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劍眉之下深邃如海的雙眼,流淌出一種躍躍欲試,同樣,那也是一種冷酷的眼神,桀驁中帶著狂妄,卻又出乎意料地自信。
“咳咳~”孫天峰潤了潤喉,‘哢’地將手頭這把巴雷特狙擊步槍,放下來,卻沒有將之放在地上、又或是沙發上。
而是習慣性地提著這把狙擊步槍,穿著黃色外套的瘦高身影,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方莫曾經說過,在末世,武器一定不能離手,誰也不知道威脅什麽會突然降臨,必須要養成一種時刻警覺的習慣。
“方莫分配給我們槍隊的戰士,包括我和迪恩,一共有12個人。”孫天峰的英文極其流利,聲音粗獷又極具男子漢氣概,視線中,昂首挺立地站著10個軍團槍手。
有兩個美國白人扛著狙擊步槍,昂首挺立地站著。
一個墨西哥黑人,三個亞洲人捧著狙擊步槍,坐在塑料餐椅上。
剩余的戰士,有一些靠在牆角,一些背靠著窗沿,每一個人都扛著或是捧著狙擊步槍,人人都不敢松懈。
孫天峰作為槍隊的副小組長,已經在無形之中,成為了這些遠距離攻擊狙擊戰士的核心骨,中堅力量。
因此,當這個中國留學生,開口說話的時候,每個人都極其認真地望向孫天峰。
“我們大學的鍾樓一共有八樓,頂樓高達24米,站在鍾樓上,能夠俯瞰大半個s大學校園。”
孫天峰堅定地望向所有戰士,粗獷地道,“因此,方莫派遣我帶領5個戰士,佔領鍾樓,槍隊戰士用狙擊步槍,輔助王家康隊長帶領突擊士兵,遠程攻擊。”
眾戰士紛紛點頭,各自握緊了手中狙擊步槍的槍柄。
喪屍佔我家園,方莫帶領大家大戰在即,卻逢冰天雪地天。
方莫帶陳琳和瑞琪兒去喪屍最多的M區,救人的那一天。
核心成員曹一凡,將整個基地的食物全部都搬出來,放在公寓3樓走廊,並且用黑色馬克筆寫下,“這是我們基地所有的食物,請珍惜”。
當時,走廊口擺放著很多袋大米,培根火腿,還有許多袋通心粉和醃製的豬肉。
然而,現在,3樓走廊的食物已經不多了。
負責大家夥食的中國人石鵬飛估算了很多次,那些食物,只能再堅持2天的時間。
一旦食物吃盡,基地的戰士們都會面臨一種前所未有的絕境。
方莫與核心成員,將我們從絕境中救了出來。
方莫根據我們的個性特點,將我們整編成戰隊。他帶著核心成員,冒著生命的危險,經歷了唐人街的‘活人實驗’,歷經千辛萬難,給我們大家帶來了,在末世中極其難能可貴的武器。
方莫給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他給了我們在水生火熱的末世中,要繼續活下去的信念!
不僅如此,這個看上普普通通的中國留學生,還讓年齡28歲的特殊士兵韓松原,教我們如何殺喪屍。
方莫還教給我們對抗喪屍的陣型,他還告訴我們大家,‘喪屍的弱點’!
是方莫讓我們懂得,在末世,救下一人只是救下了他今日的性命。
但,教會一個人如何在末世中生存,便是救了他一生!
這是一種天大的榮幸,這是一種上天賜予我們重生的機會。
明日之戰,戰,為榮耀!
戰,為生命!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一定要在末世,活下來!
孫天峰穿著黃色外套,外套的背後,還有一個大大的骷髏頭。他雙手捧著巴雷特狙擊步槍,瘦高的身影昂首挺立,給人的氣質,像是一個在戰場上行軍多年的老士兵。
看著這間不大的客廳中,一個一個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槍隊戰士,孫天峰的心頭,突然有種莫名的感慨。
他的右手像是文明時代撫摸一隻寵物犬的額頭,輕輕地撫摸手裡狙擊步槍的槍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方莫……那一天,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我老板的校園西餐廳呢?
我的老板開槍射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類,可是,為什麽你要帶著我來到公寓基地呢?
你知道嗎?
那天,你和曹胖子,帶著我和美國女孩布瑞妮,去喪屍那麽多的外面世界,清理公路。
當我被喪屍包圍的時候,我是真的恨你恨到了骨髓裡,我真的覺得你是比撒旦惡魔更加可怕的存在。
但是……
孫天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胸口像是被一顆巨石堵住,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緊緊地握住,喉嚨好似有火在燃燒,渾身的血液像是有千萬隻蜈蚣,在裡面快速爬行。
這真是一種絕境逢生之後,又再度身陷囹圄的痛苦。
但是,我現在不是還好好地活著不是嗎?
可是,方莫,你為什麽要讓我擔當狙擊槍隊的副隊長呢?
印度式英語傳來——
“我會帶領剩余的5名狙擊槍手,攻佔大學的體育館。”印度人迪恩穿著藍色棉服的魁梧身影,始終坐在客廳沙發上,深邃的眼流淌出一種大戰在即,勢必要與喪屍一決生死的決絕,“體育館六樓,能夠觀望到大學教學樓和教學樓之間的死角。”
“正好與我們鍾樓小隊形成互補。”孫天峰望向印度人迪恩。
“不錯。”迪恩點了點頭,英語永遠帶著濃濃的印度口音,“不僅如此,方莫為我們挑選的狙擊步槍,最大的射殺范圍是2公裡。這意味著,我們體育館小隊,同樣能夠監控校園其他方位的喪屍群。”
孫天峰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冷的空氣,又將之深深地吐出來,白色的霧氣騰騰,證實了室內的溫度極其之低。
他身上的這件黃色外套並不厚實,但,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然而,印度人迪恩,卻冷得唇角發白,情不自禁地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說話有些顫抖,“到時候,王家康突擊士兵隊長,會推著‘戰車’,前鋒壓製。”
“為了提高最大作戰效率,我們槍隊一定盡早就位。”孫天峰低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