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清楚的，但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那就是所有能夠在朝廷上站得住跟腳的人，要麽是有背景，要麽就是有能力。

畢竟他們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原則，也許在很多情況下，他們還要為這些事情負責任，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會努力的去做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就是幫助他們自己去獲取更多。

說的好聽點叫做有大局觀，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牆頭草，見風使舵，但對這樣的事情，在不明朗的時候是非常不可取的，可是真正有眼光的人卻沒有那麽多。

汪雨辰看著自家大人，總覺得自己太傻，畢竟在大人面前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大人想的這麽清楚，這麽透徹。

這些年來很多事情都沒有像之前一樣那麽清楚明白，但有一件事情是知道的，那就是在他們所做這件事情之中，對於更多人來講恐怕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那既然如此，當然您不擔心，不過安撫的話，手下也會傳遞下去，應對的政策也會做，畢竟您信任陛下。

可是屬下和其他人卻不敢如此冒險，畢竟這牽扯實在是太大了，如今咱們又身在局中，想要破局，得有其他的辦法。”

這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畢竟他們的人確確實實牽扯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每一個人背後都有無數的人支持每一個人，現在所做的事都是一大圈一大圈。

方中愈看著他，心裡倒是好受了許多，也許以前是他心太軟，所以並不允許他們這樣想，但是這些人能夠看得清楚，這也是這麽多年他的成功之一。

方中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聽我的，不過沒關系，這件事情上有想法是好的，只要私下裡不要做一些動作觸怒陛下即可，孔家那邊的事情現在對於咱們來說其實已經勝利了，畢竟南方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方中愈所說的是事實，他們做這麽大的事情，雖然說現在宣傳的就是為了讓孔家和其他和孔家一樣的人收斂一些，但他們確實知道，更多的重點是放在南方的，畢竟那裡才是他們的主戰場之一。

方中愈太容易滿足，這是汪雨辰和他那些幕僚的閑談的時候所說的一些事情，大人這些年來就是因為太滿足了，所以在很多要抓住利益的時候選擇了放棄。

“他們都是俗人，屬下也是俗人之一，雖然某些時候還是理解您的想法，不過做起來卻是那麽的困難，大家都有著更好的想法，但迫於無奈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私心存在，這些年來他們付出了許多，當然也收獲了許多，不過咱們越來越純粹，能夠留下來的人都是精英。”

錦衣衛越往高層，能力越強，經歷的事情越多，對整個錦衣衛的事業心就越強。

“不用解釋，我都知道，這些年來看著錦衣衛，從當初的數10人變得如今遍布全國各地，甚至在其他的國家都有大量的人數，我已經很滿意了。

真想到這些年來，我會將錦衣衛發展的如此壯大，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你們的支持。

陛下有他自己的想法，更多的是想維護好大明帝國的統治，錦衣衛用好了是工具，用不好可能也是掣肘。

只不過因為我的存在你們收斂了許多，但我知道，壓製太久的話，最後也會造成麻煩。

所以有些時候，我並不希望你們做那些事情。”

方中愈雖然身處高位，但依然是個年輕人，就算是如今成了親，他也依然是當初那個他們面前的年輕人。

相比較他們這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吃過苦的人來說，

方中愈的要比他們高。所以在某些情況下是難以理解他們之前的想法的，但如今給予了他們平台，這些人的發展越來越快，方中愈所做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們感激不盡了。

錦衣衛裡面有不少的人都是無償為錦衣衛服務的，雖然錦衣衛提供的報酬，可那些人更多的是覺得那是一份責任，一份崇敬。

“大人時間其實過得很快，您沒有發現嗎?”

他不這樣說還好，這樣一說方中愈，其實立馬就想起來了，距離他到大明已經10多年了，如今朝廷所做的事情越來越繁雜，但對於那些官員來說卻越來越輕松，因為有無數的部門開始細化，也有無數的部門開始在為整個帝國服務。

雖然他們依然逃脫不了當年的官僚體系，但只要部門越多，那麽壟斷權力的機會就會越少。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東西是不用努力就可以獲得的，一是年齡二就是時間，上天賜予每個人的時間都是相同的，不會比另一個人多，也不會比你一個人少，但很多人卻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做出別人不能做的事，而有些人卻只能浪費光陰。

這樣的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大家都不願意去改變，就算是我一直督促著他們如今那些年輕人們成長也有限，除了最開始咱們招的那些人快速的成長以外，現在的這些人真的還不夠看。”

方中愈沒有說假話。

除了最開始幾期招的錦衣衛人員特別高端，但是如今卻沒有那種辦法，畢竟越來越多的人生活好了之後，就會被身邊的瑣事與不同的東西所迷惑，最後脫離他們最開始的初衷。

說到這兒的時候，王雨辰其實有些尷尬，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來錦衣衛，雖然錦衣衛給的待遇確實不差，但畢竟朝廷支持的各個大的部門都有開辦自己的學院，還是國子監那邊認可的，也就是說很多人也還是非常習慣上各種各樣的專業學校的，而不是來到錦衣衛。

當然一般人也沒有那個資格，只不過有資格的人選擇也就多，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也有責任，這些年來錦衣衛越來越強大，已經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和忌憚，他們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的子孫後代送到這裡來。

“大人這一點您說的對，這些年來或許我們有些懈怠，不過您放心，接下來我們會把事情在抓緊時間做一做，看看能不能制定出一些新的規則來，讓咱們錦衣衛保持生機，甚至是煥發出更大的生機。”

別的也許他們做不到，但這件事情是可以做到的，對於汪雨辰來講這些年來他已經有了一個完善的體系，如果不是因為方中愈升的太慢，他早就升上去了，雖然曹文悅曹大人從來不管事，可是只要他一天沒有離開朝廷的領導崗位，這個位置就不會屬於方中愈。

他們自然也不會獲得更多的位置，雖然方中愈如今已是伯爵，但那是勳貴體系的，與他們無關。

“抓緊時間去做吧，下面的人也要安撫山東那邊有什麽消息及時傳遞過來，你能自己做主的就直接做主吧，

我現在還是想關注一下交趾故地的事情，三鷹在那邊很久沒有消息傳遞過來，黔國公那邊咱們提供的支持也已經提供了，就看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有些計劃做的太過龐大，一環一環又一環，連方中愈自己都有一些騷擾弄不清楚了，所以這個時候他還要好好的斟酌一番，有些事情做的多了心思就會亂的，布局太久連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這是方中愈獨立思考的啊，一種方式。

“是。”

汪雨辰答應了之後就離開了，他要去把這件事情做好，畢竟對於他來講，更多的時候他是成為一個執行者，方中愈計劃了大政方針，他要根據大政方針來判斷各種各樣的小計劃，然後和手下的人一起將這些計劃有力的實施起來，最後得到一個結果。

還好，這些年來他們所做的事情大都非常成功，甚至可以說失敗率為0，也就是說只要他們願意做的，花氣力去做的，最終都會成功，當然，多少有些事後諸葛亮的意思不過沒關系，這就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康石如今非常的悠閑，他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他去的日子太早恐怕對雙方都很尷尬所以他要選擇在事情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出現，那個時候他代表的就是大明的兵部，是官方的話語。

和剛開始離經時候的著急和不解不一樣，現如今的他，竟然還有時間在路上看看百姓們的生活，雖然沒有表現出自己的身份，可他一口的大明國音還是讓不少的人猜測到了他的具體身份，畢竟如今能夠這麽流利的說著大明國音的人，大部分都是官方的人。

一路跟隨他和護送他來的人，都感覺到大人有些變化，之前的時候大人還有些愁眉苦臉，但是現在看起來卻非常的高興。

雖然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能夠看到大人能夠高興的臉龐，至少讓他們沒有那麽壓抑，之前他們一直都緊張害怕出什麽事情，畢竟如果大人隨意發脾氣的話，受到傷害的也是他們。

朝廷的消息傳遞的很快，建文皇帝朱允文下身執照的消息也立馬在京師官員圈子裡傳開了，之前他們還有人一起相約出去吃飯，但是如今個個卻都在家，甚至是不敢私自出去見面，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麽可能都有問題。

沒有人在看好孔家，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以前孔家或多或少，在京師裡還有些朋友甚至是在京師裡的地位高了之後，有人會湊上來，可是如今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們說一句不是，一聲公平。

照之前那些人的性子，說不定還得批盼一生，可是如今卻從來沒有人出現，皇帝在等了些許之後，再也沒有等到他，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越是這樣朝中的大臣都是分的，大部分為兩派，一部分則是非常淡然，他們認為這件事情牽扯不到他們。

另一部分則有一些擔心，畢竟他們與孔家交好，孔家人有那麽多，不僅僅有那些犯了錯誤的，還有那些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這樣的人在外面交遊廣闊也是正常的，可是要是真讓他們去泄露這個消息，卻沒有人願意。

不過還是有人憂心忡忡，議事長張大人接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其實是很擔心的，越來越多的消息傳遞到他這裡，百姓們對於朝廷的情況如今也了若指掌。

如果朝廷不正面公開一些事情的話， 那些人就會猜測，越是這樣猜測引發的混亂就越多，所以如今的大明宣傳部很是及時的公告了這些消息。

還是和之前一樣他沒收到這樣的消息一次就覺得自己越發的老了，有些不理解那些年輕人到底在做些什麽，或者對於他們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這些年來，自從方中愈出現之後，他發現朝廷一天一個樣子每天都不一樣，不管是從高層還是到下低層面都有不同的事情發生，所以他才會這麽焦急，這麽繁忙。

以前他也和其他的大臣一樣，總覺得這樣折騰，遲早會把大明帝國折騰垮，可是如今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大明帝國不僅沒有下去，衰敗下去反而更加的強大。

當年阻止朝廷大量修建水師的人，如今都已經不知道在哪個山疙瘩裡呆著，但是大明的水師卻越來越強大，護送著大明的船隊南來北往，貨物也是。

如果就是直接將大明朝廷的貿易體系建立了起來，很多地方或者是國家都不滿意這樣的情況存在，但是當大明水師出現之後，他們也就不得不服從了。

大明水師沒有想過強迫過任何人，可是而且經常到處晃悠。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不言而喻，雖然他們一直強調著自家是和平的。

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件，如今南方發生戰爭的事情還沒有傳遞到京師來，也就意味著錦衣衛對這一塊的消息把握的還挺不錯，至少目前看來還沒有人，因為這件事情產生大量的恐慌，也沒有人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咒罵朝廷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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