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他人卻很想知道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特別是趴在人群中的老三,他身上穿著一件紅格子襯衣,臉上雖然有雀斑卻顯得人很精神,他的右手還綁著方莫送給他的綠色絲帶。
然而,老三並不知道迪恩和孫天峰所說的‘瘋子’就是他的好兄弟方莫……更是露出一副憨笑,兩眼流淌出一絲好奇,興奮地問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個瘋子到底被喪屍咬死了嗎?”
印度人迪恩依舊趴在冰冷冷的地面上,雙手捧著狙擊槍,左眼放在瞄準鏡上,沒有理會一臉好奇的老三。
孫天峰穿著黃色外套,趴在冰冷冷的地面上,同樣沒有回答老三的問題,卻一反往日的性格冷漠,鼓勵那些‘討價還價’的幸存者,“方莫曾經對我說過,恐懼,往往會讓一個人變得十分弱小。”
一眾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去理會那個把喪屍從圖書管裡放出來的‘瘋子’,他們猜測,那個‘瘋子’最後肯定被喪屍咬死了。大家都知道,凡是被抓傷咬傷,都會變成它們其中的一員。
末世,太可怕了,太殘忍了。
印度人迪恩的雙手依舊捧著狙擊步槍,然而他的眼睛卻沒有再放在瞄準鏡上,而是扭頭望向孫天峰。
“咳咳~”孫天峰輕咳兩聲,潤了潤嗓,又道,“但是,在末世,方莫隻準我們因為恐懼而變得更加強大。”
一眾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家都深深地明白,如果不趕緊變得強大一點,每個人都會死,而且還是那種被喪屍開膛破肚地死——每個人都畏懼死亡。
印度人迪恩依舊趴在冰冷冷的地面上,雙手捧著狙擊步槍,只不過眼睛已經從孫天峰的身上挪了回來,放在瞄準鏡上。
印度口音的英語低聲道,“當你們練槍感覺到肌肉疲憊的時候,你們就想一想那些圍繞在我們公寓樓腳的屍群。”
一眾人心頭一沉,明明一個一個都捧著狙擊步槍,趴在極其冰冷的地面上,大家都被冷得渾身僵硬。然而,一想起樓腳被喪屍包圍的時候,每個人都莫名地從頭皮麻到了腳掌,渾身發熱。
他們害怕得要命。
雖然末世爆發至今,才只有幾天的時間。
方莫早已帶著核心成員,在外面的世界,經歷各種驚心動魄的歷險。
但是公寓基地的幸存者們和方莫他們比起來,就像是溫室的花朵,只要被人用腳一踩,這些幸存者極有可能就像是踩碎豆腐,那樣被踩得稀碎。
樓腳的那片屍群,對於方莫他們而言並不算什麽。
但是,對於這群幸存者而言,卻像是一整窩會湧動的毒蛇窩,它們的顏色是白色,它們會不停地發出一陣陣如野狗般的嘶吼聲。
幸存者們害怕樓腳那群,如同蛇窩般的屍群。
沒有人願意被喪屍咬死,每一個人都想活下來。
“設計圖畫好了嗎?”方莫的聲音低沉地傳來,伴隨著零下15℃的寒風,傳入韓松原的耳中。
韓松原穿著黑色牛仔服,瘦高的身影,背靠著公寓天台的綠色電壓鐵箱,左手捧著一個速寫本,右手握著一隻鉛筆,搖了搖頭,聳了聳肩,“愁住了。”
“我想也是。”方莫笑了笑,左手從韓松原的手中接過速寫本,一雙濃眉之下深邃如海的眼,如同遼闊無垠大海之上的兩艘帆船,仔仔細細地看著速寫本上的鉛筆畫,道,“我交給你的任務,在戰場上,也許可以救那些幸存者一命。”
“這個任務真的很難。”韓松原皺了皺眉,右手五指輕輕地轉動鉛筆,又道,“現在是末世,
憑借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完成這個任務。”“你說得對。”方莫點點頭,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大身影一轉,與韓松原肩並肩地背靠著綠色電壓箱,臉上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神,輕松之余又給人一種男人獨有的成熟,低聲道,“可你什麽時候是一個人了?”
韓松原皺了皺眉。
方莫抬起頭,在這個四個籃球場大小的公寓天台掃了一周,看到每一個幸存者都在專心致志地訓練,臉上洋溢出一絲自信的笑,“我們是一個團隊。”
韓松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視線隨著方莫的眼神轉了一圈,心頭有種莫名的觸動……
此時此刻。
在天台的左上角方位,是軍團的‘士兵突擊隊’。
王家康正專心致志地帶著士兵突擊隊在訓練,每個人左手做出握礦泉水瓶的姿勢,兩腳馬步張開,右手握著卡巴1217軍刀快速向前刺。
在天台的右上角方位,是軍團的‘槍隊’。
印度人迪恩和孫天峰帶頭趴在冰冷冷地地面上,帶著幸存者們練習托槍。零下15℃的寒風呼呼地吹,天台上還有厚厚的積雪,雖然‘槍隊’的幸存者把他們趴著訓練場地的積雪給掃乾淨了,但是水泥頂面依舊冷得刺骨。每個人都知道在冬天不戴手套握著一塊冰的感覺……
在天台的左下角方位,‘弓箭隊’在S大華人弓箭協會魏會長的帶領下,一個一個都在練習兩手握著弓箭,腰板挺得筆直,不斷地在練習拉弦動作。
在天台的右下角方位,屬於‘軍團飛行戰士’的訓練場地,一個一個每個白人,雙手撐在冰冷冷的地面上,在做平板支撐,他們已經保持雙手撐地的動作很久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漲得通紅,卻沒有一個人叫停。
方莫穿著黑色風衣,雙手掀開風衣,將兩手插進褲子口袋,背靠著電壓箱的模樣,有些瀟灑,和平時那個總是拿著尼泊爾軍刀,不要命地在屍群中殺喪屍的強大男人比起來,好像有一些不太一樣。
“每一個人都在為了5日後的‘困獸鬥計劃’做準備。”方莫低聲道,深深地吸一口冰冷冷的空氣,又道,“每個人都深深地明白,在末世,要想活下來,就必須讓自己不斷地變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