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是一隻男喪屍,它和那些穿著衣服、渾身凍得僵硬的喪屍中,又顯得格外不同,出於某種極其殘忍的理由,它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完全咬破了,人體皮膚已經被撕咬得稀爛,只剩下了一層層紫色的肌肉組織,覆蓋在一根一根像是火車鐵軌般的骨頭上。
這隻男喪屍,在戶外零下15℃的低溫之下,身上的紫色肌肉組織已經結冰,上面一層層的紫色碎肉就像是用手將一堆冰渣輕輕撫平,平攤在身上的每一寸紫色的肌肉組織上。
“砰~”一把尼泊爾軍刀從天而降,像是一座巨山轟然倒塌,快速皮砍在這隻男喪屍的額頭上,黑血像是融化的巧克力,汨汨地流淌出來。
方莫握著尼泊爾軍刀,快速從這隻喪屍額頭上拔出來,然後化作一把凶猛而過的鐮刀,快速朝另一隻喪屍的脖子上砍了下去,‘撲騰~’喪屍凍僵了的腦袋,像是燈籠掉地那般,掉在地上,卻因為周圍喪屍實在太多,斷裂的腦袋,最後竟像是一顆足球般,被喪屍的腳踢來踢去。
“嗬嗬~”此時此刻,方莫左手握著一張由黑色轉椅靠背製成的黑色‘護盾’,右手握著的尼泊爾軍刀還在滴血,在這滴血緩緩落地的那一刹那,他的視線,正好與一隻穿著栗色毛呢大衣的女喪屍重合。
這隻女喪屍和其它喪屍很不一樣,雖然渾身是血,但她的臉很乾淨,眼睛很明亮。
她在喪屍群中莞爾一笑,傾國傾城,美若天仙,倔強得讓人心動。她就像是深茫宇宙中最亮的那顆星辰,又像是茫茫大海上一座亮著光亮的燈塔。
她是方莫的光。
“嗬嗬~”喪屍那鄉間野狗的嘶吼聲依舊,方莫手執黑色‘護盾’,右手握著一把見魔殺魔的殺刀,雖然滿臉是血,但是一雙濃眉之下,深邃如海的眼卻寫滿了英勇和毫無畏懼。
“嗬嗬~”只是一隻女喪屍,它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長發自然地扎在腦後,肩膀上堆滿了白雪,黑色眉毛也已經結白霜,它的兩隻眼睛被咬掉,白色的眼球像是一隻正在融化的白色冰激凌,自然地垂落在它的顴骨上,看上去極其可怕。
此刻,它正張開它的手臂朝方莫的方向走來,它抬起那凍得僵硬的手臂,就像是一顆正在黑色泥地上移動的樹,它很餓,它要吃了方莫!
“噗~”一顆銅色子彈,從這隻女喪屍的後腦杓射了過來,黑色槍管中爆射出一股刺鼻的硝煙味,“嗬嗬~”喪屍嘶吼的聲音越加劇烈了!
陳琳穿著栗色毛呢大衣,纖瘦的身子像是一隻正在爬水管的貓,右手握著方莫給她的那把帶著消聲器的FN57,握槍姿勢極其專業地,將銅色子彈送進喪屍的後腦杓。
“咕咕咕~”車輪轉動的聲音,在“嗬嗬~”喪屍的嘶吼聲中不絕於耳地響起,方莫的棕色皮革身影,如同一隻獵豹,在遼闊的草原中急速奔跑,“噗~”尼泊爾軍刀凶猛而下,就像是用水果刀切斷一根香蕉那般,迅猛地砍斷一隻喪屍的腦袋。
他和她之間隻隔著短短的3米距離,但這二人之間,卻全部都是見人就咬的喪屍,凡是被它們咬中,便會感染喪屍病毒,變成它們其中的一員。
“一起殺。”方莫低沉地對陳琳道,“我們一起關門!”
“嗬嗬~”這是一隻女喪屍,它身上穿著一件橙色的針織衫,臉上的皮膚,像是一不小心把書本的封面撕下來一半,它左邊的臉還是人類的模樣,但是另一半臉的皮膚卻早已空了一截,露出一副如同懸崖峭壁般的臉骨,看上去極其可怕。
‘咕咕咕~’方莫左手握著‘護盾’,一連撞開好幾隻喪屍,給自己撞開一塊1/4乒乓球桌大小的空地,右腳踹在一隻喪屍的胸膛,像是用腳踢開一張課桌那般,一連將好幾隻喪屍踹得後退了好幾步,又破開一塊空地,最後才將尼泊爾軍刀劈在那隻女喪屍的額頭上。
“嗬嗬~”那些被方莫撞開、踢開的喪屍,就像是被狂風吹動的勁竹,用它們最快最凶猛的力量拔地而起,凶猛地朝方莫衝了上來。
“砰~”“砰~”“砰~”一連好幾下,方莫的尼泊爾軍刀像是割草機似的,快速將這些喪屍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在這些喪屍的腦袋‘砰砰砰~’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穿著棕色皮革的身影,像是一隻雄鷹騰空,左腳像是上樓那般,踩在一隻喪屍的胸膛,右腳踩在一隻這隻喪屍的肩膀上,最後整個人直接站在這隻喪屍的肩上。
緊接著,又是一連好幾下,“砰”“砰”“砰”……
一連好幾隻喪屍的頭上多出了一個發黑的血孔,黑血像是奶油融化般,汨汨地流淌出來。
這些喪屍的眼依舊是水銀般的灰,空洞無神。但這些屍眼,曾經也充滿了人類的七情六欲,寫滿了喜怒哀樂,憂愁悲恐。
它們本來也是人類,擁有地球上最高等種族的智力,這些喪屍已經枯萎的大腦,曾經思考過這個宇宙到底是如何產生的,它們曾經知道道爾文的自然選擇學說,它們曾經知道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學這些牛羊豬狗等生物都無法理解的知識。
然而現在,它們卻連牛羊豬狗都不如。它們隻擁有,作為動物這個種族最基本的捕食本能,它們隻吃活人!
方莫卻殺了它們。
原本被喪屍擁堵的大門口,悄然無息地空出了一個乒乓球桌大小的空地,方莫穿著棕色皮革的高大身影,像是一隻展翅高飛雄鷹,在朔風的吹拂下,降落在地面。
快速推著黑色轉椅護盾‘咕咕咕’地朝陳琳的方向衝去,深邃如海的眼望了一眼正在開槍殺喪屍的陳琳,低沉地道,“關門!”
‘滋滋滋~’金屬大門在水泥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起,喪屍們聽見這刺耳聲之後,紛紛扭頭朝陳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