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裡面還有一個大活人。
當然,這也跟賈明達離他們的距離較遠有關,賈明達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然他一定會發問。
且不管賈北蟄會不會告訴他為什麽,至少他的出現,會讓賈北蟄十分為難。
說話之際,場中情況驟變,血衣鬼王煽動衣袍,衣服上繡著的血色蝴蝶紛紛飛出去,這一次落在那女人身上卻沒有換來女人的慘叫,血色蝴蝶竟然被女人的皮膚給吸收了。
這女人穿著十分樸素,一番打鬥之後身上的衣服更是襤褸,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較多,以至於只有幾隻血蝴蝶因為落在衣服上而幸免於難。
沒了血蝴蝶,血衣鬼王的鬼體淡了幾分,盡管身後依然有不少鬼氣支撐,卻無法讓他繼續戰鬥下去。
無相鬼王暴喝一聲:“血衣,你先走!”
沒想到這一聲,卻暴露了他的位置,他一拳砸向女人的小腹,沒料到女人竟然飛快的伸出手,抓住了還在空中的無相鬼王。
無相鬼王露出行跡,女人狠狠一推,五指直接插進了無相鬼王的身體之中,濃鬱的鬼氣四下溢散,女人深吸了一口氣,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得意的道:“味道不錯。”
這一下,就讓無相鬼王一蹶不振。
戰鬥力最為強大的無相鬼王都沒有戰鬥力了,千嬌鬼王和三生鬼王也不敢戀戰,吼了一聲風緊扯呼,那些鬼眾就開始四下逃竄。
女人並沒有追擊,而是緩緩放下雙手,目光流轉,最後落在了正在角落嘀咕的賈北蟄三人身上。
“老朋友,都來了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賈北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當年賈北蟄何等風流倜儻的人物,現在也變成了縮頭烏龜。”女人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賈北蟄轉過身,把身上的黑色鬥篷掀開,露出陰鷙的臉龐:“花姐,有日子沒見了,氣色不錯。”
胖道人葛如仙也笑嘻嘻道:“花姐還是這個老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女人不怒反笑:“哈哈哈,多謝兩位小老弟看得起,還知道奉承花姐幾句好聽的。本來有四個偽鬼王給花姐提供一點鬼氣,花姐心情是挺美麗的。可一想到當年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為了得到花姐身上的魂陣,竟然硬生生把你家花姐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鎮整整二十年,花姐的心情頓時就不美麗了。
葛胖子,你也別跟花姐嬉皮笑臉的,當年要不是看你那可樂的樣兒,花姐也不至於中了小北北的招。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牛鮮花終於出來了。”
賈北蟄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對老道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伸手朝自己口袋裡摸去。同時,葛如仙也握緊了藏在袖子裡面的法器。
女人將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一點防禦的準備都沒有,依然自顧自的道:“呦,還來了新人呐!可以啊,你賈北蟄的朋友是越來越多了,小北北,假如花姐當年沒有中招,你我二人是不是能夠把酒品茗,促膝長談呢?”
賈北蟄一把抽出青色長劍:“花姐,我有我的難處,得罪了!”
牛鮮花淡淡道:“對了,你那個可憐的小徒弟那邊,花姐也是去了信的,就是不知道你那小徒弟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是何感想。
哦,不用猜測了,你的小徒弟原來在這裡。”
賈北蟄還以為對方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依然緊緊盯著牛鮮花。
突然,牛鮮花動了。
她的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符號,符號畫完之後,一陣幽光從那個符號裡面透出,將三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賈北蟄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了,立刻默念咒語,在能動的時候一劍劈出。
賈明達看到的景象則不同,那陣幽光顯露出來的情景竟然是師父被這牛鮮花一巴掌拍飛了。
他心下著急,大喊一聲師父,自己撲了上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賈北蟄本來就很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連頭都不回,直接朝背後踹了一腳。
可惜,這一腳沒有踹到賈明達身上,而是踹到了那幽光形成的光幕上。
女人的速度很快,一個眨眼就到了賈北蟄面前,連之手化掌為抓,狠狠抓向賈北蟄的心臟。
“小心!”葛如仙低吼一聲,手裡的法器脫手而出。
這法器是一把很小的匕首,是古時候別人對死刑犯進行千刀萬剮才會用到的刀具。
法器刺在牛鮮花手上,留下了幾滴血,而後牛鮮花身形暴退,竟然舍棄三人,直奔賈明達而去。
賈北蟄心下大急,立刻轉身去攔牛鮮花的路,但是牛鮮花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追不少。
賈明達隻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本能的提起七星龍淵木劍想要抵擋,卻不料脖子一涼,一雙冰冷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賈北蟄大怒:“牛鮮花,放開他!”
牛鮮花張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賈北蟄,原來你也有你在乎的人和事,原來你也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
知道為什麽戰鬥之前你無法找到自己徒弟的蹤跡麽?因為我擋住了你的所有思維意識,讓你無法查探四周的情況。
不然,我怎麽可能會抓到這個小娃娃。
你知道麽,老娘這二十年在這個鬼地方是怎麽過的。老娘這二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是誰給的!
你徒弟是個不錯的徒弟,老娘用他身邊所有人的性命威脅他,他都不肯砍了你的腦袋換取自己的平安。”
賈北蟄深吸了兩口氣,盡量壓製自己心中的火氣:“花姐,以往的罪孽,都是我賈北蟄一人所為,你放了我徒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牛鮮花在賈明達的臉上拍了拍:“不不不,我不想殺你,好歹你也是讓我牛鮮花動過感情的男人,殺了你多無趣啊!不過,我得把你徒弟帶進三生石,告訴他一個很大的秘密。”
“不要!”賈北蟄脫口而出,可是已經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