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就連不知名的小蟲也沒有出來鳴叫,好似被白天的那一幕幕給嚇到了,以至於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哈哥美美地躺在張盼盼的懷裡,一種親情在一人一狗之間流動著。
張盼盼對於哈哥來說,是以姐姐的身份承擔了母親的角色,而對於張盼盼來說,哈哥更像是她的一種寄托,一種希望,猶如自己的孩子一樣,不過就是孩子太有本事了,以至於張盼盼也跟著沾了光。
小狗和少女,兩個並不成熟的靈魂相依相偎,汲取著各自的溫暖,在這個複雜的成人世界裡相伴而行。
朦朧的月光,漆黑的夜色,嘩嘩流動的湖水,一切都平靜如常,不平靜的從來都是那顆複雜的心。
“唉”老柴犬看著相擁而眠的哈哥和張盼盼,心裡面五味雜陳,反正就是沒有喜悅與開心。
老柴犬也知道狗族突遭大難,現在眾狗狗能活著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換成前段時間,它根本不敢去奢求今天的幸福生活。
可人要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狗狗也一樣,如今狗族時來運轉,有了一個很神奇的犬王大人,所以現在的眼光又和前段時間不一樣了。
老柴犬很感激張盼盼對哈哥的照顧,因為在大哈犬王自顧不暇的情況下,作為剛出生的小狗狗,哈哥能夠活下來都已經算是走運了。
所以,無論是哈哥,甚至是狗族怎麽報答張盼盼,其實都不為過,但是,老柴犬並不希望哈哥在情感上如此親近人類。
對,非我族類,其心必殊。
現在哈哥和張盼盼因為情感的需要而在一起生活,如果有一天,哈哥或者張盼盼都找到了另外一種情感的歸宿,那這一人一狗又該怎麽維持關系呢?
老柴犬活了那麽多年,它見慣了太多人和狗狗之間的故事了。
狗族在人類社會中的存在感很高,比之牛族、馬族、羊族、貓族、鼠族、雞族、鴨族、魚族、鵝族等也不遜色。
可是,狗狗除了被人類當成食物外,更多的不過是一個陪伴和看門的功能,像哈哥這種突然身居高位的狗狗是極其罕見的。
老柴犬倒是不怕哈哥被人當成食物,因為哈哥是靈獸,按照廣海盟約,自動享有生命權,無可爭議,而且誰敢動江家安的徒孫,孔天的徒弟,那也會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
不過,以後哈哥能維持自己現在的能力和地位嗎?萬一哈哥只是有些小聰明,而不是真有大智慧;萬一江家安不在了,江家不認哈哥了,那哈哥又該如何自處呢?
說來說去,思前想後,老柴犬就是對哈哥的能力很懷疑,它和很多人一樣,對於哈哥以後的發展抱有謹慎、懷疑甚至於否定的態度。
如果哈哥真的能夠一個月,哦,不,就算是兩三年出一個不錯的成果,那他在人族社會,甚至可能在獸族社會都能享有相應的尊重,成為一個不可輕動的重要角色。
可,如果哈哥做不到,那他現在所提前享受的一切,不僅會被收回,而且還會成為他人衝擊哈哥的借口,打擊他的利劍。
那個時候,張盼盼會以怎樣的心態來衡量她和哈哥的關系呢?她真的有勇氣去面對世人異樣的眼光嗎?
老柴犬對此很不樂觀,它很清楚,人是一種極端逐利的動物,他們為了利益可以割裂親情,出賣友情,甚至於背叛愛情,在這一點上,狗狗就比人類做得好多了。
“唉,從來人心不如狗,不若少見少哀愁,
唉……”,長長的歎息一陣陣的響起。 老柴犬愁眉不展,它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它只能按照以往的經驗和現在的事實,來推測哈哥和張盼盼會遇到的情況,並且為此憂心忡忡。
……
“喔喔喔”,雄雞一叫天下白,千家萬戶起床來。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透了進來,哈哥慵懶地在張盼盼幫助下起床、洗漱、穿衣,嗯,對,穿衣。
張盼盼認為哈哥犬王大人,要去見自己狗子民,必須要有一套拉風的裝備,最好兼具著可愛與霸氣兩種屬性,所以,一張繡著哈哥頭像的白色小披風成為了哈哥的標配。
哈哥的內心其實是抗拒的,因為他並不喜歡身上有些衣服束縛著,不過,考慮到迎接自己的狗子民屬於比較鄭重的場合,所以,哈哥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不過,哈哥吃飯的時候就感到別扭了,無論往哪歪,都好像有東西在拖著自己,絆著自己,果然,耍帥這種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至少對於哈哥來說,這件披風就是個累贅。
正當哈哥無奈之際,突然,迎著晨光,一碧如洗的天空劃過了一隊金色的大鳥。
“金鷲大隊”哈哥開心地跳下了桌子,跳到了地板上,剛想往前奔跑兩步。
“啪嘰”,哈哥自己踩在自己的披風上,然後直接撲街,來了個狗吃屎。
“嗚嗚嗚,疼”哈哥的啟動速度有點快,所以一頭栽下去,也摔得不輕。
張盼盼一把抱過哈哥,用小手輕輕地給哈哥揉著額頭,還不時吹兩口,好像這樣能減輕痛苦一般。
老柴犬有些皺眉,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只是猛地大喝了幾口牛奶。
……
“唳唳唳”,迎著晨光,金鷲大隊降落在第十二軍的專家樓附近。
張盼盼帶著被披風包裹的哈哥,早早地等在了哈哥的專家樓~哈府之前。
“踏踏踏”,十幾個人影從不遠處的巷道裡走了過來,有年老的,也有年輕的,有哈哥熟悉的,但大部分都是哈哥不熟悉的。
不過,每個人都是大包小包,一堆文件和檢測工具,明白人一看就是出去幹公務的。
“田清臣老爺爺”,哈哥從披風裡露出了一個頭,然後十分熱情地跟白發老人田清臣打了個照顧。
“呵呵”,白發老人田清臣對著哈哥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哼,我們到北望城出差,為什麽還要帶著狗?”一個年輕人不滿地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