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坐著下午一趟班車回了營區,拿著給炊事班戰友們帶著東西先回了宿舍。
現在是下午,大夥都在食堂忙晚飯。寢室裡沒人,白楊把東西放下,就去找連長銷假。
來到連長辦公室門外,只見連長正和指導員在辦公室裡聊天。
“報告!”
連長和指導員向門口看來,見是白楊後兩人對視了一眼。
“進來!”
“是!連長,我是來銷假的。”白楊說明來意。
“嗯,我知道了,你來得正好,有事和你說一下!”連長說著,從辦公桌裡拿出了一份文件出來,遞給白楊。
白楊有些疑惑地接過來,打開看了看,入眼的是大大的標題:調令!
白楊抬頭看了連長一眼,見他沒說什麽,就接著向下看去。
過了會兒,他算是弄明白了,這是自己的調令。團部下來的命令,要調自己去團文藝宣傳隊!
“這次你外出的時候,團文宣隊的就過來跟我說過這件事了。把你調走是團部的決定,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連長給白楊解釋著。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明天去團宣傳隊報道!”白楊倒是無所謂去哪兒,淡淡的回道。
因為他已經和周炎他們約定好,四個月後因鷹隼集訓見,那他就絕對不會食言。現在他去哪都一樣,注定他只會在那呆四個月。
“去吧,晚上和戰友們好好道別!”連長也沒再說什麽,其實他有些不好意思,白楊調離他也有份兒。
坐在鋪上,白楊清理著自己的東西,打包放好,放在床邊方便明天帶走。
他也沒去養殖場看看,他知道他出去這幾天班長會安排其他人去幹的,這些不用他操心。
晚上晚飯點過後,炊事班眾人收拾好食堂,便一起回了宿舍,一進宿舍就見白楊坐的鋪位上看書。
“回來了!”
眾人和白楊打招呼,雖然不熱情,但表面上還過得去。
白楊起身把自己帶回來的東西給大家分了,眾人心裡想著這小子挺上道的,外出還知道給我們帶些東西。
白楊也不說話,分完東西後又回鋪上看書去了?
他沒有跟眾人說調令的事,這一個多月來,其實和他們並沒有多少交集。一直都是白楊自己,一個人過著自己的。即使是上次慶祝活動拉近的關系,也因為那什麽“逃兵”的謠言弄得破裂,所以白楊就沒提這事。
更何況,班長都不提白楊有什麽好說的?他可不信,他自己手下的兵要被調走,班長自己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白楊就起身穿好衣物,拿著行李出了宿舍樓。向團部文宣隊的方向,一個人慢慢走去。
白楊一出門,班長就睜開了眼,歎了口氣!
其實他還是挺喜歡白楊這個兵的,老實、吃苦能乾。雖然有時候傻乎乎的,但也不是個什麽大毛病,但是這次逃兵的謠言,讓他實在是頂不住了。
一路走走問問,總算是找到了團文藝宣傳隊!
一棟不大的辦公樓,白楊抬腳走了進去。
“同志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一個肩扛少尉軍銜的女兵,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見白楊大包小包的拿著行李,好奇地問道。
“呃!首長你好!我是來宣傳隊報到的,這是我的調令!”白楊一見是個少尉,立馬敬禮!並說明來意,將調令遞了過去。
“新來的,你不會就是白楊吧?”少尉接過調令,
翻開看了看。 “還真是白楊,你就是那個唱蝴蝶飛飛飛的白楊!少尉一臉激動的看著白楊,完全沒有一個尉官的樣子。
“嗯,我是白楊,那歌確實是我唱的,首長你……”
“哎!我叫牧雪!李牧雪,是宣傳隊的副隊長。你以後叫我副隊或者牧隊都可以的!別叫首長,聽著怪別扭的!”白楊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牧雪給打斷了。
“嗯,牧隊你好!那個,我能先去把手續辦好嗎?之後再說?”白楊詢問著開口。
“哎!你看我這記性,給忘了。走!我帶你去。”李牧雪說完拿著白楊的行李就往前走,那架勢跟個大姐大似的,白楊有些無奈地跟了上去。
“豬頭,給老娘出來,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窩在辦公室裡幹嘛呢?快死出來!”李牧雪來到隊長辦公室門前,直接伸手扭門把手,見門反鎖,立刻炸了毛。
“哎!哎!哎!姑奶奶又幹嘛?”隊長辦公室門打開,一個相貌不錯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上尉軍銜!手裡正拿著個毛巾擦臉,嘴角還有牙膏泡兒。
“哼!豬頭,白楊來了,你怎麽讓人家自己走過來的?”李牧雪見到隊長就給白楊抱不平,他可是看到白楊是自己走過來的,根本就沒有車停在文宣隊門口。
“白楊來了,走過來的?我不是派人去接你了嗎?”隊長疑惑的看向白楊。
白楊尷尬的摸了摸頭:“那個牧隊,隊長是派了人去接我。不過,說的是早上九點去接我,現在才六點半!我是沒事,自己走過來的。”
“你怎麽不早說!害得我白高興一場,本以為又有機會罵罵這頭豬了!”李牧雪瞟了白楊一眼不爽道。
“呃……”我有機會說話嗎?
“這頭豬,哦不!這個是朱亮,我們文宣隊的隊長,你可以叫他朱隊長,我不介意的!”李牧雪拍著胸脯大方道。
“可是我介意呀!白楊是吧?你叫我隊長就行了,前面的姓就別加了。”朱亮黑著臉檫掉了嘴角的泡沫對白楊道。
“牧雪,你在我手下兵面前,給我留點面子會死啊?”朱亮苦著張臉看李牧雪。
“哼,我不會死!可是看著你,在手下兵面前裝模作樣,我難受的要死!誰讓你得罪我的,我先走了,手續你幫他辦。”李牧雪說完,將手中的調令丟給朱亮,不叼他直接走了。
“哎!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朱亮一聲感歎。
看著這倆白楊其實很想問:隊長,你到底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讓人家這麽記恨你,當然他還沒傻到問出來,也就在心裡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