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達將手往曾遙面前一攤:“我手機呢!”
曾遙不好意思的從脖子上掛著的一根繩子上取下一個黑色的魅族手機:“給你。”
以為他手機裡面有什麽秘密,所以這手機是貼身放著的,賈明達接過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即便已經不是什麽都沒見過的童子雞,賈明達依然感覺臉上火燒一般滾燙。
故作無所謂的撥通了顧彪的電話,那邊顧彪的聲音顯得有些委頓:“小賈,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他在病床上一睡就是三天,中途顧彪來看過兩次,可人家都躺在病床上,他就是有難處也沒法開口。
賈明達聽出他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問道:“顧老師,聽你的語氣有些不對,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顧彪沒有馬上說事,而是反問:“小賈,你身體怎麽樣了?”
“我沒事,就是有些脫力了而已。”賈明達隨口道。
在學校默默無聞兩年時間,賈明達對顧彪這個人有一定了解。
這是一個特種兵退役的鐵漢子,一般小傷小病咬著牙都能挺過去,學校還有一則傳聞說顧彪曾一個人放倒四五個小混混,刀卡在手上,讓他硬生生拔出來的。
這樣一個人,按常理來說應該是不太可能求人的。
而顧彪這次卻幾次三番拜托他,估計不是什麽小事。
顧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陣,終於還是十分艱難的把話說出了口:“你如果身體沒事的話,有時間來我家一趟,家裡有點麻煩事,不知道該怎麽解決了。”
讓一個一向剛強不求人的人說出求人的話,一定是遇到什麽難事了,賈明達也不敢怠慢,馬上就找秦元峰辦了出院手續,然後直奔顧彪所說的家庭地址。
顧彪住的地方比不上春芳街那些土豪,住的算是中檔小區,在CS城裡房價也就七八千。
陳陽那坑貨開著嶄新的寶馬接送,賈明達的待遇還算不錯。
在車上一個個給關心自己的人報平安,然後又在路上等了母老虎曾遙一段時間,這才順利到達顧彪家。
得知他們過來了,顧彪幾乎是狂奔著過來的,之後領著他們去了九棟十三樓三戶。
還沒進門,賈明達就用力吸鼻子。
陳陽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賈明達的笑容有些牽強:“看來顧老師的麻煩事還真不小,門都不用進,就能感覺到這麽強烈的鬼氣,家宅不寧呐!”
顧彪臉色微變,拉著賈明達進去,給他倒了杯水之後娓娓道來:“小賈,不瞞你說,這次家裡頭真的是遇到大麻煩了。我兒子小宇,最近很不正常,家裡養了十幾條小金魚,這些天每天都會少一些。
一開始我們問他,他說是拿去送給同學了。
前天晚上我老婆肚子不舒服,起來上廁所,聽到廚房有動靜,竟然發現小宇在那裡生吃金魚。
那顆不是簡單的吃金魚,是連骨頭帶渣滓,一點不剩的全部吃進去。
我們兩口子只有小宇這麽一個兒子,沒有聲張,生怕嚇壞孩子。
帶他去醫院檢查,也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假借看相之名,找你來幫忙。”
賈明達問道:“你兒子呢?”
顧彪指了指正對著客廳的門:“在裡面睡覺。他白天睡覺,晚上異常活躍,這幾天也沒去上課。”
這種情況有些怪異,賈明達也不敢斷定,又問:“最近他有沒有去什麽特殊的地方?比如說...墳場!”
顧彪想了想道:“沒有啊!最近幾年CS大搞開發,
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墳場了。要說特殊的地方,暑假的時候去了一趟鄉下老家,算不算?” 鄉下?
一般來說,鄉下遇到鬼的幾率比城裡面要多很多。
“你老家那邊有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賈明達一步都不松,緊接著問。
顧彪仔細回憶起來,畢竟那是他的老家,離開的時間有些長,某些地方隻存在於童年記憶。
好一會之後,他道:“有倒是有那麽一個地方,聽說幾十年前那場浩劫,不少人受不了鬥,最後都死在那個鬼地方了。那是一片魚塘,大概有三十多畝,裡面有不少漩渦和暗流。”
賈明達沉吟道:“先帶我進去看看你兒子,看完之後,我大概就能知道怎麽回事了。你順便問問老家的人,你兒子是不是去了那個地方。”
陳陽不解問:“既然看了孩子之後就知道怎麽回事, 何必再打電話問?”
賈明達解釋道:“鬼是不會無緣無故跑出來害人的,當然,周芳那樣的厲鬼除外。人怕鬼,鬼也怕人。一般這些孤魂野鬼,不是去枉死城就是停留在死的地方,多年沒人祭奠,日子過得清苦。
很多時候,人是怎麽開罪他們的都不知道。
這樣的鬼魂不為惡,道家也講究一個道理可言,總不能無緣無故見鬼就殺吧!”
進了房間,裡面一股十分濃鬱的魚腥味讓人作嘔,陳陽很乾脆的直接跑到廁所吐去了,賈明達捂著鼻子,仔細看著床上躺著的小男孩。
顧宇跟他老爹一樣,十分壯實,但是此刻的顧宇卻是臉色蒼白,依稀還能看見他脖子上長著類似魚鱗的鱗片。
“有沒有手套?”賈明達對顧彪伸手。
“有,有!”
顧彪連忙出去翻箱倒櫃,好半天才找來一雙一次性手套。
賈明達戴上手套之後,用手摸了摸顧宇的額頭,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後歎了口氣:“這孩子應該是衝撞了什麽東西,那鬼還沒有害人,證明他只是想教訓一下孩子,還是打電話問問經過吧!”
惡鬼,自然有修道之人去祛除,而這種算不上惡鬼的鬼魂,哪怕是嫉惡如仇的修道之人,也不會太蠻橫的要除掉。
畢竟六道輪回,總是有陰陽之分的,過分的將一些鬼魂從世間除掉,會導致陰陽紊亂。
房間裡那個相貌平平的婦人就是顧彪的妻子,在顧彪打電話的時候,她一直都擔心的看著床上的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