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忘不了,在酒店天台的直升機上,當方莫知道他撒謊之後,為了不讓陳琳和瑞琪兒兩個女人知道真相,為了顧及自己面子,用粵語和自己溝通交流的畫面。
方莫沒有責怪王家康,反而救了他,把他帶到了一個安全溫暖有食物有夥伴的基地給了他尊嚴,給了他重新開始的機會。
“從今天開始,士兵突擊隊的所有成員,聽從韓松原教官的指令。”
“是。”
韓松原輕輕地閉上了眼,他感覺內心很平靜,就像是一片翠綠的樹葉緩緩地從天而落,降在一片蔚藍的海上。
他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浩渺無垠的宇宙中心。
宇宙本來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因為有光的照射,這個面目全非的世界才能被人看見。
從而,在這個醜陋並且肮髒的世界中,找到最繁華的希望。
方莫就是宇宙的光,他給所有人帶來了希望。
因為有他,這個偌大的團隊才能不斷地進步。
韓松原突然笑了,這是一種幾近瘋狂的癡笑,蕩氣回腸,發自肺腑的笑。
深夜,在方莫公寓的客廳。
方莫背靠著沙發坐在灰色的地攤上,他的手裡拿著一瓶綠色的啤酒,‘砰~’一聲清脆的砰響,這啤酒和另外兩隻綠色的瓶子相撞。
“咕嘟……”三個大老爺們‘咕嘟咕嘟’地一連喝了好幾口啤酒,最後才發出一聲爽快的‘啊’。
曹胖子穿著黑色夾克,雙膝盤腿地坐在方莫的身旁,他那掉渣天的火箭頭,此刻就像是燕子在屋簷築的巢那般充滿了凌亂美,他的蟒蛇左輪手槍就像是一隻臭襪子似的,隨隨便便地被他扔在茶幾上,‘嗝……’胖子有些喝多了,打了一個酸嗝,平時喜歡挑眉弄眼的他,今天的表情有些呆滯地看著躺在地毯上的老三,“老三,你還記得咱哥三個搬進這公寓的時候,第一次碰面的情景嗎?”
“呼呼……”客廳的窗戶沒有關,一陣涼風從窗外吹來。
老三穿著紅格子襯衣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去關窗,迷迷糊糊之中,他仍舊可以看見公寓樓下那片如海浪般的屍群。它們竟然還沒有散去。
“砰~”老三乾脆利落地將玻璃窗關上,又將客廳窗簾給拉了起來。他搖搖晃晃,有些醉醺醺地朝地毯上走,剛坐下來,自己的腳就不小心碰到酒瓶,‘哐’地一聲悶響,一瓶還剩下半瓶酒的綠色啤酒‘嘩啦啦’地流淌出來,直接流在地毯上。
方莫看見了,曹胖子也看見,老三更不用說,這是被他自己撞倒的。
“哈哈哈”狂野的大笑聲比高中時期下課鈴的聲音還要來的猛烈。
胖子打了一個嗝,左手拿著酒瓶,右手在老三的方向指了指,變強變調地道,“3年前呐,胖爺剛邁進這間公寓的時候,這裡啥都沒有。除了兩張胖爺一坐下去馬上會粉身碎骨的塑料椅子,還有,比猴子還要瘦的……你。”
方莫靠在沙發上,笑了笑,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我是7年前住進這間公寓的。”話剛說出口,方莫突然想起自己是重生回來的,趕緊改口,“哦不,是2年前。”
胖子和老三望了一眼方莫,哈哈大笑,“你小子喝醉了吧?”
方莫沒有說話。
胖子又喝了一口啤酒,肥肚子漲的很鼓,“方莫,胖爺和你說。”打嗝,順便抬起手拍了拍方莫的肩膀,“以前在國內讀高中的時候,我是你的學長。現在你來國外了,
你仍舊是胖爺弟弟。以後你走出去,要是受欺負了,你就報胖爺的名號,胖爺天王蓋地虎的,都得把那……那欺負你的家夥給辦了!” 方莫和老三哈哈大笑……
老三躺在地上,更是突然一下笑得人仰馬翻,“萬一人家是個大老爺們,你也要辦了他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內涵。
胖子卻似乎沒有聽的太懂,他瞪大了那雙虎眼,衝老三挑了挑眉,一副‘你他娘的別惹老子’的表情,“老三,胖爺告訴你,無論是誰,欺負胖爺兄弟,胖爺保準一槍杆子,崩了他。”胖子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身上。摸索方莫送給他的蟒蛇左輪,“媽的,胖爺的槍杆子呢?”
老三向來喜歡開內涵的玩笑,特別是在他喝醉的時候,他的內涵玩笑更是多的數不勝數,“胖子,槍杆子不就在你身上嗎?”
胖子喝醉酒了,更容易較勁,“哪呢?胖爺摸了好久,一身肥膘都摸出老繭了, 他娘的還是沒有摸到啊!”
老三突然哈哈大笑,方莫正準備抬起酒瓶又喝一口的,突然好想明白了點什麽,噗嗤一口差點沒把剛才喝的十幾瓶酒給吐出來。
胖子這一下也明白了,要是換做平時,他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可是今天,他卻閉著自己的濃眉大眼,‘滋滋滋’地笑了起來,“媽的老三,你他娘的渾身細胞全都是悶騷。”
躺在地毯上的老三坐起身來,有些駝背,抬起右手指了指胖子,“你,曹一凡,你是內外兼騷,渾身騷膘一抖,嚇得你身上的騷跳蚤滿天飛。”
胖子笑了笑,臉上的肉擠成了一堆,“馬文蓋瑞,胖爺我長這麽大,從2歲長到6歲,就我現在這年齡,我他娘的就沒長過跳蚤。”
老三哈哈大笑,胖子肯定又要臭不要臉了!
果然,胖子右手拍了拍胸膛,一副‘我要坦白的表情’,“我告訴你,馬文蓋瑞,胖爺一身神膘,死豬不怕開水燙,長跳蚤之後,直接撲騰一下跳到開水裡,把那些跳蚤嘩啦嘩啦地就和炒芝麻似的,直接把它們給蹦個脆地弄死。誰咬胖爺咬得最凶,誰死更快。”
老三搖頭,“我說不過你,說不過你。”
胖子挑了挑濃眉,一副得意猖狂的模樣,“你要是餓了,胖爺把那些芝麻拿來給下酒啊!”
老三差點沒吐出來……
“來來來,繼續喝酒。”胖子又舉起酒瓶,老三也舉起了酒瓶,有些喝醉的二人,默默地等方莫舉起酒瓶,可是他們等了很久,舉在空中個手,都麻了……卻始終沒有等到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