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戴金絲邊眼睛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陽他老爹公司的首席大律師——金律師金輝。
薛江川一點都不在乎金輝威脅的話語,將手裡的檢測報告塞進金輝手中:“大律師,你要保住當事人的時候,最好還是分清楚是非黑白,別為了一點錢財就把自己的良知給扔臭水溝裡了。”
只是匆匆掃了一眼,金輝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站在私人的立場,他是不太相信賈明達這個跟自己打過交道的孩子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的。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這些警察貌似跟賈明達無冤無仇,人家也沒必要用幾十條人命去陷害你一個窮學生。
看完DNA檢驗報告之後,金輝更是冷汗直流。
這可是幾十個人的奸殺案,而且每一個受害者身上的精斑檢測之後跟賈明達的DNA都吻合。
也就是說,不管從什麽角度來看,這件事都是賈明達做的。
別說他一個聞名HN省的大律師,就是聞名全國的大律師來,也未必能夠為賈明達翻案。
法官跟陪審員們,在這麽直觀的證據下,根本不可能網開一面。
恩??
突然一行字讓他眼前一亮,他指著那行字問道:“敢問薛警官,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薛江川看著紙上的字,念了出來:“現場取樣十份,均與犯罪嫌疑人DNA吻合。”
讀完,他問道:“有問題嗎?”
金輝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裝傻還是真的沒看明白,敢問現場勘驗之後,這些證據是不是已經保存了?如果保存了,我想請問薛隊長,一個男人一天能夠射出來多少毫升的精子?”
薛江川皺起了濃眉,手摸著絡腮胡子不說話。
律師的天性,讓金輝來了個乘勝追擊:“既然薛警官不知道,我倒是對這個有所涉獵,可以告訴你一些。
首先,一個正常男性一次能夠射出的**是2毫升到10毫升不等,這跟人的夫妻生活有很大關系。
一個正常男人每天能夠產生的精子大概有5000萬個左右,這是最多的,當然,是不完全統計。
所以有些人要四五天排一次才能排出射出的量。
有些人一天兩次或者三次,到最後,**裡面可能完全不含精子,而只是簡單的體液。
而貴方檢查的結果顯示,現場十余處有精斑的位置,精子活躍程度都不低,而且量不小。
我倒是想以一個外行人的身份問薛隊長一個專業性問題,你當我的當事人是種豬不成!”
就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所以薛江川才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回答他。
金輝這麽一說,讓薛江川更是無地自容了。
他以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做到了嶽山區公安分局刑警隊長的位置,跟專業有很大的關系。而今天,他卻倒在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專業上。
被一個律師下了面子,薛江川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強辯道:“現場有目擊證人,而且現場留下了他的內褲又怎麽解釋?”
金輝不屑道:“難道我跟你有仇,偷了你的內褲放在女廁所裡,就證明薛警官你進過女廁所?”
薛江川氣得臉都紅了,不過他膚色比較深,倒是看不太出來。
“反正不管怎麽樣,賈明達現在是這件特大謀殺案的第一嫌疑人。”薛江川怒道。
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可在法治年代,兵遇到秀才,才是有冤說不出。
明明一切證據似乎都指向了賈明達,可金輝硬是能夠從一份檢測報告上面看出漏洞來。
“遺精術!”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二人不約而同回頭,只見賈明達面色凝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自己把那探照燈給關了,此刻正用右手掐著手指。
金輝一喜:“小賈,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薛江川則不屑的道:“死到臨頭了還裝神弄鬼。”
特別是小飛,簡直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看著賈明達。
掐指算了半天之後,賈明達面色陰沉如水,手緊緊按在桌子上,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
“薛警官,我認識市局的寇隊長,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通知一下寇隊長。這件案子的確不同尋常,但是我可以保證,這件案子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昨晚我一直都在學校,雖然沒有目擊證人,但我沒有任何作案動機。
這個4S店是我名下的產業,而且因為之前老板但似乎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這件事我正在拜托市局的人調查。不信的話, 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寇隊長。
還有,這件事不是你們理解范圍內的普通凶殺案,我建議最好還是交給市局處理。”賈明達飛快的道。
薛江川猛地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我怎麽做事,不用你來教。”
金輝陰測測的道:“本人是華興集團的代理律師,CS中院的人我都認識。我可以將你剛才的話理解為威脅我的當事人,我會保留追究你法律責任的權力。”
薛江川不屑道:“大律師,不用你來威脅我!不管是誰,只要犯了罪,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這件事,就是老子脫了這身警服,也不會放手。”
金輝掏出手機給陳陽打了個電話:“少爺,事情不好辦,分局的人不講道理。不然你給寇隊長打個電話吧!小賈說這件事不同尋常,估計是跟那方面的事有關。”
掛了電話之後,金輝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為了保證你們不再對我的當事人刑訊逼供,我必須要在場看著你們審案。”
薛江川一氣之下離開了審訊室,小飛跟在身後呐呐道:“隊長,這案子...”
“審個錘子!”薛江川氣呼呼的吼道。
這種事情一旦通知了市局,他這個分局的刑警隊長就只能靠邊站了。上頭一定會成立專案組,而他,頂多就是一個專案組的成員而已。
至於金輝呵賈明達所說的不同尋常,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想要脫罪而已。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讓薛江川徹底的顛覆了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