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隨時會把艾迪咬死,而這間方便麵加工廠也許還會再度爆炸,因為埋在牆體裡的燃氣管著火了。
這種生死相關的緊要關頭,這個美國人應該趕緊逃才是,可是他卻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因為,窗外的籃球場上,那個黑色茶杯,竟突然像是開花似的,朝四周散開,裡面竟然走出來好幾個人?
艾迪的呼吸好像突然停止在了這一瞬間,那到底是什麽?
幾秒鍾過後,一個黑色轉椅靠背像是打開推拉門般推開,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的男人露入眼前,竟然是葉誠?
等等,還有那個穿著棕色皮革的男人……他搶了太子*黨的軍火,他還欺騙了艾迪!
艾迪恨得咬牙切齒,哪怕自己快要被喪屍包圍了,這個地方還會繼續爆炸,他都不在乎,他要殺了那群家夥!
絲毫不顧自己是不是被喪屍包圍,這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美國人,高舉手中的長槍瞄準方莫的方向,右手扣在扳機上,卻突然停了下來。
等等,他們在幹什麽?
葉誠那群家夥一個一個地蹲在屍體旁邊,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嗬嗬~”鄉間野狗嘶吼的聲音從艾迪身後傳來,有喪屍!
“該死的!”喪屍就要包圍艾迪了。
驚慌失措的美國人扭頭一看,看見一張綠色的木門——
“砰~”綠色木門快速關閉,這個穿著黑色西裝,渾身扛滿了槍支的美國人驚訝地發現,這間內衣加工廠裡沒有喪屍,那就意味著安全!
空氣中漂浮著極其難聞的惡臭,地面上到處都是發黑的碎肉,白色蛆蟲在這些碎肉上爬來爬去,塑料人模特的笑好像在嘲諷艾迪。
“現在該怎麽辦?”艾迪穿著黑色西裝,左手提著裝著方便麵的白色編織袋,在這間臭得要命的內衣加工,焦急地來回踱步,自己肯定死定了,死定了,喪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然而,這個驚慌失措的美國人,卻再度變得目瞪口呆起來,為什麽?
地面上隨意地散落著黑色轉椅的輪胎、縫紉機竟然被人給拆得只剩下慘不忍睹的零件,地上還掉著一件被鮮血染紅的T恤,碎布條散落一地。
這內衣加工廠到底發生過什麽?
很快,這個常年給唐人街黑幫,做假帳的美國會計便意識到,這些零件一定和剛才看見,雪地上的那個‘黑色茶杯’有關系。
難道方便麵加工廠的爆炸,和那個搶了太子*黨軍火的中國男人有關?
可惡!
就在這個時候,艾迪突然想起之前看見方莫那群家夥,蹲在地上尋找什麽東西的畫面。
這個被方莫叫做‘殺人狂魔艾迪’的美國人,心頭一疑,‘到底在找什麽?竟會讓他們不顧外界喪屍的危險,停了下來?’
“砰~”撞門的聲音從那張綠色木門傳來,喪屍!
艾迪穿著黑色西裝,雙手舉起長槍,對準剛才多進來的那張綠門,嚇得滿頭大汗,高大的身軀突然變得有些駝背。
卻突然透過一張沒有關玻璃的窗戶,看見這間內衣加工廠窗外一樓外的後巷裡,步履緩慢地走來一個雙手捧著長槍的亞洲男人。
外面的世界天寒地凍,零下15℃的風像是尖刀一般,吹得每一個還活著得人徹骨的疼。可是這個亞洲男人卻隻穿著一件白色襯衣打底,肩膀上披著一件黑色背心。
他的背後掛著一把1.5米的唐刀,腰間的槍套中,插著一把金色的沙漠之鷹,雙手捧著長槍,‘噠噠噠’地將銅色子彈射倒一隻一隻喪屍。
美國人艾迪心頭一驚,臉色一黑,
與其說是害怕,更不如說是震驚,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竟然不怕喪屍?
艾迪更不知道的是,這個亞洲男人叫龍宇,他此次從安全又溫暖的公寓走出來,冒著被喪屍咬死的危險,目的就是——為了尋找方莫!
“快進來。”
伴隨著一陣“咕咕咕”輪胎滾動的聲音。
“砰~”一張灰色的鐵門悄然關上,一種淡淡的霉味撲鼻而來。
眼前,是一片2個籃球場那麽大的空間,天花板距離地面大概有三層樓那麽高。
在這個偌大空間的地面上,放著不同顏色的集裝箱,這些集裝箱並排地放在一起,像是西餅店糕點盤上一塊一塊烤蛋糕。
每一個集裝箱裡,都放著太子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裡就是太子的保險庫?”白人喬爾穿著黑色襯衣, 將手中的黑色‘護盾’靠在牆角,回頭望了一眼方莫,低聲道,“難道我們要找的東西,在那些集裝箱裡?”
方莫穿著棕色皮革,右手把尼泊爾軍刀,從一個太子*黨喪屍的頭上拔下來,眉頭微微皺住,因為這個地方給他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這裡不像方便麵加工廠已經爆炸,到處都是正在燃燒著的橙色火焰,熱氣騰騰。
也不像之前呆著的內衣加工廠,充滿了各種難聞惡心的氣味。
和那些地方完全相反的是,這裡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冰冷,不那麽臭氣熏天,沒有喪屍,只有一個一個並排而立的鐵質集裝箱。
像是文明時代黑幫電影,臥底和黑澀會,談交易談買賣的建築工地。
然而讓方莫覺得不對勁的是,這個地方很吵,‘嗬嗬~’喪屍嘶吼的聲音,像是耳邊有蒼蠅似的,一直在不停地嘶吼——卻看不見喪屍的身影。
只有一個又一個冰冷的鐵質集裝箱。
“終於安全了。”葉誠穿著白色唐裝,大步從方莫身後走過來,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因為太冷,沾滿血的雙手,在手臂上搓來錯去,發出一陣陣‘嚓嚓嚓’的聲音。
他沒有服用晶核,聽不到方莫剛才聽到的‘嗬嗬’聲,輕松地道,“除了太子*黨內部的人員,閑雜人等是進不來的,這裡和外面比安全多了。”很明顯,葉誠見這裡沒有喪屍,有些放松了警惕。
方莫卻不這樣想,沾滿血的右手,早已握緊了手中的尼泊爾軍刀,隨時準備與喪屍大乾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