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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緋聞錄》一百五十不1樣的父子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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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逐流將燕回送回皇莊時已經天色大亮,還未將燕回放下,就被柳相給轟了出來。

 “女人家的事,你一個男子在這裡摻和什麽!”

 房門“碰”的一聲在自己面前閉上,余逐流窘迫的摸摸鼻尖,這女人凶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哈,吃閉門羹了吧。”

 余逐流向後看去,就見余燼正含笑站在不遠處,看他衣飾清爽顯然是換過衣服的,可這樣的余燼更看的余逐流心煩。

 沒有了那些花花綠綠的衣飾,也沒有那礙眼的脂粉,眼前的余燼與余遠道簡直是如出一轍。

 余逐流不認為眼前這人是自己的二叔,因為真正的二叔不會對著自家大哥用“屬下”這種自稱。

 想到余墨,余逐流更覺頭疼,余墨自幼體弱不能學武,一旦受涼就會咳喘不止,可是昨夜他們淋了一夜雨,不說余墨一聲未咳,顯然他還有一身精湛武藝。

 余逐流顰著眉頭從余燼身旁走過,將身邊的余燼無視的徹底。

 余燼也不惱,他手臂蜿蜒如蛇向著對方一拳襲來,余逐流近乎本能的抬手,以掌抵拳格擋開余燼的拳勢。

 一擊不中余燼更是抬腳便踢,余逐流也不甘示弱,腿勢刁鑽而去,不過眨眼功夫,兩人就你來我往交手數下。

 余逐流想過余燼會武,可是他沒想到余燼武功會如此之高,更重要的是,他的這些招式實在是讓人太過眼熟。

 曾經他無數次的躲藏在國公府後的演武場,豔羨的看著余遠道將這些招式一點一點的拆解,悉心的交給余贏。

 “父親,我可以學嗎?”尚在稚齡的余逐流,也曾大著膽子這樣問道。

 可是就這樣稀松平常的一句話,卻換回余遠道一頓結結實實的家法,烏金糅煉的細鞭抽打在脊背上,余逐流疼得使勁哭嚎,可是背後之人無動於衷。

 余逐流已經記不清他那日哭了多久,他隻記得余遠道最後丟下的那句:

 “你根本就沒有練武的天賦,以後再提這事,我斷了你的腿!”

 面前的余燼與記憶中的余遠道漸漸重疊,余逐流眸光一沉棄掌從拳,手上招式也越發凌烈,最後竟然拳拳帶風,只見拳影不見攻勢。

 一開始余燼還覺得留有余力,他也樂的逗逗自己這兒子,可是漸漸的就連他也感到吃力起來,他與余逐流不過幾年未見,可是對方已經成長到一個新的高度。

 余燼不知是該為兒子超過自己感到欣慰,還是替自己感到悲哀,因為那攜帶著千鈞之力的拳頭已經徑直逼近,卷起的勁風吹動他鬢邊散落下的發絲。

 就在余燼準備硬接下這一拳時,卻見那拳頭止在自己額前一寸之地。

 余逐流看著面前的余燼,此時他已經冷靜了許多,不論眼前余燼為什麽會這些招式,可是余遠道終究已經死了。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他,不在乎這輔國大將軍之子的身份,更不在乎他的死活,所以他走馬鬥鷹,呼朋喚友的流連於花街柳巷當中。

 可是盡管不想承認,他還是想讓他看一下,他余逐流如今已經不一樣了,他,有練武的天賦。

 舉著的手臂,於無聲間放下。

 反正那片雪山已經被劃為自己的封地,不如有空就去那裡看一下吧,反正,他都已經死了。

 “我以為你這一拳會落下的,就像我曾經鞭打你一樣。”

 余逐流正欲離開,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那麽熟悉,熟悉到讓他聽得呆愣當場。

 他轉過頭去,就見余燼唇角綴笑的站在那裡,“不打算給你死裡逃生的父親,來個劫後余生的擁抱嗎?”

 “死裡逃生?”“父親?”難道,他真的沒死?

 “你……”

 余燼笑著點點頭,就像一個等待兒子擁抱痛苦的父親那樣,煞有其事的張開了自己的手臂。

 余逐流終於在難忍住,他急步走去,然後狠狠地……給了余燼一拳。

 那一拳毫不留情的擊打在余燼的臉頰上,一顆斷裂的後槽牙從余燼嘴裡倒飛而出!

 余逐流將那顆斷齒丟到余燼身上,一邊用帕子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一邊對著地上之人冷眼旁觀。

 “回去打個絡子將這斷齒穿上,也好日日戴在身邊給自己提個醒。若是以後再開這種玩笑,本侯就將你嘴裡的牙一顆顆砸斷!”

 看著余逐流離開的背影,余遠道隻覺哭笑不得,這那裡是父子相認,簡直比仇人相見還要來的慘烈。

 “這小子……”余燼的舔舔自己缺了一顆後槽牙的臉頰,臉上卻笑得很是得意,“真是與他爹我當年一模一樣。”

 “見過主上。”見余墨過來,余燼急忙跪地行禮。

 “你與他說了?”

 “說了,”余燼道,“他如今大了,也該是知道這些事的時候了。”

 余墨點點頭,“燕回哪?”

 “在裡面,柳相與十二正在裡面照顧著。”

 余燼說著面帶擔憂,“南域是一個很詭異的地方,不論是對夏商還是您,都不宜與之對上,若燕回真與南域有關,您可要將她交給南域?”

 想到余墨對燕回的在意程度,余燼總覺得余墨主動將燕回交給南域的可能微乎其微,“若是您不願放手,那您可要早做打算,畢竟少祭祀不會輕易放手,更別提祭祀塔裡待著的那一位。”

 余墨停在那扇房門,他會放她離開嗎?

 燕回躺在床上, 雙目安靜的垂合在一起,看上去正陷在甜睡當中,蝶衣正在一旁翻著古舊的醫書,而柳相正坐在那裡為燕回把脈。

 “她怎樣了?”

 柳相收回放在燕回腕上的手指,“先前被你用金針鎖了睡穴,現在看上去暫時無礙。”

 余墨沒有忽略柳相嘴裡那句“看上去”,“她先前為何會發狂?”

 “因為鳳山王給她喂了自己的血。”

 余墨曾經回去查看過鳳山王出事的地方,鳳山王的的確確是被人咬斷了喉嚨,而她的手腕上也留有新傷,如此一來確實與柳相說的“喂血”一事吻合。

 可是尋常人即使喝上幾口血,也不會變成如此模樣。

 “這與她的身份有關?”

 柳相點點頭,“更準確的是與他身體裡的王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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