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光頭,突然臉色一黑,灰色的眉毛一豎,眼睛一眯,那模樣就像是一隻憤怒的黃鼠狼,破口大罵,“雜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站在平板車旁邊的王家康,本來想上前說幾句話的,但是他又因為忌憚光頭的暴虐……於是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被光頭暴打一頓。他聽別人說,這個光頭,以前經常在地下搏擊場和那些亡命之徒,用生命搏擊賭博!
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光頭永遠都是賭贏的那個人。輸了的打手,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搏擊場……也許是被打成了終生殘疾。
光頭扭了扭脖子,‘哢哢’骨頭響聲在寂靜的走廊響起。他又扭了扭自己的手腕,雙手握拳在前面揮了揮,“雜碎,你成功的惹怒了我,就等著被我暴打吧!”
“砰!”房間大門,直接關上了。
‘哢哢’竟然還鎖上了?
“真他娘的囉嗦。”方莫無奈地揚了揚眉尖,直接走進浴室。那把帶血的尼泊爾軍刀,慵懶地靠在浴缸旁邊,似乎一天都提不起想要戰鬥的欲。望,對於它而言,光頭還不能算半個對手。
方莫脫掉白色的浴袍,兩腳踩在白色的浴缸裡,站在水龍頭底下,將熱水打開。白花花的熱水,流過他的身子滑落到白色浴缸的時候,變成了一些褐色的液體。
“酒店大樓有飛機……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方莫拿來一瓶沐浴露,快速地往自己身上一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唔……這味道……”前世,他哪裡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安逸地站在浴缸裡洗澡?還有沐浴露?
回想前世的這個時候……他好像還和曹胖子,像是青蛙一樣,蹲在冰冷的地下室裡,默默地等門外的喪屍緩慢地散去吧?
末世……真他娘的操蛋。
“砰砰砰……”
浴室外,傳來了猛烈的撞門聲……
方莫木訥了一會,有些疑惑,“誰在敲門?”
“砰砰砰……”
撞門聲,越來越激烈了!
“嗎的,這門的質量怎麽這麽好?”光頭怒氣橫飛地盯著,緊緊關閉的客房大門。他抬起右腳,這隻腳曾經在底下搏擊場,踹翻過無數個比他身材高大,比他更加凶狠的打手!
“砰!”
一聲悶響……被鎖住的客房大門,好像猛烈地搖晃了一下……但依舊沒有被踢開。
光頭氣不過,破口大罵,他氣得兩眼通紅,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怒吼,“喂!你他娘的給老子出來,我要扒了你的皮,把你丟下樓喂喪屍,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他雙手叉腰,焦躁不安地在客房門口來回徘徊,又抬起一隻手,撓了撓自己的光頭,望著大門,破口大罵,“狗砸種,你這個愚蠢的死豬!”腳步突然停下來,光頭松了松自己的肩膀,雙手抱在胸前,準備往大門那撞過去。
熱水依舊在嘩啦啦地流淌,方莫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洗乾淨了。於是光著身子從衛浴裡走了出來。‘砰……’一聲撞門聲劇烈地響起……他扭頭一看,看見鎖住的客房大門,好像在晃動……
“……。”方莫大步朝門口走去,把大門的鎖一擰開。
‘砰!’大門莫名其妙地突然打開!
光頭卯足了氣力往門上一撞,竟直接撲了一個空,高大的身子,像是一隻瘋狗,騰空飛起,‘噗!’地往房門裡衝,最後,沉沉地砸在地上。
“你他。媽,混帳東西!”摔在地上的光頭抬起頭來一看,
看見方莫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大步走到床邊,拿起一件白色浴袍套在自己的身上…… “操!”光頭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亞洲砸種,你他嗎……”
“噓,你吵到我了。”方莫衝光頭做出一個‘噓’的動作,穿著那雙紙質拖鞋,朝衛浴裡走。抬手撿起放在毛巾架上的一塊乾淨的毛巾,撿起靠在白色浴缸旁邊的尼泊爾軍刀,把軍刀放進毛巾包起來,雙手捧在懷裡。
怒氣衝天的光頭只看見方莫淡定十足走進衛浴的背影,並沒有看見他將那把永遠帶血的尼泊爾軍刀包進毛巾……他不知道方莫是從很遠的地方一路殺過來的,隻覺得方莫是一個不知好歹的酒店旅客。
光頭覺得方莫對他的忽視,完全是一種侮辱他的行為,此時此刻的光頭,已經怒不可遏,心火中燒,喉嚨火辣火辣的, 隨時都可以噴出火來!
站在平板車旁邊的王家康,嚇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他見光頭咬牙切齒,摩拳擦掌,一臉地憤怒……知道,此刻,光頭已經對方莫動了殺心。
從末世爆發到現在,王家康在這偌大的希爾頓酒店,一共遇到了21個幸存者,其中有3個老外,因為想多吃一點食物,被光頭直接用刀給捅死。2個亞洲男人,因為和光頭髮生了口頭爭執,被光頭打得鼻青臉腫,最後被光頭從窗戶上,推了出去。另外,還有兩個美國女人,因為不肯服侍光頭……最後她們倆都消失了。
王家康嚇得渾身都是汗,有些呼吸不過來。以前坐公交的時候,他遇到過偷錢包的小偷,小偷手裡握著一把水果刀,可是王家康卻十分膽大地製止了公交小偷。可是現在……光頭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再是用刀脅持乘客要偷東西了,他殺人了,殺了很多人!
這個穿著白色浴袍的中國男人,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太愚蠢了,得罪了強大的惡霸,竟然渾然不覺!
“樓上是不是還有幸存者?”方莫冷冷地道。
王家康懵逼了,即將被光頭殺掉的中國男人,竟然朝自己緩慢地走來,雙手抱著一團毛巾,面無表情,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方莫輕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王家康低聲道,“25樓對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王家康咽了咽口水……這個男人,難道就不會害怕嗎?他懷裡抱著的那一團東西是什麽?
方莫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把飛機艙的鑰匙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