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中……勿看)
Up in the morning to the rising sun,
Gotta run all day till the runing’s done!
ShangHai FC is a son of a bitch,
Got the blueballs,crabs and the seven-year itch!
四月二十六日凌晨五點半,詛咒別人得花柳病、陰虱,並且一得就是七年的可怕歌聲,如常在聖瑪利亞女校的牆外響起。嬤嬤們又一次嚴陣以待,來到位於三層樓的高年級宿舍區一間間的巡視著,確保所有女學生都安然躺在床上,而不是打開窗戶朝外看。三層樓是能夠越過圍牆看到外面景色的。
“今天又輪到ShangHai FC了?FC是誰?不是法租界的意思吧?”
“當然不是,FC是除了蘇格蘭人之外的所有人。”
“所有人?”
“是的,FC就是足球俱樂部的意思,聽說上海所有會踢球的人都在那裡面。”
“哦,看來這次蘇格蘭人要慘了。今天是最後一場了嗎?”
“應該是的,比賽必定會在賽馬季開始前結束,下個禮拜就要開始賽馬……”
舍監席勒小姐回過身來狠狠的瞪了兩個說悄悄話的年輕嬤嬤一眼,隨後才嘩啷啷的用鑰匙打開眼前的宿舍門。
房間裡女孩子們似乎睡得非常熟,一點被吵醒過的跡象都沒有,但這更增加了席勒小姐的懷疑。她走到窗戶跟前,果然發現了蛛絲馬跡,窗門雖然看上去關得嚴絲合縫的,但是插銷卻沒有被插上。要知道,每個插銷她臨睡前都是檢查過的。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用誇張的動作使勁插上了插銷,接著頭也不回的吩咐道:“鄧肯小姐、吉布森小姐,請留在這間宿舍裡作好監督……”
突然她“哦”的一聲,身子向後一仰,好像受了非常大的驚嚇似的。
“This is my life!This is my gun!”
窗外,極斯菲爾路上,兩列上身穿白汗衫,下系方格裙的男人正在從奔跑狀態減速為原地踏步。
“This is for fighting!This is for fun!”
這些男人把手伸到了裙子底下並開始揉搓起來。
即便這種景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席勒修女還是翻起了白眼,起手在身前劃了個大大的十字,“主啊,請憐憫我。”
“This is my life!This is my gun!”
隊列旁邊的那個身材頎長的黑發年輕人重複唱道。
“This is my life!This is my gun!”
這一次,年輕人唱一句,眾人便跟著一起唱一句。
“This is for fighting!This is for fun!”
隊伍一邊唱一邊揉搓著,一邊緩慢的調過頭,轉到了馬路的對面,朝著來時的方向。
“Mama and papa were laying in bed!”
黑發年輕人領唱道。
“Mama and papa were laying in bed!”
眾人重複唱了一遍。
“Mama rolled over and this is what she said:
oh,give me some……”
黑發年輕人唱道。
“P.T.! P.T.!
Good for you,and good for me!”
眾人齊聲應和道。隊伍慢慢的調整著節奏。
“I love for club,
Let me know just who I am!
I don’t know but I been told,
Eskimo pussy is mighty cold!
I don’t want no teen age queen!
……”
隊伍齊聲唱著,重新奔跑了起來。
凱斯維克氣喘籲籲的吊在隊伍末尾,雖然不是很清楚歌詞,但還是努力跟上節奏,隻覺得這首歌唱起來真是很帶勁。當唱到“愛斯基摩pussy”的時候,凱斯維克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下就岔了氣息,腳下步子頓時散亂開來。跑在他旁邊的蘭代爾則一個踉蹌跌出了隊伍。
時刻關注著整隻隊伍的高易喊道,“麥克弗森,出列,帶隊!”
“If I die in the combat zone,
Box me up and ship me home!
Pin my medals upon my chest,
Tell my mom I’ve done my best!
……”
隊伍繼續向前跑去。高易倒退著跑到凱斯維克他們身旁,蘭代爾癱坐在地上,搖著手說道:“我很好,一點事兒都沒有,只是脫力了,我休息一會就能跟上來,你們不用管我……”
“哈爾,我們把戴維攙起來,讓他走幾步,看他樣子好像要暈過去了。”
經過近兩個月的相處,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上升到互稱昵稱的好基友程度了。
“我早說過,長跑後一定不能立刻停下,劇烈運動的時候你的血液都積聚在肌肉裡,這些血液需要肌肉收縮才能完全泵回心臟裡,如果驟然停下,大量的血液會積聚在舒張的血管裡,導致心臟血量搏出減少,腦部缺血會使你頭暈、惡心,反而比剛才運動時感覺還要不舒服……”
高易一邊把蘭代爾從地上扶起來,一邊習慣性的絮絮叨叨。一個多月的隊長加教練的角色,已經讓他徹底成了運動學方面的二把刀,逮到機會難免就要叨逼叨一陣。
兩人攙了蘭代爾小跑了一百米左右,然後才改為緩步走。此時大隊人馬已經快到聖約翰學院的大門口了,甩下他們很遠一段距離。一路歌聲飄蕩。
“You'd better be a jewish doctor,
You'd better wear my smoky bag!
You'd better be a jewish doctor,
You'd better shave all of your hair!
……”
歌聲就像是信號,聖約翰學院大門的牆頭兩側呼啦啦翻過十幾條人影來。不過兩支隊伍並沒有打招呼,而是隔著馬路兩側心照不宣的朝蘇格蘭俱樂部跑去。這些都是聖約翰學院的足球隊成員,高易補貼了錢讓他們來陪練的,每天早晨,趁他們上課前踢上一場,一個多月來風雨無阻從不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