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軍隊瞬時衝擊在一起,喊殺聲不絕於耳,唐城坐下快馬來回衝殺,鮮血濺在身上,滾燙如沸水,士兵臨死前的哀嚎慘叫,令他心中戾氣猛烈爆發出來,雙眸血紅,不一時死於槍下的就有四五十人。 卜己麾下吳霸,見唐城戰力卓著,不由大喝一聲,騎馬從背後向唐城而來。
唐城正殺的興起,並未發現身後偷襲之人,趙雲卻見的分明,大吼一聲:“小心!”卻相隔幾十步,又有卜己從旁糾纏,無法營救。
唐城隱約間聽聞趙雲呼喝聲,忙回頭觀望,就見吳霸相隔自己只有四五步距離,眼見就要死於矛下,唐城不由呲目欲裂,橫起長槍,將對方長矛招架住,厲嘯一聲:“無恥之徒,焉敢從背後偷襲!”說著,與吳霸戰在一處。
黃巾軍人馬眾多,佔據人數優勢,唐城軍隊雖士氣未散,卻已經是強弩之末,眼見著就要潰敗,卻見兩軍側面突然一彪人馬衝出,卻是霸嵐率領五千余人前來營救,怒喝著直插入卜己軍中,黃巾軍驟然見到對方營救軍馬,毫無準備之下,不由大亂,被霸嵐衝擊的支離破碎。
卜己麾下鄭龍見狀,忙上前攔阻霸嵐,與霸嵐鬥得幾十回合,被一錘砸落馬下,霸嵐手下玄武軍聲勢大陣,竟將數倍於自身的敵人步步緊逼,黃巾軍一時間大亂。
卜己見無法硬戰,隻得揮軍撤退,唐城親自率領軍馬尾隨追擊,直追去了五十裡外,這才罷休,此戰,擊殺敵方一萬余人,生擒士卒馬匹幾近過萬,整點軍馬,回了城中。城牆上負責防守的軍馬見軍隊大勝,頓時士氣如虹。
城中百姓也是得知唐城將黃巾軍擊退,盡數走上街頭,出聲大讚。不時有人拉住其麾下士兵,挑起大拇指稱頌。士兵得此殊榮,皆臉面有光,挺胸抬頭,與有榮焉。
回城之後,唐城徑直回了城主府,命令將俘虜之人盡數收押,待得此戰過後,再行運用。
趙雲大笑著坐在椅上,擊掌道:“此戰著實打出了威風,卜己扎寨清點人數之後,恐怕真的要如大人所說,哭出來了。”
霸嵐、典韋也是心中痛快,只是仍舊道:“卜己雖然受創慘重,可仍舊有著幾近四萬余兵馬,我們此戰只是出了奇兵,對方措不及防之下,這才將其擊退,城中仍需加強防范,萬萬不可大意。”
此時探馬來報,言卜己在離濟南郡六十裡處安營扎寨,正整頓兵馬,並無退兵之意。正應了霸嵐兩人的話。唐城遂命令城中加強防范,與眾將議論對策。
正議論著,手下有人進入廳中,報道:“府外蔡邕求見。不知大人是否接待?”
唐城與眾人說道:“此事暫且議論到此,諸位還請各自回到職位,待我見了蔡中郎之後,再去與諸位匯合。”眾將領命而去。
唐城出來府中,見蔡邕與其女兒正站在府外,忙上前道:“不知蔡中郎此時前來,是為何事?快快請進。”
最近這些時日,唐城雖不受蔡邕待見,卻仍舊每有閑暇,就去王薄府中見禮,不曾失了禮數。蔡邕也慢慢的轉變了對他的看法,雖仍然不給他好臉色,卻也不再將他趕走,蔡邕身為當朝有名之文學家,唐城也著實在他身上學到不少學問,因此對他頗為恭敬。
蔡邕進了廳中,唐城忙親自為兩人遞上茶水,蔡邕見他如此做法,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說道:“如今黃巾賊動亂,國難當頭,我雖已被罷官,實不能不出手相助,太守若有用到之處,但講無妨,吾自竭盡全力相幫。
” 唐城聞得此言,大喜過望,恭敬拜道:“能得中郎大人相助,實吾之幸運,如今黃巾軍兵臨城下,某自然身先士卒,拒敵與六十裡之外,日後必會爆發大戰,若遇挫敗,恐到時城中百姓心思漂浮,大人在百姓中頗有人望,特請大人與王薄攜手,共同坐鎮城中,安撫百姓,不知可行否?”
蔡邕笑道:“豈敢不答應耶?”
蔡文姬在一旁笑道:“大人且放心就是,吾父不會拖你後腿,以他之才,定能為你將百姓安撫,直到你勝利之日。”
唐城見她面頰紅潤,一雙眸子生的靈慧迫人,不由說道:“能得兩位諒解,肯出手相幫,實乃某之萬幸。”
蔡文姬啐道:“誰諒解你了?你這人天生一副奸猾模樣,定是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待將黃巾賊討伐過後,我們父女兩人當隱居山野,不再過問。”
唐城尷尬的摸著鼻子,知道兩人還是對他拜張讓為父頗有微詞,不由對蔡邕苦笑道:“大人,您的女兒著實生了一張巧嘴,吾實在鬥之不過,著實汗顏。”
蔡邕看了唐城一眼,道:“吾女兒天生聰慧,卻不善講假話,大人莫要怪罪。”
唐城頓時無語,暗道:“這對父女著實極品,還好四周無人,以後若是無事,還是莫要招惹了,免得顏面無存。”
不待多講,唐城將王薄喚來,對他講明商議之事,王薄大喜道:“近幾日吾實在覺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能得蔡中郎相助,吾也能歇息一二,不必終日勞碌了。”
唐城將此事交代給王薄後,出得城主府,見城中受傷士兵皆哀嚎痛呼,輕傷者還能勉強下地走動,重傷者已然垂死,其慘狀令唐城心中一陣焦躁。見前來幫忙救扶的百姓人手不夠,忙親自上前,幫助士兵包扎。
士兵見到唐城後,正要行禮,卻被唐城揮手阻攔,扶著他重新躺下,取過棉布,為他包扎起來。周圍軍民見唐城愛兵如此,不由言語哽咽。被唐城包扎的士兵落淚道:“某今日並未死戰,卻仍讓大人牽掛,實則該死。”
唐城聞言,邊包扎邊笑道:“我手下沒有孬兵。你且莫要多想,只需安心養傷,我敢立此保證,只要我未死,則城不可破!”聲音雖不甚大,卻有一股鐵血鏗鏘之意。
周圍人本來就將心神放在唐城身上,聽聞唐城所言,盡皆神情大振,大聲呼曰:“吾等與大人共存亡!”
又有百姓道:“有大人在此,那黃巾賊算些什麽東西?城中百姓若敢有異心,吾等當先不從!定率領百姓將他們壓製下來,為大人守得身後安全!”
唐城鼻頭酸楚,勉力笑道:“我先行拜謝諸位了。”
將士兵安頓好之後,又視察了城牆防禦,這才來到大寨中,趙雲幾人正在大帳中議事,見過唐城後,趙雲笑道:“大人是否又碰了一鼻子灰?”其余人聞見趙雲所講,皆笑出聲來。他們早就知道,唐城每有閑暇就會探望蔡邕,卻每次都會碰壁,今日蔡邕竟親自登門,雖然不知講了些什麽,可看到唐城滿臉灰暗的模樣,就知道沒甚好事。
唐城見眾將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由搖頭笑道:“蔡中郎果然是有才學之人,言辭犀利,吾確實比之不過,還好,對方已經答應,替我坐鎮城中。我臉色不好,並不是為了此事。”
趙雲疑惑問道:“那是為了何事?”
典韋看唐城滿臉不自在的模樣,頓時揶揄笑道:“大人,你莫非不是看上了蔡邕家的女兒?要不然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趙雲幾人聽後一愣,盡皆大笑起來,眼神看向唐城,也是頗為詭譎。
見典韋提起蔡文姬,唐城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腳道:“你且莫要說她,某就是被她那張巧嘴給諷刺的敗下陣來, 先且不論他們父女兩人是否答應,吾就算取妻子,也不會娶她這種女子!娶了之後,夫綱何在!”唐城一再解釋,卻發覺越描越黑,隻得閉口不言,悶聲坐在椅上不語。
眾將也不敢過於調戲,笑了幾聲就不再講此話。
卻說卜己扎營屯兵於濟南郡六十裡外,設下大帳後,將麾下將領召集進來,沉聲道:“如今我們損失兩萬人馬,士氣低迷,近幾日著實不能再進,不知諸位可有對策?”
其麾下王磊出聲道:“軍中糧食只夠軍馬五日所用,不如等待後續糧餉到來,再行攻伐。”
吳霸拍桌怒道:“我們本有六萬余兵馬,經此一戰,卻損失了如此多的兵馬,唐城果真該死!當初在翼州時,天公將軍就應當將他留下,不就免去了如今的劫難?”吳霸雖然怨恨唐城,可他的兄長乃是張角親自下令砍頭,雖然未有反叛之心,卻怎能沒有半絲埋怨?遂言語間頗有對張角不敬之處。
眾人自是知道吳霸心中不爽,卻又不敢隨他一起出言討伐張角,隻得勸解道:“如今事已至此,還是莫要論那些無法後悔之事,你與唐城有仇,將所有怨氣撒在他的身上則可,待得來日城破,取他首級,以祭拜汝兄長在天之靈。”
卜己見眾人偏離了話題,心中不耐,忙出聲道:“快些回到正題,如何破他城門?諸位到底有無想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了言語。卜己見狀,隻得歎道:“只能聽王磊所言,待得糧草運到,再行強行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