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得的老臉樂得跟綻放開的菊花一樣,很沒有規矩的拉著賈明達的手大笑:“好好好,咱爺倆喝一杯。”
他這麽開心有兩點,一點是能夠更徹底的誅殺那個宵小,另外一點就是為自己一身本事後繼有人。
前一個原因還不是很重要,他可是能夠單打獨鬥跟三十個陰陽師不相上下的主,更是將那些陰陽師召喚出來的鬼將殺了個片甲不留的猛人。
後一個原因才是主要的。
他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最怕的便是後繼無人。
賈明達嘟囔道:“什麽啊,就爺倆爺倆的,你倒是不見外。”
趙無得當做沒聽見,變戲法一般的從櫃子裡面拿出兩瓶上好的賴茅,這玩意最貴的時候拍賣到了一千多萬。這兩瓶酒雖然比不上那個,但口感著實不錯,比市面上幾百塊的酒要好幾個檔次。
一人拿一瓶對瓶子吹,吹完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
迷糊中趙無得說了句小子要不要學我的本事,賈明達也在混沌之中回了一句你肯教我就敢學,不過我不會叫你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賈明達的師父只有賈北蟄一個,自然不可能另外拜師。
那一刻,趙無得是真醉,賈明達尚有幾分清醒。
第二天拜別朱友功,叮囑他加強防衛,然後倆人打算帶著三個女孩離開。
三個大姑娘自然是不可能帶在身邊斬妖除魔的,所以賈明達還得先將她們送回cs去。
給朱靜打了個電話,說有兩個半老板娘要她安排住宿,這讓朱靜一頭霧水。
不過老板既然都說話了,朱靜肯定不會質疑什麽。要不是賈明達沒有心思將酒吧產業展壯大,朱靜甚至有一輩子鐵了心跟賈明達乾的想法。
不過身邊還有一個跟屁蟲,這個跟屁蟲就是朱友功的兒子朱強。
少年人死活要跟著賈明達,又哭又鬧,朱友功吹胡子瞪眼都沒什麽用。
最後無奈,賈明達隻好答應將他送到cs,至於幾個姑娘怎麽把這混世魔王擺平,那就是她們的事情了。
那個島國陰陽師的位置趙無得心裡有數,路上坐著大巴,老頭還很不正經的揶揄:“你小子這甩手掌櫃當得不錯,有你師父當年的風范。好在你不拜師,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徒弟,說不得得折壽十年。”
賈明達翻了個白眼,一臉好奇的問:“老頭,你到底多大年紀了?”
師父多大年紀他不知道,這老頭多大年紀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很好奇,這些人到底有多大年紀了。
小時候見師父跟一些須皆白的老道士論法,人家一口一個賈兄的叫著當時如同中年人一般的賈北蟄,他就感到十分好奇。
只不過每次他問的時候,師父都會板著臉,他也就沒敢繼續問下去。
趙無得伸出一根手指頭:“老夫今年一百一十一歲,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是為你小子再折壽十年,我活著的時間就不多了。”
賈明達大為震驚的同時忍不住開口懟了一句:“別人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已經入土了,到了你這裡卻是半截身子入土。”
道家講究修道求長生,這一點跟佛門不同。
所以很多道士都是能夠活到八九十歲高齡的,而且這些人還是道行較淺,入世太深的緣故。那些一生都在山裡的老道士,那才叫一個活得久。
一路上趙無得時不時會拿一些口訣讓賈明達背,下車之後告訴他步法,一老一小時不時的互相埋汰,時間倒是過得十分充實。
從老道士那裡學到的東西完全跟自己的認知相悖,這一點讓賈明達大感頭痛的同時也十分驚訝。
兩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咒語,配合了一個根本不知道哪裡來的步法之後,用丹田真氣為引導,竟然能夠開山裂石。
開山是有些誇張,裂石卻是賈明達親自試探過的。
七八天后,離目的地大約還有十幾公裡,賈明達用裂石術崩開一塊石頭之後問:“老頭,你說學這玩意到底有什麽用?我們修道之人,總不能用這玩意去傷害普通人吧!”
趙無得閉著的眼睛沒睜開,懶洋洋道:“你小子怎麽那麽不開竅呢!這裂石術本來就是用來對付宵小的,用這玩意沒法斬妖除魔。一般心術不正的人,總會跟一些有錢人勾搭,裂石術雖然對付不了邪魔外道,卻能對付普通人。”
賈明達略有不滿:“沒一點用。”
趙無得淡淡道:“等到了那裡你就知道有用沒用了。”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位於hB省境內的養老院, 位置在半山腰上,環境清幽,特別適合一些離退休老幹部安享晚年。
對於那陰陽師躲在這樣一個地方,賈明達大為不解:“難道這陰陽師是個老頭?”
趙無得根本懶得搭理他,這小子一路上有無數問題從嘴中蹦出來,還有一些甚至是趙無得自己都無法解答的。
現在,他已經有免疫能力了,能不說話盡量不開口說話,否則這小子一定會問更難的問題。
舉個例子,賈明達問什麽是道,趙無得說道可道非常道也,賈明達又問什麽是非常道,趙無得當場無語。
上了山,一個光頭面白無須的人接待了他們,從外貌上,看不出這個人的年紀,但是從他走路的方式看,這人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前輩。
那老頭把他們領到養老院最高的那一層,指著下面十分突兀的一棟建築:“那裡是h的最高建築,但是那裡卻正好壓在八種風水格局的飛龍在天之上。所以這些年h展度不快,勉強在二線城市和一線城市之間掙扎,就是這個原因。你要找的人就是那棟樓的建造者,那裡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島國人。”
老頭說話中氣十足,跟他那蹣跚的步履十分不想稱。
趙無得摸了摸胡須:“難道本地人不肯出手?”
老頭眼中黯淡的光芒一閃而過:“瞞著,什麽都瞞著,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想的。三年時間,折了三個大師,這小鬼子有些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