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嗲,怎麽看你對崔叔好像很大的怨氣一樣?”賈明達不解的問。
這李三嗲有些奇怪,對崔家大奶奶一點怨言都沒有,可是對崔滿堂崔叔,卻似乎有很大的怨言。
這其中不是有什麽貓膩,就是有什麽緣由。
李三嗲沒好氣的道:“哼,這個小化生子,回來之後連神都不請,就貿然叫人動他奶奶的墳,簡直就是個忤逆子。
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不管別人的死活,這村裡本來就沒幾個年輕後生了,他偏偏還要這些後生去遷墳。”
感覺他話裡有話,賈明達皺眉問道:“可是遷墳出了什麽事?”
李三嗲道:“可憐我那才二十七歲的孫子,現在躺在床上跟個死人一樣。”
說到這裡,賈明達看到李三嗲眼中泛起了淚花。
從老大爺的面相可以看出,這老大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硬漢,而今他這模樣,看上去多少有些讓人覺得心酸。
賈明達站起來道:“三嗲,你家在什麽地方,我過去看看。”
李三嗲一愣,到了眼角的眼淚愣是給收了回去:“什麽意思?”
賈明達道:“那墓裡面的鬼東西或許我真的收拾不了,可你孫子身上的情況,我應該能夠看出來。你帶我過去看看,治好你孫子,也算是報答你跟我說了這麽多。”
李三嗲喜道:“真的?”
賈明達笑了笑道:“自然是真的,走吧!”
在喜不自勝的李三嗲帶領下,賈明達很快就到了李三嗲家裡。
他家的房子跟崔家老宅有得一拚,都是土磚砌築而成的,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很多地方的牆體都有些歪斜,在外面用幾根大木頭撐著。
“家裡都有些什麽人呐?怎麽這房子都這模樣了,也不見修修。”賈明達腳才踏進門檻裡頭,就開口問了一句。
從外面晾衣架上的衣服看,這家應該是沒有青壯在家的。
李三嗲歎了口氣:“兒子在外面打工,出了意外,兒媳婦也跟人跑了。我家穆兒好不容易大了,卻因為崔家那個化生子出了這樣的事,你叫我這老家夥怎麽活啊!”
賈明達安慰道:“三嗲,先被急,我來了說不定有辦法了。”
雖然賈明達是這麽說的,可李三嗲心裡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孫子已經一睡不醒這麽久了,他只是巴望著孫子能夠醒來,卻不代表他相信眼前這個少年有把握讓孫子醒來。
進了這棟房子裡面最好的一間房,一進門就聞到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顯然李三嗲是為了讓孫子有一個舒爽的環境,才在房間裡撒上消毒液的。
只是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少年,賈明達幾乎可以確定少年的症狀。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脈搏。在摸脈搏的同時,他探出一絲體內的純陽氣息,當這股氣息剛進入少年體內的時候,少年體內蟄伏在心臟位置的陰氣頓時有了很大的反應。
“嗤!”
只有賈明達能夠聽到的聲音從少年體內傳來,他放下手,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三嗲,情況我大概已經了解了,現在我需要一些治療你孫子的藥,你得在一個小時之內給我找來。”
李三嗲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這麽多年了,他找過的所謂高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就是沒有一個敢說有把握治療孫子的症狀的。
很快,他就發動全村的人把賈明達寫在紙上的東西找了過來。
當李三嗲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家外面已經滿滿當當擠滿了人,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有幾個同樣愁眉不展但眼睛裡帶著期盼的,則是家中有人跟李穆有同樣情況的。
遷墳當然不可能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少年就能夠搞定,村裡面有青壯的人家,基本上都被崔滿堂給動員了。
只是崔滿堂自己都沒想到,動自己奶奶的墳墓,竟然會出這樣的變故。
村子裡的人出事之後,他就很少回來,就算之後找來了前輩高人,也不過是讓人帶著回來而已。他是沒有臉見家鄉這些父老鄉親了,除了每個月給一定的金錢之外,他別無他法。
他不是沒有想過找一些前輩來幫忙,可是像龍虎山和武當山那些高人,他沒有任何門路根本就請不動人家。
守在山上的道士十個有九個沒有道行,頂天了就是在祖宗牌位的位置有一塊牌位,那塊牌位是證了天師的牌位。
而真正有道行的道士不是在一些深山老林裡面就是在市井之中,一般人根本不認識。
道門的人做事向來都是率性而為,除非有大妖大怪出世,否則他們不會刻意去找尋遭了邪祟的人家。
這就導致崔滿堂現在在村子裡的名聲臭不可聞,同樣也讓這些人家對他恨之入骨。
看了看時間,發現離賈明達說的時間限制還有半個小時,李三嗲自作聰明的給了賈明達一盆假的黑狗血。
之所以這麽做,是怕這年輕人信口開河。別自己孫子這麽躺著醒不來,一弄就死了。
賈明達只是瞥了一眼就道:“三嗲, 你最好馬上去找真正的黑狗血過來,這血不純,還是黃狗的血。”
李三嗲心中一凜,立馬跑出去把那一盆黑狗血給端了過來。
看到對方這麽快就拿出了黑狗血,賈明達微微一笑,心裡門清,感情這是對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緣故。
轉念一想他也表示理解,人家畢竟就這麽一根獨苗苗,讓他給治死了,那就算是絕了後了。總不能指望李三嗲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去傳宗接代不是。
東西準備齊全,賈明達用艾葉做了幾個小墩,這些小墩都留出了一個接口,放上燈芯之後,就等同於油燈。把這些艾燈放在李穆的九個大穴位置,賈明達用黑狗血把李穆身上所有裸露的地方全部給塗了一遍。
等到他身上的血跡幹了之後,在那些顏色比較稀薄的位置,又再次塗抹,直到李穆身上除了九個艾燈位置之外,再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被黑狗血覆蓋的,他才擦了擦汗直起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