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聞言,皺了皺眉,回望陳琳,看見她不慌不忙地把槍從腰間拔出來,回頭就是一個點射,一隻喪屍倒在地上,心頭突然有種異樣的情緒。
這個女人,好堅強。
曹胖的胖臉漲得通紅,他的體力已經透支了,但他還是堅持用最快的速度跟著大部隊跑。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被喪屍抓住了,頭皮一麻,曹胖嚇得心臟都碎了,“嗎的,救救救命……胖爺的腿被抓住了。”
方莫穿著黑色風衣,舉著黑色軍刀,快速刺進一隻喪屍的頭顱。回頭望了一眼曹胖,揮揮手,“不要怕,跑!”
曹胖嚇得渾身發抖,見方莫這樣淡定,回頭一看,嗎的,那家夥不是喪屍!只是一根普通的消防大排水管,操,自己因為太緊張,竟然變得有些草木皆兵。
曹胖精疲力盡跑過一輛黑色SUV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悶啞的‘砰……’回過頭去,看見SUV的汽車裡坐著一個滿臉玻璃渣的喪屍,它看見有活人突然經過,不斷地用頭撞擊著車窗,每當它一撞擊,它的臉就在破碎的汽車玻璃尖上來回扎來扎去,黑血一直從它的臉上流下來。
曹胖見黑人扛著老三,也不用消防斧,嫌黑人佔著茅坑不拉屎,趕緊把那消防斧搶了過來,“看胖爺破開這破喪屍的腦袋。”剛說完,“嗬嗬……”不知道從哪,突然傳來劈天蓋地的喪屍怒吼,這聲音比東南亞的海嘯還要激烈,大家轉過身去,看見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路口,突然出現一整片漆黑的身影。
喪屍們晃動著漆黑的手臂,呆滯的張開那散發著腐臭氣味的嘴,尖牙像是鯊魚一般裸露在乾裂的嘴唇,它們走路一瘸一拐,肩膀一邊高一邊低,身子互相緊湊地擁擠在一起,形成一簇擁十分密集的屍群。
曹胖挑了挑眉,嚇得從頭皮麻到腳跟,“操。”趕緊拔腿就跑。
每一個人都害怕地要命,紛紛望向方莫。
方莫握緊了軍刀刀柄,皺了皺眉,這一大波屍群若是圍上來,就算方莫現在突然變成了一級強化人,他也無法和這些喪屍抗衡,因為這數量實在太多了。
可惡。
可惡。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喪屍,周圍沒有明顯的建築可以躲避,他看見兩個背著老三的黑人,一臉的驚慌。矮一點的黑人,兩腿一直在發抖。個高的黑人東張西望,四處尋找逃生之處,但是無論他們望向哪裡,那裡總會有成波的喪屍朝他們湧來。
“嗎的。”曹胖嫌衣服穿多了麻煩,直接把帶血的藍色羽絨服脫了,往腳下一扔。他彎著腰,帶血的消防斧靠在膝蓋旁邊,氣喘籲籲,雙手撐著膝蓋,“胖……胖爺跑不動了。”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喉嚨乾得要命,
陳琳舉槍朝屍群發射,心裡緊張的要命,“曹胖,別放棄。”越緊張準確率越差……急的她滿頭大汗,汗液流到臉上那些乾掉的血漬上,又把血漬劃開,醞成了一條條怵目驚心會動的血河。
‘哢、’陳琳回頭望向方莫,好看的臉蛋露出前所未有的慌張,“沒子彈了。”
‘嗬嗬……’密密麻麻的屍群,是死去已久的亡靈歸來,它們組成了千軍萬馬,如同烏雲一般,緩慢地朝方莫匯聚過來!
它們饑渴,它們嗜血,它們隻吃活人的血肉,它們很餓。
方莫的軍刀,快速從一隻腦袋開花的喪屍頭上拔下來,就看見陳琳呆愣在了原地。她的手槍沒有了子彈,她也沒有刀刃,
換做普通的女人早就已經嚇哭了。 她卻沒有。
只是淡然地用手捋了捋劉海,衝方莫強擠了一個笑容,“我們該怎麽辦?”
方莫突然覺得有些心疼陳琳,他從黑色風衣掏出一把短軍刀,“用這個,對著眼睛刺。”
陳琳接過軍刀,手臂直打顫,她從來沒有使用過軍刀,她一直很害怕,哪怕是拿著槍遠距離射擊,她都覺得像是站在高空踩鋼絲那般,毫無安全感。雖然剛才見方莫用殺了那麽多喪屍,但如果換成自己用軍刀殺喪屍的話,她也許會……被咬中。
會死。
‘嗬嗬……’腳步所及之處,好像突然碰到了什麽,一雙手猛地抓住了陳琳的腳踝,嚇得她心頭一沉,肩膀一抖,兩眼瞪得老大。
這是一雙非常有力的手!它正抓著陳琳的腳肚子, 試圖一直往陳琳的身上爬上。
陳琳纖瘦的身影嚇得不敢動彈,低頭一看,竟是一隻沒有下半身的喪屍。喪屍肚子全部被掏空,只剩下它胸腔上的黑色血渣,一些隱約可見的黑色腐肉上,掛著黃色的膿液,濃濃的惡臭撲鼻而來,分外惡心。陳琳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刀,知道要快速揮刀劈下去,但是她的身體卻一直僵硬在那裡。
她害怕極了。
‘砰~’一把紅色的消防斧快速砸在喪屍的腦袋上,陳琳一驚,回頭一看——曹胖。
“快砍啊,墨跡什麽?”曹胖氣喘籲籲地把消防斧從喪屍的頭顱裡拔出來,黑色的血和腦漿濺得陳琳一身。她連忙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調整自己緊張的情緒。
回頭望了一眼街角那群,如千軍萬馬朝他們湧來的喪屍群!陳琳雙手顫抖地緊握軍刀,抱著必死的決心,努力地捍衛自己生命中最後的時刻,“‘越害怕’,‘越要戰鬥。’”
方莫深吸一口氣,他們已經被喪屍包圍了,365度,根本沒有縫隙可以逃出去。不遠處停著幾輛完好無損的汽車,也許現在躲進去能夠躲過這一劫,但是要在不破壞玻璃的情況下,把鎖撬開,太耗費時間。
喪屍雖然行動緩慢,但是他們的數量太龐大。
曹胖急乎乎地望向四面八方,兩手重重地拍打著大腿,有氣無力地大罵,“嗎的,胖爺我難道真的就要死在這裡了?”
陳琳回頭望了一眼曹胖,平時那張甜美而吸引人的笑臉,突然變得有些絕望和可怕,“別怕,要死的話,我們不也是死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