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操,自曹劉聯軍被唐城大敗之後,與關羽一同連夜逃往,終是逃脫了趙雲的追殺,一路逃出了三百余裡,驅散了手下將士,這才在一處小縣城內停下腳步,暫時駐足打探消息。關羽自與劉備失散後,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劉備,焦急等候了數日的消息,終是得知劉備被唐城所殺的結果,不由悲憤欲裂,起身就要殺將回去,為劉備報仇,卻被曹操攔住,勸慰道:“事已至此,你空有猛力,卻隻此一人,如何去尋唐城報仇?恐怕還未近身,就被他麾下將士圍住斬殺了!” 關羽厲聲喝道:“如今我大哥三弟皆死在唐城手中,桃園結義,竟是只剩下了我一人,若不為他們報仇,將來有何顏面去見他們!你且莫要攔我,即便身死,也要讓唐城血債血償!”
曹操仍舊奮力的拉著關羽,不讓他離開,長聲呵斥道:“你卻怎的榆木腦袋?此仇必然要報,只是應當尋一個方法,如你這般橫衝直撞,豈不是正中唐城下懷,他恨不得你能夠自投羅網,為他破去心中的那根刺!”
關羽憤然說道:“尋方法?還能尋什麽方法?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境地,早已經魚死網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快閃開,莫要攔我!”
曹操見關羽聽不進自己的勸說,隻得大聲說道:“你去了也是身死,不若隨我一同見機行事,你我皆與唐城有著不死仇怨,相互之間也可有些助力!這次事情之後,你還是不明白麽!報仇不可急迫,當尋到他的弱點,一擊破敵!”
關羽沉下心來,慘然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如今我們還能投靠誰?恐怕無人敢收留我們了。”
曹操見關羽停下腳步,頓時長呼一口氣,說道:“此地我有一好友,乃陳宮,足智多謀,若是能夠得他相助,應當能夠有些助力,你我先行吃些東西,再與我一同前去尋他。”
關羽長歎一聲,聽了曹操的話,憤然跺腳,與他隨意吃了些東西,一同去尋找陳宮。
卻說陳宮,字公台,性情剛直,少時與曹操乃之交好友,曹劉聯軍被唐城大敗之事,此時已經傳到此處,擔憂於曹操的性命,這幾日不由心中惶惶,正在籬笆小院中曬著太陽,等著後續的消息,卻見籬笆之外,有兩人先後趕來,忙起身定睛一看,正是曹操無疑。
陳宮趕忙將兩人迎進門來,大喜道:“這幾日我正擔心曹兄,還道你已經遭受不測,實在是未曾想到,你能夠前來。”
進得門來,三人分賓主落座,曹操將關羽介紹給陳宮,遂苦笑道:“實不相瞞,如今我們兩人卻是到了窮途末路之時,知曉陳兄在此,才來厚顏相拜,尋求脫身之良策。”
聽來的消息總是真真假假難以區分,在聽得曹操將詳細事情告知之後,陳宮這才完全了解,沉吟一番,皺眉說道:“如今朝廷雖說昏庸,但整個北方還是掌控的很是強勢,若兩位想要投靠他人,最好不要犯險,不若隱姓埋名,前往巴蜀之地,投靠那裡的官員,靜等時機到來。”
曹操聞言點頭道:“公台所言有理,巴蜀之地雖說是朝廷治下,一直以來,卻與朝廷沒有多的交往,又因為地勢險要,消息溝通不便,著實是我等藏身的好去處。”說著望向關羽,問道:“雲長以為如何?”
關羽悶聲說道:“我只求能夠為兄長報仇,去何處反倒是其次,一切全憑曹兄安排。”
曹操見他仍舊不苟言笑,知曉對方還未從悲痛之中緩過神來,不由輕輕一歎,說道:“那就如此定下了,
此地不宜久留,免得多生事端,還是速速離去為好。” 兩人正要離去,卻見陳宮起身說道:“既然曹兄有難,我必然不能袖手旁觀,不若隨同曹兄一同前去,如此可好?”
曹操見狀大喜,撫住陳宮的手臂,感歎道:“能得公台相助,自是我心中所向往的,剛才並未多言,著實是怕牽連了你,既然你想要與我們同行,孟德自然喜不自禁。”
陳宮笑道:“既如此,當宰了園中的雞鴨,你我三人填飽了肚子,再行出發不遲。”言罷,遂出了房門,將雞鴨盡數宰殺之後,做了一桌豐盛美食,三人言談甚歡,過得下午,這才收拾行囊,每人一匹良馬,徑自趕赴巴蜀之地。唐城卻是沒想到,當初放跑了曹操,為他今後的道路增添了多少阻礙,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又過幾日,唐城正在濟南郡中處理公務,突聞朝廷使者來臨,不由放下事務,面見了使者。
使者將靈帝詔令宣讀完畢之後,唐城不由瞠目結舌,驚聲道:“朝中到底發生了何事?使得皇上傳了這等詔令。”
將唐城扶起,使者賠笑說道:“恭喜大人,當初大人上表朝廷,自然是在朝中引起了一番動蕩,此事乃天大的好事,陛下說了,大人得到詔令後,可在府上休整幾日,將手頭事務盡數安排好了,再去洛陽不遲。”
唐城將使者迎進門來,先且命人伺候著,假托有事,徑自尋來王薄,將此事說與他聽,王薄聽後大驚,輾轉幾步,說道:“此事定是十常侍為了打壓何進,而采取的措施。”
唐城沉聲點頭道:“我也是如此認為,他們如今已經手握重權,到底還要圖的什麽,我在此地正過得逍遙,本想將朝廷中的爭鬥置身事外,若是入了洛陽,恐怕瞬間就會被席卷進去,行差一步,就不得翻身!”
王薄見唐城並沒有被此事衝昏頭腦,不由甚是欣慰,沉吟說道:“既然陛下傳旨,大人此次卻是非去不可,如今也隻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十常侍定是要以大人為棋子,與何進對壘,大人遇事最好盡量旁觀,莫要中了他們的圈套,做了那替罪羔羊。”
兩人商議一番,卻仍舊沒有好的思緒,隻得無奈作罷,回到廳中,將使者招待一番,又命人為他收拾了上好房間休息,言稱時間緊迫,要盡快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不能陪伴。使者也是通情達理,並未對此不滿,笑著點頭讚同道:“此事某自然知曉,大人先行去處理事情便是,待到完結之後,好盡快與我同去洛陽。”
唐城訕笑兩聲,出了門來,思及一番,命人將軍寨中的典韋等人喚來,於密室之中商議。
聽得唐城要去洛陽,典韋當先起身道:“大人不可獨自前去,既然是做那勞什子的統領,手下豈能沒有值得信任之人?末將願意與大人同去,相助大人。”
李典、樂進對視一眼,也是說道:“若是大人有用得著我等之處,但講無妨。”
唐城安撫典韋落座,搖頭道:“你身為白虎軍主帥,必須要為我坐鎮後方,不可輕動,李典又是儒將,學識淵博,可在此協助與你,有事情的話你們兩人也可以商議,至於其他人……”唐城說著環視四周,點名道:“我當帶著樂進與牟文傑前去。”
典韋見狀正要開口,卻被唐城打斷,對他說道:“莫要多說了,此地是咱們今後的發家之本,不容有失,況且你新婚妻子也在此處,你們分別已久,如今剛剛在一起,我豈能又將你們拆散?我此去洛陽, 雖說凶險,卻也不一定沒有好處,若是能夠化險為夷,順勢將何進除掉,今後自然不會再有人威脅到我等。”
典韋聽罷,憤然拍了一下桌子,雖然知曉唐城說的沒錯,可是心中卻始終轉不過彎來,身為唐城身側第一將領,每逢有事卻是使不上力,不由暗罵自己無用,大喝一聲,喘著粗氣應命下來。
唐城見他自責的模樣,不由笑著安撫道:“你莫要看輕自己,你的能耐不再於勾心鬥角,而是在戰場之上才能凸顯,如今我去洛陽,若是真的到了大動兵刀的那一刻,必然會傳信與你,要你前去相助。你以為我隻帶著兩人前去,若是開戰的話,手下無兵,真的能玩得轉?所以你才是我此去的保障,只要留在此地,悉心訓練兵士,將手中兵將全部訓練成百戰精兵,我看到時候誰敢懂我一根毫毛。”
聽得唐城勸慰,典韋這才咧嘴笑了起來,用力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大人放心前去就是,此處自有我等坐鎮,鄧大人離去之後,誰敢出么蛾子,看我不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見典韋說的血腥,王薄不由搖頭失笑道:“你這莽漢,就只知道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大人早已將此處烙下了他的印記,無論是在百姓中還是在軍士中,他的威望無人能及,誰敢背後做不利於大人的事情?莫要再說了,免得寒了眾將士的心。”
典韋長笑一聲,尷尬的撓著腦袋,對王薄說道:“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這老頭兒還真的當真了?”
眾人見他模樣,紛紛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