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明正認真念了幾遍,然後走路下橋,而陳陽則跟賈明達開著破損的超跑離開了事發地。
回到宿舍,尋摸著給曾遙打個電話,可顯示的卻是忙音,也不知道那丫頭是生氣不接電話還是有事去了。
躺床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睡著。
第二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昨天身體被邪氣入侵的陳陽依然蒙頭大睡,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
一排的未接來電將他嚇了一跳。
只有一個是顧彪打過來的,其他的全部都是曾遙打過來的。
他連忙回過去,那邊響了好久才接起電話:“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
賈明達問道:“有什麽事?怎麽一下打這麽多電話?”
曾遙道:“哦,沒事,就是想看你接不接電話而已。沒事的話我掛了,今天爸爸叫我出去野餐,等我回來再跟你聊。”
平淡的語氣,讓人有一種沒有發生任何事的錯覺。
賈明達在其他事上算是心思細膩,但是在感情的事上,他就是一個糙老爺們,所以也沒多想。
給顧彪回了個電話,原來這位前特種兵出身的保安隊長是找他算命的。
互相之間經歷過一些事情,而且見過一些神奇的術法之後,顧彪對這些以前一點都不相信的東西暫時有些相信了。
賈明達一口答應下來,不過沒有馬上給答覆。
他可以看在顧彪的面子上給某些人算命摸骨,但天師道終究不是街頭算命的相師,他沒有誆騙別人的本事,有些東西算得太多,又會有報應。
相術這個行當的水比道士要深很多,五弊三缺的報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
把死胖子陳陽拉起來一起吃了個早餐之後,下午的課賈明達聽得雲裡霧裡,好在老教授周伯清把他當得意弟子看,並沒有當眾責罵。
下課後,他懵懵懂懂的往教室外走,冷不丁肩膀上搭了一隻手,他想都沒想回手就是一拳,一聲悶哼讓他醒悟過來。
周伯清捂著肩膀躺在地上,一臉痛苦,周圍幾個走的比較慢的同學一臉愕然,陳陽急道:“假貨,你瘋了,這可是周教授。”
賈明達忙不迭一臉歉意的扶起周伯清:“對不起對不起,教授,我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對不起!您沒事吧,咱們上醫院看看去。”
周伯清緩了一會,搖頭道:“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你小子上課的時候走神,到底在想什麽?”
沒想到一拳打在恩師身上,賈明達很不好意思的解釋:“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所以有些走神,您放心,今天的內容我回去吃透,明天您可隨便提問。”
周伯清歎了口氣:“唉...你這孩子死心眼,我倒不是擔心你的學習,而是擔心你的精神狀態。連續幾天不來上課,好不容易來了,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些什麽。那丫頭的確是個不錯的丫頭,可人已經走了。你還年輕,要學會向前看,不能沉迷於過往。”
感情老教授以為他是為了曾遙的死而茶不思飯不想,陳陽沉不住氣的插嘴:“沒死,沒死,怎麽...”
話未說完,賈明達那凌厲的眼神讓他很是憋屈的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周伯清不愧是老教授,馬上抓住了要點:“怎麽回事?”
左右看了看四周,發現教室裡面似乎只有他們三個之後,賈明達無奈道:“一兩句話說不清,反正就是沒死。”
周伯清笑道:“行,
你小子不願意說,老頭子也不問了。不過做事要有分寸,咱神州文化博大精深,不管是哪一個門類,都是有精英存在的。有些東西世人無知,以為不存在,實際上卻是存在的。你好自為之,畢竟那些東西,老頭子幫不上忙。” 賈明達道:“教授,真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跟您說。”
“好了好了,我沒怪你的意思。”周伯清很放得開,笑了一會道:“有時間的話,咱倆喝點酒,到時候可以好好聊聊。”
說完,他夾著花名冊就要離開。
這位老教授可比很多青年教師都要厲害,所有任課老師裡面,只有這位老教授是從來都不用帶教案的。
一切的東西,都源於他那顆已經白了打扮頭髮的腦袋。
而且,他還從來都不會出錯,在課堂上就算某些涉獵比較廣泛的同學提問,他也能旁征博引,將道理分析透徹。
賈明達指了指他的肩膀問:“教授,您的傷...”
自己手上的力道到底有多重他很清楚,換成一個年輕人可能不至於手上,但周伯清一把老骨頭,保不齊會有點毛病。
周伯清活動了一下肩膀,手一攤:“把你那藥膏給我一點,那玩意效果非常好。”
上次他那個喜歡極限運動的孫子摔斷了腿,就是賈明達的藥膏加上醫生的治療,才兩個月就能下地行走,還活蹦亂跳的。
他也知道那種藥應該來之不易,所以心裡喜歡,卻一直沒敢開口要。
這次,可算是逮到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了。
賈明達松了口氣:“沒問題,等會回宿舍我拿了給您送過去。”
“行了,明天我提問。”周伯清瀟灑的揮了揮手,大步離去。
看著老教授的背影,賈明達心中百感交集,老教授對他的好,是任何一個老師都比不上的,哪怕是科大的校長——那位看了師父推薦信而安排他入學的中年人。
剛從教學樓走出來,還沒進宿舍,電話響了。
看到上面寇明正三個字的備注,賈明達心中一陣緊張,接起電話就問:“寇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那邊寇明正語氣低沉:“小賈,的確是出事了,而且事情還不小。河西春芳路四十九號,小區裡一家三口全部自殺,而且死狀跟那天晚上周芳的死狀一模一樣。”
賈明達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周芳不會就此罷休,但是沒想到周芳會這麽快發難。
問了下情況之後,他把書往陳陽手裡一塞:“幫忙送一瓶藥膏給周教授,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