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這些喪屍的眼中,最鮮美最可口的食物,就是那個拿著尼泊爾軍刀的男人。
方莫。
這是一隻長卷發金毛女喪屍,它很胖,身上穿著一件藍色很寬松的針織毛衣,身上因為被咬了太多裂口,黃色的脂肪從它身上的咬痕中流淌出來,卻因為溫度太低而被凍成了布丁似的東西。它雙手握在冰冷的黑色鐵門上,水銀灰的眼死死地盯著方莫和他手裡的刀,它希望這把刀快一點把鐵鏈劈開,這樣的話,它就可以快一點衝進鐵門裡,吃掉方莫身上每一寸肌肉。
“砰~”一把月牙形的彎刀從天而降,竟直接劈在這隻喪屍的頭顱上,肥碩的身子往後一倒,滾下樓梯,發出一陣一陣‘砰砰砰’的撞地聲音。
方莫穿著黑色風衣,右手的尼泊爾軍刀再度砍死一隻喪屍,回頭望了一眼陳琳和韓松原,深沉地道,“大家小心,如果一樓的大門被突破,樓下的喪屍會很多很多。”
韓松原突然覺得方莫是不是瘋了?既然他知道樓下全部都是喪屍?為什麽還要把這道黑色鐵門打開?既然有天台還停著兩架直升機,為什麽不開著直升機離開?
“殺了這些喪屍。”方莫回頭冷冷地望了一眼韓松原,右手像是棒球全壘打那般,快速朝一隻喪屍的脖子揮了過去。
韓松原徹底驚呆……方莫剛才,竟然直接砍斷了一隻喪屍的脖子?
“乾。”方莫將尼泊爾軍刀高高舉起,高大的身影像是一隻雄鷹,從9階樓梯上縱身一躍,兩腳砰然落地,身姿像是一隻獵豹,矯健地向前一衝,月牙形的殺刀快速從一隻喪屍的下巴處往上一拔,像是用剪刀剪開一張紙,將這隻喪屍的頭部一分為二。
韓松原咽了咽口水……方莫剛才的動作好快,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那股勁頭,就和‘華東神劍特種部隊’的隊長‘龍’一模一樣。
“上。”陳琳從韓松原身後衝了出來,纖瘦的玫瑰色身影,倔強地舉著短刀刺進一隻一隻喪屍的眼中。那模樣,真的好像以前在組織中服役的女教官,英姿煞爽,雖然只是一個女人,卻給人一種古時帝王侯將相之感。
這到底是為什麽?
陳琳將短刃從喪屍眼睛中拔出來,雖然服用了晶核,但一連殺了好幾隻喪屍,還是有些體力不支,有些氣喘籲籲……回到公寓基地之後,一定要多吃幾顆晶核好好地補充一點能量。方莫曾經說過,晶核雖然雖然可以讓人類擁有進化的力量,但是每個人的進化力量都是有極限的,必須要不斷地補充晶核。
此時此刻,圖書館外,被白雪覆蓋的草坪上,一隻一隻被零下15℃凍僵了的喪屍,像是墳地僵硬的墓碑,一個一個地邁開僵硬的腳,緩慢地朝圖書館走去。它們那硬邦邦的手臂,就像是一塊一塊冰冷的鐵……
不久前,這些喪屍還各自分散在s大偌大校園的籃球場、田徑場、足球場上……甚至還有許多喪屍站在有暖氣的教室裡。
“呼呼呼……”直升機螺旋槳快速旋轉的聲音吸引了它們的注意力,有聲音就一定有食物。
每一隻分散在偌大校園角落的喪屍,紛紛邁開自己的腳,戴著一種胃部饞蟲作祟的感覺,拚命地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它們並不知道駕駛著直升機的人,是一個叫做方莫的中國留學生,它們更不知道哪怕這些喪屍數量再多,‘嗬嗬’猛獸嘶吼聲再大,方莫永遠都不會畏懼這些喪屍……
每一隻喪屍都是帶著‘必定咬死你們’的決心走向圖書館,
卻不知道等待著它們的是一隻又一隻尖銳的刀鋒,死。 凍僵了的屍腿一個接著一個,艱難地爬上已經結冰的階梯,因為喪屍的行動本來就很緩慢,所以它們的步伐很穩,沒有像文明時代那樣因為打滑而摔下樓梯。模樣不同的喪屍,一個一個地經過圖書館外的黑鷹石雕,步履緩慢地穿過希臘式石柱形建築,最後停靠在一張棕色的木門旁邊。
喪屍們紛紛抬起頭來,用那水銀灰的眼望向拱形的圖書館大門……那是一幅宗教文化氣息十足的聖母瑪利亞彩色浮雕。這些喪屍早已忘記過去多少個日日夜夜,在它們還是人類的時候,它們就像現在這樣抬起頭來欣賞這副已經有300歲的古老彩雕。 它們早已失去了意識,它們無法欣賞文化的美,它們的腦海中只有一種欲,望,——“食物。”
“砰~”
“砰~”
一隻一隻喪屍,像是洪水般使勁地撞擊著圖書館的棕色木門,它們知道這古老的圖書館中一定有食物。也許那個拿著尼泊爾軍刀,身穿黑色風衣的中國留學生,會成為它們今晚的晚餐?那個穿著玫瑰色毛呢大衣的女人,看上去好像細皮嫩肉,好像很好吃?那個穿著黑色牛仔服的中國男人,吃起來的感覺又是怎麽樣的?
這些人,吃起來的味道,應該就和紅燒肉一樣香噴噴的吧?
“砰~”饑餓已久的喪屍不斷用凍僵的身體撞擊著大門,‘砰~’幾天前被方莫輕輕鎖上的木門,終於被這些餓瘋了的喪屍撞開。
一隻隻喪屍蜂擁而至,‘砰砰砰~’卻又好幾隻喪屍接二連三地摔倒在地……為什麽?
地面上密密麻麻地躺滿了屍體,這些喪屍最開始被印度人迪恩鎖在一樓圖書館裡,可是方莫來到圖書館之後,用一把尼泊爾軍刀把鎖住大門的鐵鏈砍斷,將這些喪屍放了出來,一一擊殺。
“嗬嗬……”被喪屍屍體絆倒在地上的喪屍,像是身體裝了彈簧,一隻一隻地從地上爬起來,邁開凍僵的步伐,用它們最快的速度朝圖書館的黑色樓梯走去,“嗬嗬……”它們好餓,它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新鮮的人肉了!
這是一隻男喪屍,它身上的灰色西裝全是白雪,雖然走進了文化氣十足的圖書館,但它卻沒有像文明時代那樣,用手把肩上的雪花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