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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雪月風花》小城姑娘一
  對她來說,最大的悲傷是什麽?

  是貧窮、饑餓、幻聽?還是精神分裂、抑鬱症,又或者是孤僻、醜陋、白血病……

  對她來說,最高興的事又是什麽?

  是健康、快樂、安逸?還是我愛的人也愛我,又或者是遲來已久的夢終於實現了……

  愛上一個好人,是一種緣分;嫁給一個好人是一種福分。曉涯想一個女孩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嫁一個疼愛自己、懂自己的好老公。因為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是每一個人的,追求。無論是成功的人或者是正在走向成功的人又或者是未成功的人。

  曉涯童年生活的地方有許許多多的大山。

  山上有大片大片的松樹林,樺樹林,還有各種各樣的花草,特別是一到春天,山上的映山紅就全開了。滿山紅豔豔,遠遠望去,宛如一片火紅的朝霞,像融化的顏料在綠色的山坡上渲染,霧氣氤氳地擴散在每一個人的瞳孔裡。

  孩子們成群結隊地爬山去采摘映山紅。曉涯也在其中。

  曉涯摘了一朵,湊近去一聞,哇!好香啊!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沁人心脾地散發著,它仿佛知道人們為它而陶醉,所以香氣撲鼻而來……

  仔細看時,才發現花瓣都是連在一起的,花瓣最底下點綴著紫色的斑點,最上面的花瓣呈深色的紫紅,下面是粉色的,由花瓣把顏色過渡得恰到好處。

  曉涯那時還不知道有這樣的詩:“閑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其容芍藥嫫母。”“回看桃李都無色,映得芙蓉不是花。”

  曉涯穿著淺淺的緋紅色的連衣裙在映山紅飄逝旋滅的山頭起舞。美麗又可愛。這只是在夢境中,其實那時,曉涯,十來歲的孩子是不會跳舞的。那時,媽媽為了曉涯能夠長高一點,曾送她去學過一年舞。可曉涯是一個不怎麽引人注意的孩子,文靜,柔弱。每次演出,她都被輔導老師刪下來做候補。可每次她都沒有機會上台。

  記得那時,台上打扮的嬌豔的小女孩隨著音樂跳起了“我愛洗澡”這支舞。她在台下暗暗羨慕。那時,她也並不發覺自己是一個笨女孩。她沒有想太多,也沒有太多思想,只知道隨遇而安。

  她上過一次台,是一次演講比賽。因為四五年級的時候她的成績總是班上數一數二的,班主任老師也特別器重她。每天放完學,她總和另一個聰明的女同學去班主任老師的小房子裡背誦演講稿。

  班主任老師住在學校,那間房子本來是辦公室。

  隻記得,上台那天,曉涯特別緊張,心好像跳出了胸口。在台上表現得如何,她不記得了,隻記得她大聲地朗誦——

  老子曾說:“上善若水,水善萬物而不爭,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故柔之勝堅。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之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

  他認為上善的人,就應該像水一樣。水造福萬物,滋養萬物,卻不與萬物爭高下,這才是最為謙虛的美德。江海之所以能夠成為一切河流的歸宿,是因為他善於處在下遊的位置上,所以成為百谷王。

  世界上最柔的東西莫過於水,然而它卻能穿透最為堅硬的東西,沒有什麽東西能超過它,例如滴水穿石,這就是“柔德”所在。所以說弱能勝強,柔可克剛。

  “上善若水”是說水具有滋養萬物生命的德性。

它能使萬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與萬物爭利,故天下最大的善性莫如水。  但那時小小的她並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與玄故,這篇演講稿只是爸爸代作的。

  終於熬到了下台。下台後,有一個同學對她說,你的臉好紅好紅的。她想,她當時應該回答,比石榴還紅就好了。

  她並沒有拿獎,而和她一起的女同學拿了獎。

  芭比娃娃是曉涯小時候的最愛。因為沒錢購買,她隻好羨慕鄰居姐姐有一個美麗的金發藍眼睛娃娃。

  鄰居姐姐常幫娃娃裁製新衣,做各種各樣顏色的小衣服。並和她一起拿芭比玩還珠格格小燕子與紫薇格格之間的對話遊戲。或者在窗台上的假山裡玩白雪公主、灰姑娘與王子之間的涉險遊戲。內容如下:

  初到京城,紫薇金鎖,這兩個羸弱的女子,手足無措。

  然而紫薇完完全全沒有料到這次她會遇到她生命中的貴人——小燕子。

  小燕子與紫薇不同,她沒有念過書不識字。她只在一家孤兒院做義工。。

  紫薇和小燕子情投意合。很快二人就住到一起。

  良辰美景,佳人如玉,姐妹情深,紫薇都差一點忘記自己來京城的使命。

  在某個深夜,在孤兒院的眾孤兒和孤老面前,在孤兒院的院長,柳氏兄妹的祝福下,紫薇和小燕子結拜姐妹,結交金蘭。

  小燕子乃一屆俠女。好,路見不平,一聲吼,拔刀相助,好不爽。

  同是女人,遇到紫薇,她怎能,怎能不憐惜。

  看到心愛的人兒徹夜默默拭淚,她的心好痛好痛好痛。

  痛得她,不能呼吸。痛得她,難以自拔。

  而此刻,另一個女子的心,更痛。她就是金鎖。

  小燕子決定要幫她的好姐妹紫薇找到皇上。

  無論如何她都要鋌而走險。

  天蒼蒼,野茫茫。她們三人來到圍場。

  是的,她的父親和她近在咫尺。而他卻全然不知世界上還有這麽一朵凜冽淒美的女子花。

  可是紫薇羸弱的身軀實在無力翻過那座大山。

  她拜托小燕子帶著她的信物去見她的父親。當今的聖上。

  她們在峭壁上告別。而峭壁的另一邊也有一對相濡以沫的戀人在告別。也有一個傷心的人兒,心,痛得流血。正是香妃與蒙爾丹。

  此刻,永琪的箭,沒有射到那隻鹿。而是射到一個女子。血流成河。永琪慌忙地抱著那個女子,跑到皇上的面前。疼得無法說話的小燕子不停的喊著我要見皇上。

  在永琪的懷中,小燕子滾了下來。是的,眼前就是她心愛的姐妹的父親。她沒有忘記紫薇的交代,一定一定要問他一句:你,記不記得,九年前,明湖畔的夏雨荷。

  如上內容就是她們經常拿來排練的內容。有時,表弟還搶著扮乾隆皇呢。而曉涯扮演地最多的是溫和的柔弱的紫薇。其實她可喜歡小燕子啦,佩服她的俠肝義膽,覺得她是女中豪傑,可見過她的人都覺得她演紫薇靠譜點。

  後來,因為有錢表弟的關系,她終於如願以償買了一個。它穿著時尚的粉色公主長裙,戴著金色皇冠,穿著高筒小紅靴。曉涯把它捧在手裡當成寶貝。

  漸漸長大,小涯開始寫一些有趣的劇本,組織一些玩伴來演出。記得那時放暑假,小涯寫了一個有趣的故事,——風蕭蕭和雨綿綿闖蕩江湖。

  經過一番深思,小涯決定請調皮的表弟來演風蕭蕭,而她自己演古靈精怪的雨綿綿。姐弟倆有說有笑,一會兒打情罵俏,一會兒比試武功,瀟灑俊俏的風蕭蕭,溫柔多情的雨綿綿,不知羨煞了多少少男少女。風雨這對兄妹果然是一對活寶,引起旁邊觀戲的夥伴們一陣大笑。大家在一起玩得很開心。

  這就是小涯充滿夢幻般的童年。

  以前,記憶裡,懵懂的女孩,願做戰神,望在巾幗塔裡,刻下英雄碑。

  依稀記得,青澀年華,嚴肅的課堂上,與同桌竊竊私語,忘不了她學表演,羨慕她水靈大眼華衣美食。話題扯開聊起我,她說,你、你、你就是那個林黛玉。是時疑問重重,今看紅樓,才知林的脾性與柔弱。

  憶當時,反感反感強調,喜歡的是數理化,但亦扭轉不了逢面人稱淑女,因而覺得,反而自己成了異類。

  漸漸懂事哼起Twees《女人味》,才明白意思代表所在,愚笨如我,已不是兒時那個蓬頭垢面小女孩,而是亭亭玉立一淑女,雖不喜柔弱,但偏愛柔韌。因生活所迫,雖變形卻不易折斷,雖柔軟卻堅強持久。

  自古太極以柔克剛反敗為勝,女人似水亦可穿石。

  慶幸如今,戰神夢已離我遠去。我敢承認我是林也不是林,亦分得清玩笑與現實,只是淚水曾如林泛濫被衾,嬌弱曾如林懨懨欲睡,執筆曾如林寫下夢的詩篇。

  這不知是多久之後寫下的詩篇了。

  整個童年,曉涯差不多都會淚濕被衾。有時,在課堂上,聽著聽著老師說教,想到無數開心的不開心的事,心魂不知去了哪,淚珠便從臉頰撲騰著涔涔而下。不說別的,就這點,她真是一個不健康的女孩。

  同桌男生幽默風趣道:“貴小姐的淚腺未免太發達了!”

  語文老師經常看到她這樣,曾在課堂上說:眼淚是女子心靈的珍珠,是水木靈感的來源,可不能浪費。

  上六年級的時候,一個賣保險的親戚來家裡推銷保險,說了種種保險的好處,媽媽那時昏了頭,信了。並聽那親戚的,把曉涯由農村小學轉到了城市小學。

  曉涯本來就沒有什麽朋友,到了城市小學,也孤獨得可憐。

  開始,看是新同學,同學們也新鮮,都圍過來和她說話,放學還要和她一起走。放學後,城市裡的同學們第一件事就是去校外街道邊的小賣部買東西吃。有各種各樣的水果味道的冰激凌,還有各種麻辣。其中他們最喜歡的是冬天裡圍在爐子邊吃各種蔬菜、肉類的麻辣燙。

  曉涯沒錢,但也不想要同學的錢白吃。她那時就窘迫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

  城市小學的課業往往比農村重。

  數學老師特別嚴格,天天都布置了一些數學公式要求全班同學背。放學後,背完一個走一個。而曉涯在這方面特別笨拙,老是背不了。所以她總是被留到最後一個走。

  數學老師還規定寫練習冊的作業要用藍色水筆寫。那時曉涯慣用鋼筆,很少用水筆。幾次都沒有水筆寫作業,她隻好向同學借。

  同學們好像並不怎麽喜歡她。

  映象很深的是在一次音樂課上。

  那時上音樂課,是用小凳子隨著教室圍坐成一個大圈,然後老師坐在中間彈鋼琴。曉涯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然而沒有人坐到曉涯的旁邊來。曉涯的旁邊始終隔了一個位置。曉涯就望著那一個位置發呆。

  曉涯或許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但她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

  有一考試,曉涯忘了帶藍色水筆,問旁邊那一位稍胖的女同學借。

  她說:“我沒有多余的了。”

  曉涯隻好換一個人借。而這時,數學老師氣衝衝地把她揪出了教室,並嚴厲地斥責她道:“自己不帶筆就算了,還打擾同學。”說著,脾氣火爆的數學老師還揪著她的頭髮扯。好痛!

  幸好語文老師趕到解了圍。語文老師也就是那個賣保險親戚的女兒。

  問清緣故,語文老師給了她一支筆,但不是數學老師規定的水筆,是圓珠筆。

  拿了筆,語文老師的筆怎麽寫也沒有痕跡。這時,曉涯又不敢向同學借。她隻好在抽屜裡來回翻找,奇跡,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水筆。

  原來因為開始考試本來就挺緊張,再加上對數學老師的懼怕,剛開始在抽屜裡沒翻到自己的筆。

  這是第一次考試。

  考試下來,善的語文成績很好,會寫文章,但數學成績不理想,離及格還差幾分。數學老師還公開在班上說了她。具體什麽,忘了。但清楚記得,當時數學老師生氣急了。

  後面聽同學們講才知道,這個班是學校最好的畢業班,不是優秀生進不來。而且,他們暑假又補了課,所以原本不會招插班生了。因為語文老師稱她門門功課都很優秀,數學老師才準的。這樣數學老師為她一個人又把暑假教過的東西重新教了一遍。原來如此,她的成績那麽差,令數學老師失望極了。

  因為家離市區比較遠,放學後如果沒趕上最後一輛班車,就要步行一小時回家。

  晚上的路很黑很陰沉,膽小的曉涯也要摸黑回去。

  城市在夜的遮蔽下靜靜睡過去,不帶任何的眷戀與荒蕪,就這樣,原生態地沉寂著。曉涯在這夜空下,弱勢得令人憐憫,但心中卻仍有堅定的信念。

  回家後,作業非常繁重,起碼要做到深夜十一二點。

  這對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來說,是多麽不容易。

  那時候,曉涯常常想,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要多久才能結束。每天夜裡,柔弱的曉涯常常以淚洗面。

  這個世上,有種童年並不是金色的,卻是黑暗的,但歲月是漫長的。

  在日記中,她寫道:

  走進學校,不知怎的,我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無聲無息地站在那兒,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每走一步,都顯得那樣艱難;每說一句話,都顯得那樣沉重,眼巴巴地看著同學在那兒歡笑、敘說,而我只能靠邊站。我很傷心,很痛苦。

  這樣痛苦沉靜的日子過了幾年,小涯漸漸長大了,十六歲的模樣,已是情竇初開的季節。就是那年炎夏,她考入了省重點玉茗中學。

  玉茗中學在A城長青中街,是一所徹底實施英才教育的高中,吸取全球一流學校的教學經驗,鼓勵學生參與學校的管理和建設。來自政商各界的讚助使其永遠不愁教育經費,是一所素以優異的教學業績、豐富的校園生活而享譽四方的名校。

  無論是富貴人家的子弟還是普通人家的子女,都要具備優秀的學習成績或者幾項出類拔萃的技能,以及具備發憤圖強的雄心,並通過可謂地獄式的入學考試才可以進入這所學校的大門。

  凡是進入玉茗中學的學生,都是其他高中學生所豔羨的對象,即使被稱為天之驕子也不為過。曉涯便是以優異的成績,魔鬼的訓練考入了這所學校。

  記得軍訓剛結束,曉涯的腦袋在太陽下曬得一陣緊似一陣地昏,原本白白的她,雖然塗了一層又一層防曬霜,皮膚還是無可挽回地變得皺巴巴的,死去的皮浮在鼻子上一片一片的。洗澡的時候更讓曉涯難堪,脫去衣服後,身上曬成了一件衣服的形狀,沿著胳膊分明地刻一道線,這讓喜歡穿T恤的曉涯不得不裹上了長袖長褲,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復到以前,她就後悔沒有穿長衫了……

  永遠都記得,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後,陽光灑在木質的課桌上,她伸了個懶腰,睡得有些迷糊,抬頭看看窗外,操場上有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孩子在灌籃。那是她第一次注意他。

  蘇雅兒姐曾開玩笑說:“曉涯,終於開始暗戀,有眼福了。”

  雅兒姐的男朋友是某總裁的的長子,最喜歡服裝設計職業,讀完職大便自己創業經營一家服裝店。雅兒姐一有時間便去那兒打工。這個人是有些劣質性格的,雅兒真想跟他分手。但更多的時候,他無可挑剔的溫柔可以迷倒雅兒,倒不像個花花公子,挺有修養。

  曉爸爸是一個平凡的職工,供養著一家人,生活倒也和諧。曉媽媽是一位美麗的家庭主婦,打理生活的能手。只是曉涯嫌她太囉嗦。

  曉涯的房間邋邋遢遢的,曉媽媽總是偷偷幫她打掃,因為曉涯收藏的小玩具太精致了,曉媽媽總是愛不釋手。曉媽媽總是說,瞧瞧那些飾品,衣服,不知哪弄回來的,就是好看,我小時候怎沒這樣的福分?

  男朋友喬又打電話來了。曉涯一再強調,他們之間沒有戀愛關系。曉涯用撒嬌的聲音對他說,我暗戀上了一個打籃球的,你替我寫封情書吧。然後喬就把電話掛了。

  曉涯突然有痛楚,瞧,這個大男孩又被我傷了。曉爽便打電話給雅兒,雅兒說:“這麽著,我給你寫封吧。”

  “溫暖的午後,陽光灑在我的桌上,你的明信片悄然而至,親愛的,我是如此寂寞,心像一顆不知所措的種子,天那麽藍,那麽安靜,世界那麽大,那麽熱鬧,我的心會在會在何處悄悄發芽?”

  但是她沒有寄出去,因為害怕些什麽,或許是怕拒絕吧,她一直把信存放在教室的抽屜裡。每想念冉明一次,她就動筆寫一封,這樣連續五天,就有六七封了。

  清晨,曉涯總愛穿著白色球服扎著馬尾去散步,陽光熹微,鳥兒歡蹦。

  曉涯邊走腦袋裡邊冒泡泡,她想著這個星期天自己該做些什麽,比如寫一些溫暖的文字,發一些有趣的信息。

  綠樹林間,陽光飛揚.

  曉涯的媽媽太愛同人玩鬧,逛街、打牌,這些事便是她的生活。爸爸是悶葫蘆,喜歡看雷雨大片,沒什麽交際,是一個勤勞實在的工人大漢。所以爸爸媽媽都不太懂關心小涯。

  曉涯年少體弱,喬離開了她,小涯十八歲那年,喬照父母的旨意取了她的胖同桌辛。曉涯參加了婚禮,但新娘沒有伴娘,因為曉涯的年輕漂亮氣息太讓人陶醉了,同學以莫名理由拒絕她當伴娘,曉涯真有些失落,在回家的路上,雨飄零耳邊,傘下垂延。

  富家公子宛綽在艱辛說服父母的前提下取了雅兒,這個不平凡的嫵媚女人。

  在一個陰雨天,宛綽和雅兒鬧矛盾的時候,來曉涯的單身房間找過雅兒,他們聊了很多,宛綽覺得曉涯並沒有表面上那麽單純,她很沉靜。宛綽說:“或許,冉明會給你幸福。“

  2010年的尾聲,她渴望下一場雪。她知道每個人的青春,終逃不過一場雪月之愛,在這裡,有喜,有樂,卻單單沒有永恆。是時間的錯,還是這場愛戀裡的我們都錯了?是非對錯自有定論,唯獨我們,卻不能以對錯論這場愛情。遠去,曾經。愛情,不複。

  暑假曉涯帶病去參與了一份工作,寢室裡的夥食並不是蠻好,她臉色漸漸有些枯黃,常常一個人半夜醒來,坐在床角,抱著自己的雙膝痛哭,痛覺從心裡蔓延到全身,然後瑟瑟發抖。

  於是提筆以假想的方式給冉明寫信:“假如,有一天,親愛的你,不經意經過這裡,不經意看到我滿紙荒唐心酸,請微笑以及擁抱我,輕歎一句,原來你一直在這裡,沒走開。”

  曉涯從來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以為對冉明是,對喬不是。

  初夏的清晨,曉涯遇到了喬,喬很欣喜,走過來打了聲招呼,便想默然離去的樣子。曉涯也沒什麽在意。當曉涯走了兩三步的時候,喬又騎著腳踏車過來,對她說:“曉涯,我送你一程吧。”

  腳踏車噠噠噠穿進舊街,微風吹過松柏路兩旁的樹,葉子安靜的飄落在地上。

  喬跟曉爸爸一個廠工作,讀了職大。是為很有前途的工人、技術員。車子開到接近曉涯家附近,喬說,我們去樹下坐坐。

  過了很久,曉涯才開口說:“祝賀你,新婚愉悅。”有晚,曉媽媽罵過曉涯,總是說,死丫頭,好好的男人放到嘴邊都不珍惜。但小涯想不愛就是不愛,不能勉強。

  喬對小涯說:“沒事,我是喜歡你的。”

  曉涯不明白很多事情,那些浮華的往事一幕幕,陽光下如琉璃的珠光般耀眼。

  曉涯鼓起勇氣說:“不,現在我就去你家,跟伯父伯母說清楚。”

  “傻丫頭。”

  幾個月後,那一場不算遇見的遇見竟神奇的不期而至了,注定帶給少女時期的曉涯青春的光彩與綿綿淚滴。

  她曾今幻想過在氤氳著浪漫氣息的咖啡館遇見心儀的王子,他大步向前走向她,她第一感覺他是一個爽朗堅定、坦蕩善良的人,而且很有自信,生活陽光,態度積極。

  可是她遇見他並沒有那麽美好。

  手機裡的音樂幽然飄飛在明敞靠大窗房間。落地的粉綠色窗簾映著燈光閃耀。月光一縷縷柔波晃動著——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理智安排……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曉涯靜靜地躺在鋪滿棉被的軟床上,又一次聆聽《遇見》。

  她跟隨調子,清淺反覆哼著:“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突然間,想起很多事。

  地鐵和人海是她曾今多害怕的地方。眼睛害怕見人,疑心太重,得失不平衡並不是她的錯。那些坎坷的經歷告訴她,曾今害怕、瘋狂、迷惘都已經過去,現在該等候的是一份真摯而純美的愛情。那個夏天,小涯正躺在床上聽歌發呆。手機響了,一個匿名電話。而正是這個電話讓她充滿了對他的無限遐想。

  他說,他叫李翊豪。

  從此,這個名字讓她心疼了許久許久。

  他說,在康復醫院我們見過。如果你好了,我們可以做朋友。

  夢中,那一片茵茵草原,長滿離離櫻花草。他與她攜手漫步,踩著青草,遠離所有人世間的煩憂躁動。

  她的手機掉了,銀白色的金立款,還配有一個粉綠粉綠的長江七號吊墜。好可惜掉了!家裡又拮據,她又沒工作,買不起新的,隻好借媽媽的用。

  她等著他的電話,一直等,有時等到深夜。終於,她鼓起勇氣撥通了他的電話。他說,他很忙,準備著要去上海打工,就這兩天。

  去上海,他要去傷害誰呢?

  等待是一個漫長煎熬的過程,有機會最壞也最甜美。她摘抄歌詞的筆記本封面上就寫著:記得我們的約定,等你,一只等你。現在開始,用心的等待,不管多久……

  《海哭的聲音》響起。她也想問他,今天海是什麽顏色,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而漂泊的你,狂狼的心,停在那裡。寫信告訴我,今夜你想要夢什麽,夢裡外的我是否都讓你無從選擇。

  電話中,她有種央求的意味要他見他最後一面,而他卻說要去辦很多事情,忙。

  她很懊惱,因為她不曾見過他的真實面貌。那次,只是他注意到了她。

  為何你明明動了情,卻又不靠近。她在心中無數遍地問著。

  不知何時,她喜歡上星座血型屬相測試。

  徐雅韌屬蛇,李翊豪屬龍;她是O型血,他是A型血;她是水瓶座,他是獅子座。可以說是絕配。情侶指數達90%。

  但家裡是不太同意他們交往的,其根源在李翊豪沒有正式安定的工作。如果他總要去大城市打工,作為妻子的她不就要獨守空房嗎?

  曉涯有病。醫學上診斷為精神分裂症。

  她發病的時候就是做夢。她做過無數神奇的夢,而且在夢中她學到了很多奇妙的知識。只是有時她還是會害怕那些莫名的詭異的東西。那種感覺能用什麽來形容?可是他為神話為文字著了魔。

  她有時會相信世界除了凡塵俗世外,還有仙界、邪靈界、魔界、神界、甚至西天佛界。

  邪靈界分為僵屍界與女鬼界。而僵屍界大多是男性,也分等級,他們感情麻木卻科技發達。女鬼界大多是女的,她們靠感性/生活,應該有善良的也有邪惡的。也就是說,僵屍界唯物,女鬼界唯心,而人類社會是大染缸,唯物和唯心的綜合體。

  人類生活在紅壤上,故稱紅塵俗世。

  發病時,她總是精神極度緊張地與異界人士對話。那種感覺既刺激、恐怖又新奇。

  這些都是隱藏在沐曉涯心底的秘密,她誰也不能告訴,因為誰都不可能相信。

  她喜歡紫水晶,喜歡綠色,特別是橄欖綠,橄欖樹的顏色,象征和平。

  李翊豪知道她有病,因為他是來醫院接姐姐出院才遇見她的。她姐姐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卻被俗世所擾的精神分裂患者。她與她是認識的,而且是很好的姐妹。

  剛進來醫院的那天,李亦琳穿著addidas的黑色運動服,小涯穿著黑色kappa短裝。

  小涯病情很不穩定,眼睛對每一個物品過敏。比如,她能看到十二生肖在每個人臉上的顯示。每個病床的燭燈,他都可以看到異象。她看到自己的燭燈顯示的是鼠面蛇身,她立刻記起媽媽說過他是鼠時出生的,同時也明白自己是蛇年出生的。她想,或許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因果。所謂生肖,意指人生下來就要克服的某種動物的癖性。

  有個聲音一直在她耳邊命令與“指引”, 說只要把衣服脫掉就可解脫,心便不再痛。她那是已有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體和精神極度虛弱。差不多就要順著他的意思做了。可李琳告訴她,衣意指為“醫”,不可脫。理智也告訴她,這聲音或許是邪靈界的人在逗她、捉弄他,絕對不可相信。

  小涯突然覺得addidas是“挨得打死”,kappa是“害怕”的意思。

  李亦琳說她想穿李寧的衣服,因為“李寧,一切皆有可能”,並說要相信品牌的力量。這讓曉涯體會到了衣的魔力。

  這康復醫院著實較髒,小涯想起一句廣告詞——生活就要潔麗雅。一有時間,曉涯就打掃衛生。生活居所不就要整潔乾淨嗎?護士醫生都挺喜歡小涯的,要小涯幫助照顧其他病情嚴重的冰人。

  想起這些遭遇,小涯真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電話中,曉涯問李翊豪:我是一個有病的人,你為什麽還喜歡我呢?

  李翊豪告訴她: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曉涯笑問: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

  就這次通話後,她就再也打不通他的手機了。夜晚,她伏在電腦前一次次地聽海,淚像珍珠般滾落,於是忍受著心痛,提筆寫下:

  曾經想要飛翔

  卻因為有一身的刺/而沒有溫暖

  內心是迷惘、空虛而孤獨

  因而寫下

  那一幕幕如雪的滄桑映著冬臨女主人無盡的孤寂

  漸漸溫柔轉而柔弱

  在沒有星星的夜晚悄然拔掉了所有的刺

  然而疼痛溢出了鮮血/斷了線的淚/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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