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黑臉,紅眼睛,白色的鯊魚尖牙,還伴隨著一種腐臭、燒焦、喪屍獨有的屍味。
曹胖子知道方莫的聽力好,右手放在嘴邊,輕聲嘀咕,“方莫啊?你在哪?”
“嗬嗬……”喪屍步履緩慢地朝曹胖子走來,這熊一般的身影,準備像平時那樣左手握住喪屍的脖子,右手用刀刺進它的眼睛,卻突然覺得惡心,又把手給放了下來,喪屍的雙手卻突然握在曹胖子的肩膀上,嚇得曹胖子手一哆嗦,手電筒直接掉在地上,電池也給摔出來,燈光滅了!
世界全黑了!
“nnd熊。”曹胖子突然好恨自己是處女座,連忙舉起短刀往喪屍的下巴方向頂,冰涼的血滴在曹胖子的厚實的手上,剛舒一口氣,輕歎,“好險。”卻聽見自己的身後又傳來了“嗬嗬”的喪屍聲,“胖爺不怕你們。”
曹胖子大腳一踢,直接把死在他面前的喪屍踹翻在地上,快速一個轉身,準備乾翻喪屍,卻突然渾身一麻,“媽蛋,方莫,你天天都在帶胖爺玩心跳啊!"
曹胖子用手摸了摸腦門,“媽的,害得胖爺出了一身汗。”這時候應該要學喬爾那娘炮向方莫求救,可是他的周圍很有可能全部都是喪屍。如果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的話,喪屍很有可能會快速地朝自己咬下來。他只能緩緩地彎腰,慢慢地蹲下來。卻突然想起方莫曾經對他說過,喪屍是一種靠聽覺和嗅覺的生物,也就是說,“就算不出聲,喪屍也會聞到胖爺身上散發出來獨特的肥肉味?”
“嗬嗬……”一陣猛烈的野獸嘶吼聲在胖子的耳邊不斷。
“站起來。”
這是方莫的聲音?
世界太黑暗了!完全看不見東西,曹胖子卻感覺自己肩膀的衣服被人快速拎了起來。
“曹胖子,不要用眼睛看,用耳朵聽。”
“方莫?”曹胖子心頭一驚,“你他娘的從哪來的?”
“你是強化人,聽力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倍。閉上眼,用耳朵去傾聽。”
一片漆黑之下,方莫低聲地問曹胖子,“曹胖子,怕不怕?”
“怕?胖爺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麽寫。”曹胖子下巴有些直打顫,這一片漆黑,眼前什麽都看不到,心裡忐忑地要命,只是他和方莫一起外出任務了很多次,自己也獨自外出辦過事,遇到過太多隻喪屍,就算怕?也不能說出來啊!
方莫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如果現在有光的話,你就會看見這些被大火燒得漆黑的喪屍,你會覺得它們很可怕,很惡心。”握緊尼泊爾軍刀,和曹胖子背靠背地站著,“有的時候,當一樣東西會操控你,讓你覺得恐懼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看。”
曹胖子往後退了一步,感覺碰到方莫高大的脊背,他並沒有一驚一乍地上蹦下跳,而是輕輕地閉上了眼,將手中的短刀高高舉起,“奶奶的熊,胖爺閉上眼之後還是一片漆黑,只聽到喪屍像狗似的‘嗬嗬’地叫個不停,怎麽可能分辨得清喪屍在哪?”
“嗬嗬……”
漆黑的走廊,四面危機,方莫卻已經將尼泊爾軍刀高高舉起,“盲人失去了一雙眼,沒有了視覺的感官,所以聽覺更好了!”
噗~一個轉身,刀尖快速刺進一隻喪屍的眼睛,如果現在有光,曹胖子能看得見的話,他會震驚地發現,這隻喪屍就在距離他一個拳頭的地方,它正準備朝曹胖子的肩膀咬下來。
“胖子,我們是強化人,擁有晶核的進化力量,我們理應做的比盲人更好。”方莫將尼泊爾軍刀拔出來,左手突然輕輕搭在曹胖子肩上,將胖子輕輕往旁邊一推,‘噗~’尼泊爾軍刀快速揮下,像是砍柴一般,沉沉地劈在一副堅硬的頭骨上。
曹胖子心頭一沉,渾身發麻,出了一身冷汗,他能感受到方莫在推自己,而且聽見了‘嗬嗬’喪屍的嘶吼聲,甚至他還聽見了喪屍‘撲騰’屍體倒地的聲音……只能聽見聲音卻什麽都看不見的感覺,讓曹胖子覺得無法是從。
為什麽方莫辦得到?他就辦不到?
“胖爺不能認慫。”
曹胖子舉起短刀,快速朝一隻喪屍的聲音方向刺過去,左手不知道搭在了喪屍的哪個部位,就像是抓到了一條滑呼呼的鱔魚,“嗬嗬……”曹胖子快速將尖刀往前一刺,拔刀出來,手腕上盡是黏糊糊冰涼的血。
這個方向的嗬嗬聲消失了,‘噗’,屍體倒地的聲音響起。
“記住,就算我們服用了晶核,被喪屍咬中,還是會感染的。”方莫將尼泊爾軍刀從一隻喪屍的眼睛裡拔出來,善意地提醒曹胖子。晶核確實能夠給人類帶來進化的強大力量,然而前世有許多進化者在達到一定強化高度後,錯誤地以為被喪屍咬中不會感染……
事實卻並非如此。
方莫將手往喪屍腦袋上一掃,沒有晶核……並不是每一隻喪屍都有晶核。
“我們去找科比和喬爾。”曹胖子滿手是血地快步朝方莫跑來,突然有些擔心這兩個哥們。
方莫斬釘截鐵地道, “不用怕,他們沒事。”
世界依舊是一片漆黑,‘嗬嗬’的猛獸嘶吼聲已經減弱。
方莫提著永遠帶血的尼泊爾軍刀走在的漆黑的宇宙,像是一顆孤獨的星辰,固執地守著自己內心的光芒。
‘啪’推開一堵消防門,一抹刺眼的光亮露入眼前。
喬爾和科比背靠背,各自舉著武器站在消防門外,在他們的腳下,倒著好幾隻渾身腐爛的喪屍。
曹胖子驚訝地看著這黑白雙煞,“他娘的,難怪胖爺叫你們不應聲,原來早就跑出來了啊!”
喬爾和科比都不知道曹胖子身上發生了什麽,有些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
曹胖子用帶血的黑手,摸了摸自己拽炸天的火箭頭,破口大罵,“你們倆個龜孫子,真是害得胖爺著急死了!”突然想起這隻手之前摸了滑溜溜的喪屍,覺得一陣惡心,哭笑不得地閉上了眼,“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