,輕而易舉地被海浪吞沒。
‘嗬嗬~’喪屍的嘶吼聲不絕於耳,空氣中依舊漂浮著難聞的消毒水味,醫用酒精的氣味。
然而除了方莫之外,他的隊友沒有誰知道,文明時代閑雜人等不能進入的太子保險庫,為什麽會充斥著一種醫院的氣味。
他們更不知道,為什麽平時拿來儲存資料、儲存國際走私股東的集裝箱,裡面竟會走出來一隻一隻臉上掛著氧氣罩的喪屍。
文明時代的‘人心險惡’,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末世。然而這就是方莫前世5年,真真實實經歷的末世。
方莫低沉的聲音響起,“這些喪屍行走極慢,它們的數量雖然多,但還不足以把我們吞滅。”雖然滿臉是血,但是大家依舊可以看見那雙深邃如海,寫滿著神秘的眼,“我們只要小心謹慎地從這些集裝箱旁邊繞開那些喪屍,就可以輕松地到達天台。”
但是,這並不是方莫的目的,他想殺了這些喪屍,把它們的晶核都取出來。
喬爾穿著黑色襯衣,右手緊握著一把軍用短刀,左手緊握著黑色轉椅製作的‘護盾’,他隱約感覺‘護盾’不斷地有人在‘敲門’,但是這種敲門卻不像文明時代那樣十分友善地敲,因為‘砰砰砰~’每一次敲門,他都覺得自己手中的‘護盾’在搖晃。
‘刀片’穿著黑色棉服,身上沒有武器,雙手舉著‘護盾,’莫名地嚇得滿頭大汗……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群家夥從方便麵加工廠一路過來,多虧了這個‘黑色茶杯’形的玩意……方莫這家夥,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好聰明!
葉誠穿著白色唐裝,右手握著緊握著開山刀,腰後還懸著一袋裝著方便麵的編織袋,雖然心裡很害怕,早已滿頭大汗,但是方莫站在身後,葉誠覺得很踏實。這種感覺就像是提心吊膽地走在鋼絲上,但是這根鋼絲距離地面,只有不到1米的距離,就算會摔倒,但是也不怕疼,更不會摔死。
“咕咕咕咕~”車輪滾動的聲音不絕於耳,黑色茶杯形的戰車,在‘嗬嗬’的屍海中極速行走,就像是海浪中漂浮著一個皮球。
這裡依舊是兩個籃球場大小的太子保險庫,一個一個集裝箱,就像是文明時代西餅屋蛋糕盤裡,整齊擺放的一個一個烤蛋糕。
方莫的團隊,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在這一個又一個烤蛋糕之間穿行,他們很靈活,出於某種特殊的原因,他們很團結。
一聲低沉的吼聲響起,“散!”
“咕咕咕~”黑色茶杯形的戰車快速向四周散開,就像是拉開一張窗簾,四個穿著不同顏色衣服的男人,身影像是獵豹似的,噌地跳了出來。
方莫穿著棕色皮革,腰間插著一把FN57,皮革內側口袋裡面放著很多晶核,還有專屬他的末世第二把刀,他的後腰還插著一份灰色的文件夾。
在他的面前,站著好幾隻喪屍,其中一隻喪屍是從外面世界走進來的,它的黑色頭髮上全部都是白雪,肩膀一高一低,同樣也堆積小山峰似的雪花。它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針織衫,卻在末世之初,被喪屍鯊魚般的尖牙,咬成了一條一條爛布條,藍色針織衫已經被染成了褐色,寒風將這件爛布條衣服吹起,像是這具喪屍的身體在鮮血四濺。
一把尼泊爾軍刀從天而降,像是一道閃電從天際劈下來,轟轟然地劈在這隻喪屍的頭顱上,黑色的血,像是巧克力冰激凌融化,緩緩地從額頭的破口流下來。
方莫拔腳一踢,直接將這隻喪屍踹翻在地上,
一個轉身,高舉尼泊爾軍刀,像是橫著拉開拉鏈般,一次性砍斷了兩隻喪屍的腦袋。回頭望向他的隊友——喬爾穿著黑色襯衣,因為左手握著‘護盾’,不方便抓住喪屍的脖子,只能舉著‘護盾’將喪屍撞倒在地。
緊接著,一個白色唐裝的瘦高身影悄然出現,右手握著一把開山刀轟然而至,快速刺進那隻被喬爾撞到在地的喪屍眼睛。
“繼續。”葉誠回頭望了一眼喬爾,眉頭緊鎖,嘴角卻不自禁地揚起一種勝利的喜悅。
“合~”方莫的聲音再次響起,‘咕咕咕~’車輪滾動的聲音與不絕於耳的‘嗬嗬’聲,組合成了一場末日級別的二重奏。
“繞過前面的集裝箱,我們就到這個保險庫的大門了。 ”喬爾回頭望了一眼團隊。
葉誠穿著白色唐裝,皺了皺眉,低聲道,“剛才方便麵加工廠爆炸,肯定把這周圍的喪屍都吸引過來了。”
‘刀片’穿著黑色棉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裡有種濃濃的怨念,視野中,那是一張乒乓球桌大小的鐵門,有人把那張鐵門打開,故意要把外界的喪屍放進來,咬死他們!
室外那些凍僵了的喪屍,像是一個一個深埋在白色泥土中的死屍,崛地而起,它們各自邁開僵硬的步伐,搖晃著凍得和鐵似的手臂,佝僂著脊背,帶著它們沒有靈魂的身軀,朝大家的方向走來。
暗淡的光芒像是火焰燃燒後的灰煙,隨著無情而寒冷的風,像是海浪拍打著船塢,從那些行屍走肉的身邊,呼嘯而來。
然而,這種光芒對於‘刀片’而言,卻不像文明時代那樣,象征著希望。整個世界已經被風雪和死亡籠罩。就算大家能夠逃離這個鬼地方,接下來,他們又能去哪裡?
這個世界上,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種植農作物的農民變成了喪屍,家禽畜生也許早就淪為喪屍的食物,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生產者,食物從哪來?
超市裡也許還有能夠吃的食物,然而‘刀片’要去超市獲取食物的同時,自己豈不是也曝露在喪屍的屍口之下?
這個世界,人類就是喪屍的食物。
“嗬嗬~”這是一隻男喪屍,出於某種極其殘忍的理由,它臉上的肌肉全被啃乾淨了,只剩下一層發黑的碎肉被凍結成冰,像是碎掉的玻璃渣,極其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