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早上在天台開直升機離開的時候,他特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鍾塔,時間是7點10分。他在臨走之前,給韓松原下達了一個任務,“7天內,所有人要達到1分鍾能夠做300個俯臥撐的水平。”
韓松原當時徹底驚呆,1分鍾俯臥撐的世界紀錄是200個……這些幸存者都只是普通的大學生而已,方莫竟然要求所有人1分鍾俯臥撐要達到300個?
“我真的以為你瘋了!”韓松原穿著黑色牛仔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站在火山邊沿等待著烈火將自己焚燒殆盡,“可是我沒有想到……”
‘滴’1分鍾倒計時結束。
忽地聽見幸存者們開始報數,“我做了149個。”
“我做了120個。”
“我做了134個。”
韓松原又皺了皺眉,眼角不禁微微抽搐……這不可能,不可能。普通人1分鍾俯臥撐,最多一分鍾60就已經是極限,可是這些大學生竟然?
“我做了……”站在人群中,穿著紅格子襯衣的老三,突然有些悶騷地笑了,他剛才一共做了250個,可是他見大家都只有一百多個,於是自己也不好開口報太多。他見韓松原像是一顆石頭似的愣在原地,大概也猜到他現在的心情。
昨天方莫叫他拿晶核去食堂,把晶核放進大家每天晚上一定要喝的白粥裡……大家喝了粥,吸收了晶核的強化力量,才能達到1分鍾做一百多個俯臥撐。
老三靦腆地笑了,有些佩服方莫的機智,“真真……真是好樣的。”又結巴了,老三每次一激動就結巴,“我真是……太太太,太佩服你了!”
槍手孫天峰穿著黃色骷髏頭外套,從地上站起來,他剛才竟然做了156個俯臥撐,這也太逆天了……雖然他的臉上向來掛著一副冷傲不讓人親近的表情,但是今天,他卻出乎意料地笑了!
香港人王家康拍了拍兩手的灰,站起身來的時候,順便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竟然一點都不感覺渾身肌肉酸痛,要知道,他剛才可是一連做了154個俯臥撐啊!他以前高中體育考試俯臥撐的時候,最多也只有1分鍾50個。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來了方莫建立的基地,大家做俯臥撐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唐人街的某條後巷。
“那是一雙手?”曹胖子穿著棕色皮革的熊壯身影,雙手叉腰,兩眼瞪得老大,驚訝不已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天哪!”
所有人都望向曹胖子死死盯著的地方。
那是一雙燒焦的手,好好的手掌被燒成像是一種黑炭似的東西,緊緊地抓在一個銀色的不鏽鋼護欄上。
喬爾目瞪口呆,“這是喪屍?”
曹胖子走近一看,銀色不鏽鋼護欄裡面,是一整具燒焦的身體。它見護欄外有人走來,大嘴張開,燒黑的臉,露出一副白色鯊魚般的尖牙,在銀色護欄杆上不斷地啃咬,發出一陣‘嘎嘎嘎’的磨牙聲。好像要咬斷這堅硬的不鏽鋼護欄,破欄而出,然後撕碎方莫的團隊。
科比雙手抱胸,若有所思,“之前方莫站在窗邊拿著晶核,嘴裡念叨‘火’的時候,當時大家還在一陣疑問,大火到底能不能燒死喪屍。”
曹胖子看著這困在銀色護欄裡的喪屍,身子都被燒成碳了還改不了喪屍的食人天性,又望了一眼方莫,不禁皺了皺眉,低聲道,“看樣子,大火果然不能把喪屍燒死,要殺死喪屍,
必須要爆頭。” 方莫穿著棕色皮革,一手提著帶血的尼泊爾軍刀,‘噠、噠、噠’步伐穩健地朝前走去,棕色皮鞋停在銀色護窗旁邊的一張綠色鐵門旁邊。
臨走之前,他給基地的韓松原下達了一個死命令,7天之內,必須要完成他下達的任務。7天后,韓松原要帶領他的小隊,去執行一項對於他們而言的不可能任務。
整個團隊必須要全面武裝。
武器很重要。
近戰需要大量的刀具。遠戰需要狙擊槍,偵察兵做偵察防看流動的屍群。萬一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遠處步履緩慢地走來大量喪屍,團隊會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偵察兵很重要,每一個偵察兵都必須配備極好的狙擊槍!
方莫帶領核心成員冒著生命危險, 來唐人街取團隊所需的武器。
他冷冷地斜著眼瞄了一瞄那雙被燒成碳的手,聲音低沉地對身後的團隊道,“街道上的喪屍太多,我們要去斷刀鋪,只能從室內穿過去。”
曹胖子穿著黑色夾克,右手舉著帶血的短刀,像是一隻熊在跑,大步大步地往方莫停在方莫身旁,一連深呼了好幾口氣,始終不敢置信,“媽的,這裡面該不會有很多燒成碳的喪屍吧?誰都知道唐人街的餐館比哪裡都多,這些喪屍指不定餐館的液化氣爆炸,才被燒成這樣的。”
方莫點點頭眯了眯眼,深邃如海的眼神讓人無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什麽,“走,任務要緊……這裡是購物大樓的後巷,從這道門進去,我們就到達了負一樓的美食廣場。”他說話的語氣很低沉很沙啞,是那種寒冷到骨髓的冰冷,唐人街街道被喪屍霸佔,要想在喪屍大軍中全身而退,就必須針對不同的情況,選擇高效率的辦法。
“我聽我的朋友說過,這一片有很多地下斷刀鋪。不僅如此,還有許多私人軍火庫。”方莫定了定神,望向他的團隊,“我們團隊的戰士需要很好的武器,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去斷刀鋪拿刀,大家準備好了嗎?”話音剛落,方莫的左手已經搭在了綠色鐵門的門栓上,右手握緊了尼泊爾軍刀。
曹胖子皺了皺眉,又挑了挑眉,雙手叉腰一臉疑惑,“你什麽時候多了個這樣的朋友?還知道地下斷刀鋪?”
方莫看著一頭霧水的曹胖子,心裡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曹胖子對唐人街的軍火一無所知,自己卻像是一根老油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