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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繼承人》第18章 子珊與母親相見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車開到了加多寺門口。黃南沒有事先通知母親今天要來,他想再給母親一個驚喜。四個人一起進了這個依陡峭的山壁建的小寺廟,司機師傅找到了工作人員,說明來意。工作人員看了看黃南和子珊、張生三個人,帶著他們到了靠近湖邊的一排平房。平房外面的石板上坐著幾位曬太陽的身著藏族服飾的老阿媽,見有人走進,便朝眾人望去。其中一位看著看著起身站了起來,向黃南一行人走去。

  “媽,你怎麽都穿上藏服了,我差點沒認出你來。”黃南認出了穿著藏服已經曬出高原紅臉的母親。

  “你怎麽來了,這才一個月。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這兒挺好的,你看我這衣服還是他們幾位專門給我做的。”母親指著曬太陽的幾位老阿媽說。

  幾位老阿媽正看著黃南,黃南朝著他們微笑點頭致意。然後拉住母親的手,把她牽到子珊的面前,“媽,你看看她,還認得出來她是誰嗎?”

  母親上前端詳著子珊的臉,如此漂亮的一張臉,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子珊看著年老的母親微駝著背,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曬得彤紅,一副茫然的眼神,眼淚流了出來:“媽,我是你女兒,你不記得了嗎?”

  “我女兒?”母親以為聽錯了,“我女兒?你是珊珊?”

  這下該子珊驚訝了,十多年前,在離開觀音寺時,定慧師父托人幫她辦新戶口和身份證的時候,她自己新起的名字,母親怎麽知道?難道自己被拐賣之前就叫子珊?自己後起的名字竟然是潛意識中喚起的親生父母給起的叫過三年多的名字,“媽,我是珊珊!”子珊上前抱住了母親,母女倆傷心又激動地哭了起來。張生和黃南站在母女倆身邊,看著這動情的一刻。寺廟的工作人員和司機聽懂了她們的對話,知道了這是久別重逢的母女倆。

  “你到哪兒了啊,閨女?媽想死你了,媽想了你快二十多年了,”母親一邊拍打女兒一邊哭。“媽,對不起!”子珊一邊哭一邊說,倆人由開始的低聲哭泣慢慢變成嚎啕大哭,淚水如雨般落下。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從小失去了親生父母的愛,受盡折磨,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自己的親生父母。一個因為自己的疏忽,被人販子在家門口偷走了兩個孩子,連做夢都會擔心自己孩子的安危和健康。如今,女兒找到了母親,豈能不喜極而泣!

  石板上坐著的幾位老阿媽站了起來,蹣跚著走到工作人員身邊。黃南走到工作人員和司機邊上,跟他簡單解釋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工作人員和司機聽完後,用藏語給幾位老阿媽翻譯了下大概意思。幾位老阿媽上前拍了拍黃南母親的背,眼眶中也濕潤了。她們手中的念珠不停地撥動著,站在邊上,嘴裡念念有詞。

  母女倆哭訴衷腸十幾分鍾後,在旁人的安撫下,總算是停了下來。工作人員從平房裡搬出張大桌子,幾個小凳子,又取出一個一壺酥油茶,挨個給大夥兒倒上,讓大家都坐下慢慢聊。

  藏族阿媽隻能聽懂一點點漢語,主要是黃南一家人,當然包括新加入的女婿張生,還有司機和寺廟的工作人員在聊天。命運總是在和世人開玩笑,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子珊把被拐賣後自己的經歷淡淡地講述給自己的母親,當然忽略了一些她認為見不得人的情節,其他人也在安靜地聽著。黃南覺得與這位姐姐相比,自己已屬幸運。不過他對子珊所講故事的敏感程度要遠遠大於母親,

他通過子珊沒參加中考就離家出走的事實,就推斷出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否則她不會選擇這個時間點出走。不過具體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敢確定,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他知道子珊講了那些,不講那些,肯定是有所考慮的。既然她不提,肯定是不方便說的事情,旁人最好還是不要去問。  當子珊講到被流氓非禮一段時,母親的心都揪到嗓子眼,不過得知被路人及時解救後便放心了。聽到這起案件是由黃南主審後,大夥兒都驚訝了。這麽巧?黃南這個時候插了一句,“按照法律的規定,如果我當時知道被非禮的人是自己家人的話,就得回避,換其他人審理了。你們可能都不知道,那個救姐姐的人――那個參加完高考還沒有進大學的學生,其實是我親生父母家的兒子,也就是說,他其實是我親弟弟。那天我親生父母全家都在庭上,隻不過大家誰都不認識誰。我主審了自己親弟弟的案子,證人還是自己的姐姐,這要是被檢察院的人知道了,恐怕要氣死了!”

  黃南的話剛落,其他人已經不僅僅是驚訝了!這老天爺究竟想幹什麽,要把世人的命運安排成什麽樣子,讓一家人在法庭上相遇而不相知,折磨死個人!一開始,母親並不知道女兒和張生結婚的事情,她一直以為張生是陪兒子來的。聽到子珊說在東海的一家工廠與張生相識相知並結婚的事情後,才反應過來,這張生原來成了自己的女婿。若不是與張生結婚回老家,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見到閨女的終身大事都解決了,母親高興的很。可是當她轉頭看到黃南時,笑容瞬間褪去。她雖然不是特別清楚究竟什麽是同性戀,不過她已經隱約感覺到這個兒子是不大會結婚了。她更多的是擔心兒子的將來該怎麽辦,如果不結婚,沒有孩子的話,老了誰照顧!張生和老婆看到了母親表情的變化,自然知道原因,可是這種事情旁人又能做什麽呢!

  看著黃南,母親突然想起了當年和子珊一起被人販子偷走的兒子黃子玉,便問道:“珊珊,你對你弟弟還有印象嗎,你們後來沒在一起嗎?”

  “媽,我隻記得當年那些壞人把我們偷走後,在中途停歇的時候,弟弟跑了,後來的事情我就想不起來了!”子珊說。

  “那年你們才3歲多一點,他那麽小,能跑到哪裡去,菩薩保佑,保佑我這苦命的兒子!”母親說。

  “媽,他有什麽特征嗎?我是說他的身上有沒有什麽比較特別的地方!如果有的話,我們可以找找看,說不定可以找到呢!”張生說。

  “我這對雙胞胎,姐姐的右耳朵後面有三顆痣,弟弟的左耳朵後面有三顆痣。”母親回答道。

  “三顆痣?耳朵後面?”張生重複道,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老婆耳朵後面還有三顆痣。他扭頭朝著子珊耳朵後面看去,什麽都沒看到。子珊一直都是留的長發,耳朵後面基本都被頭髮給蓋住了,也難怪自己沒發現,不過他似乎想起了其他的什麽事情。

  黃南倒是想起了周星馳的電影《大話西遊》中,至尊寶做土匪時,春十三娘要查看他們的腳底板,看有沒有三顆痣,這個弟弟如果有至尊寶的命就好了。

  “子珊,你記不記得上次咱們總裁,杜總,到工廠視察工作。”張生說。

  “嗯,記得啊,咱倆不就是因為這個才真正認識的嗎,怎麽了?”子珊問。

  “我印象中,他的耳朵後面就有三顆痣。當時我正好走在他的後頭,一不留神就看到了他耳朵後面的三顆痣。我也是因為從未見過耳朵上長這麽多痣的,所以就盯著看了會兒。”張生說。

  “是那個耳朵?”母親趕緊問道。

  “媽,我光顧盯著看痣了,忘記是那個耳朵了!”張生有點愧疚地說,好不容易有次在丈母娘面前表現的機會,卻表現失常了。

  “人家是神木集團的總裁,而且是日本人,怎麽可能是我們家的呢?”子珊說道。

  “對,我忘了,人家是日本人,從小在日本長大的。”張生撓撓後腦杓。

  一壺酥油茶很快就喝完了,一位藏族阿媽到屋裡又提出一壺。張生趕忙上前接住,對阿媽說了句謝謝,然後給每個人的杯子都續滿。

  親人間的久別重逢,何況是對於客觀原因造成的離別,無論對於母親、子珊,還是黃南和張生,聽對方講述闊別多年的生活時, 內心都充滿了關切、激動、緊張、悅然。幾個人圍坐在桌子旁,聽取家人傾訴自己的遭遇。時而歎息,時而歡笑。平時普通的遊客很少能找到這裡,所以這座建在納木錯湖和山壁間的小廟顯得尤為僻靜。這一天幾個人的“闖入”,給寺廟增添了少有的人氣。

  時間就如此在談笑間慢慢地流逝,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分。納木錯湖靜若處女般淑雅,湖邊宛若雲中草原的山丘在湛藍天空的映襯下,如同丈夫般呵護著納木錯湖這位美麗的妻子。天氣已經轉涼了,一家人也聊得差不多了。寺廟沒有讓黃南等人落腳入住的鋪位,而且白天已經對這佛家之地多有打攪,幾位不想再給寺廟的工作人員添麻煩,便驅車離去。

  黃南的母親沒有隨著子女離去,她還要在這裡待上一年。一年後,她可以去東海跟著自己的女兒女婿一起住,也可以到黃南所在的城市,由黃南照顧。黃南要返回京城重新謀一份職業,他的父親,親生父親羅亦銘,已經做好了讓他加入律所的準備。這一次不同以往,這一次羅亦銘是以一位長輩的身份在安排兒子的工作。如果兒子想在律所工作,為何不能在自家人開的律所裡呢?黃南自己也意識到父親肯定會再次邀他到自己的所工作,如果自己一味刻意地回避,反而是佛家的著相了。子珊和張生多請了幾天假期,他們要去曾經給予自己莫大幫助的老板娘家和觀音寺一趟,既是多年後的看望問候,也是拜謝!臨走前,張生和黃南都留下不少現金給加多寺的工作人員,請他費心多照顧母親,萬一有事,即刻通知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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