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都要離開的時候,玉虛突然神情嚴肅的叫道:“不行,周書記必須要留下。”
賈明達微微皺眉:“為何?”
他對陣法的研究其實算得上不錯,不過他順便給玉虛看了看相,發現這老道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至少山丘上看他對陣法應該很有研究。
後來仔細觀察發現老道士的手腕上有一副手鏈,手鏈上用的赫然便是後天八卦陣。
出言挽留,不過是加深試探。
而玉虛突然之間要求周公遂留下,讓他有些吃驚。
周公遂不明所以,問道:“為什麽要我留下?”
玉虛老神在在的道:“這陰氣是有指向性的,因為您跟著泥塑待的時間最長,所以您得留下配合我布陣才行。
年輕人的道術到他這個地步十分不容易,但是年輕人還是不夠細心。
剛才老道看到那個泥塑是一個六臂將軍,這種東西早年間我早XZ一個喇嘛朋友家裡見過。這是瑪哈嘎拉,本來是印度的戰神,傳入XZ之後就變成了瑪哈嘎拉。
這種配飾,應該是戴在身上的,而且在古代應該是將軍才能佩戴的。周書記的祖上應該是在那邊當過將軍,而且戰鬥力十分強悍。”
他這麽一說,周公遂臉上的疑惑盡消。
不為別的,就因為玉虛看穿了他祖上是將軍這一點,因為他自己是看過族譜的,自然知道有這麽一位祖先戰死在XZ那邊。
“好,我留下,就拜托二位了。”周公遂點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賈明達對回頭有些擔心的曾遙點了點頭,示意她先離開。
玉虛布陣的時候一點都不像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如果把身上那身髒兮兮的道袍給扒了,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周公遂幾次按照玉虛的吩咐站位,然後從頭上扯了幾根頭髮,還把身上的貼身衣物脫了一件交給玉虛。
陣法的雛形漸漸顯露出來,看得賈明達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不敢聲張,因為此刻玉虛額頭上已經布滿虛汗,而且面色變得蒼白。
九九百十一面小旗子被他一點點插在地上,要知道地上那是堅硬的瓷磚,竟然被他徒手將竹簽插了進去。
可見,他在這個上面還是下了大力氣的。
這個陣法叫做十絕陣,賈明達也只是在師父以前給他看的古書裡面驚鴻一瞥。因為這個跟封神榜裡面的某個陣法名字一樣,故而他還有點印象。
十絕陣顧名思義,入陣的不管是人還是鬼,頃刻間便能灰飛煙滅。
一般有些道行的高人,不遇到生死存亡的關頭,是不會用這種陣法對付鬼魅的。而今天玉虛竟然設下十絕陣,那就意味著裡面那個塑像足以威脅道玉虛的人身安全。
忙活了大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玉虛一下跌坐在地上,氣喘如牛。
周公遂的神情變得呆滯,兩隻手跟得了羊癲瘋的病人一樣劇烈顫抖,眼睛變成死灰色。
賈明達一個箭步竄過去,手搭在周公遂的脈搏上,朝玉虛厲聲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玉虛翻了個白眼,強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來,扶著沙發的把手重新坐下,伸手指了指身後的書房:“那塑像擺明了就是衝著他來的,我看那裡面封印的應該是很厲害的東西,不過我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陣法叫十絕陣,所有旗子上都有我的心頭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缺一個引子,
這個引子最合適的,就是周書記。 我對對付鬼魅之類的東西不在行,我最厲害的是陣法,其次是相術,所以除了布陣之外,我幫不了你什麽。
接下來,一切就靠你了。”
賈明達心裡咯噔一下:我去你大爺的,用一個省委書記當誘餌,也就你玉虛有這麽大的膽子。
這周公遂如果要是出點什麽事,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你玉虛一把年紀了倒是無所謂,老子可還沒結婚呢!
心裡咒罵歸心裡咒罵,該做的還得做,無奈之下,他隻好打電話給陳陽讓他把吃飯的家夥送過來。
今天本來是去陳陽家做客的,吃飯的家夥根本沒帶,現在要對付的是不知道力量有多強大的鬼魅,他必須要有東西在手上才能安心。
周公遂的堂兄反應速度還不算慢,因為周公遂老家離CS並不遠,開車三個多小時就到了。
九點多鍾的時候,周公遂的堂兄把佛像送了過來,看到堂弟癡傻的樣子,他差點沒掏出手機報警。
好在玉虛反應快, 立刻操縱著周公遂表明了他們兩個的身份,並且很快把周公遂的堂兄趕走。
沒過多久,陳陽就把那個箱子帶了過來,走的時候還一臉擔心的對賈明達說:“假貨,如果不好對付,咱就不對付了。我們跟他非親非故的,沒必要幫他。”
賈明達淡笑著搖頭,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家達哥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再說了降妖除魔本來就是我們天師道傳人的本職工作,要是師父知道我見死不救,肯定得把我逐出師門不可。”
知道拗不過他,陳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回到房間,賈明達仔細觀察起那個佛像來,一開始還沒看出端倪,當他將佛像翻過來之後,發現佛像竟然是中空的。
借著燈光朝空洞裡面看去,裡面有一快黃色的破布,他摳了半天才把那破布摳出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這黃布上面,竟然有佛家的六字真言:嗡嘛咪唄咪哄。
天眼沒有消失,依稀還能看到那布匹上有黃色的佛光流轉。
恢復了些元氣的玉虛湊過來一看,歎了口氣:“唉...沒用了,分開的時間太長,上面的佛光已經消散,怕是鎮壓不住了。”
說完,他飛快的掐指算起來。
很快,他臉色大變,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不好,今天晚上十二點就會爆發,你現在必須馬上進入書房。”
賈明達不解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玉虛苦笑道:“冤冤相報啊,這佛像鎮壓了那泥塑不知道多少年,這泥塑要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