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鎮,你說……這位李縣令是不是在家裡不受待見的?所以才會被發配到這麽一個偏遠的地方來?”馬欽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一臉希冀的看著何興說道。
何興聞言眼前一亮,覺得有這樣的可能,不過很快就又變的垂頭喪氣。
“總鎮?”
何興苦笑一聲說道:“這是不可能的。威榮縣是什麽情形,身為戶部尚書的李默言能不知道嗎?所以……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位李李縣令是李太宰要重點培養的。”
“要重點培養的?不是吧?如果真的是李老大人準備重點培養的,那應該是帶在身邊好好教導才是,怎麽可能放到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馬欽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呵呵,如果按照正常的想法來說,要重點培養的,自然是帶在身邊最好。可是……你要想到,李太宰他老人家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和現在的那些大人是不一樣的。在他老人家的心中,這真正的能力不是別人能教出來的,隻能是自己鍛煉出來的。
就像我們帶兵一樣,沒有見過血的兵,不管多厲害,都不能算是精銳,真正交手的時候絕對敵不過久經沙場的老兵。
我覺得當官也是一樣的,從最下層鍛煉出來的,和身在廟堂一直都沒有經歷過太大的風險的,絕對不能相提並論。
所以,這位李李縣令絕對是李太宰他老人家要重點培養的對象。
若是普通的不怎麽被重視的李家子弟,如果這麽死了,對我們而言雖然也是很有些麻煩,但也不算是太大的麻煩。我畢竟是跟過榮大將軍的。請榮大將軍說說情,還是有可能過去的。
可……如果這位李李縣令是李太宰要重點培養的對象,那就算是榮大將軍的子弟造成李死在這裡,恐怕也難以善了,更不要說我們了。”
聽何興這麽一說,馬欽也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那……那我們出兵去就威榮縣,免得那李縣令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馬欽的聲音之中都帶著一絲顫音,顯然是害怕了。
何興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道:“那萬一這是一個陷阱呢?是北戎人使的調虎離山之計,那我們威榮關可就危險了。一旦威榮關失陷,會造成多大的影響難道你不知道?到時候,不用李太宰,榮大將軍首先就會要了我們的命。”
馬欽直接傻眼了。
“那我們出兵去救是死,不出兵去救也是死,難道我們就這麽等死麽?”
何興長歎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正像馬欽說的,現在的情形是出兵去救的話他們的結果可能是死,不出兵一旦李被北戎人殺死,那是更得死了。總之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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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何興與馬欽兩人在威榮關中糾結,李他們在威榮城中,則根本顧不上去想其他的東西,一個個都忙的腳不沾地。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就過去了,北戎人也來到了威榮城外。和往常一到城下就開始攻城不一樣,這一次北戎人來到城下卻隻是在城外耀武揚威,恐嚇了一番城頭眾人便後撤五裡安營了。
“石捕頭,往常北戎人都是這樣麽?先是恐嚇,等到城中百姓的士氣下降到底部之後再攻城?”看到北戎人的動作,李皺眉向身邊已經返回城中的石磊問道。
石磊皺眉說道:“不知道,以前北戎人每次來之前,我們都已經將城中百姓撤出去了,
所以並不知道北戎人工程之前是什麽樣子的。” 李不由得緊皺眉頭,沒有以前的經驗,就有些不好判斷了。
“不會的,北戎人攻城向來都是很隨意的,隨時到隨時動手,根本不把我大齊大軍放在眼中。正式攻城前頂多也不過是三輪遠射以校訂射程。”一邊的潘陽突然幽幽說道。
李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在邊關呆的時間比石磊他們還長的潘主簿。忙轉頭看向一邊的潘陽,石磊、王東、張虎、趙翼,以及那十二個書吏也都看向潘陽。
“做出這種不合常理的事, 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說北戎人是有其他的想法。”
“唔,其他的想法?”李微一沉吟,說道:“王東,去把張三帶來,他或許可能知道些什麽。”
王東答應一聲快步去將張三提來。在曠忠被射殺之後,張三沒有絲毫的反抗,自然也就活下來了。
“張三,北戎人這次的動作有些不正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如果你能說出些什麽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戰後就可以放你生路。若是不能說出什麽讓我滿意的東西,那……你將會是整個威榮城第一個死的人。反正已經殺了曠家那麽多人,再殺你一個也不多。”
張三在曠家被殺的血流成河的時候早就被嚇呆了,自然相信李說的都是真的。已經殺了那麽多了,肯定不在乎再多殺自己一個。忙不迭的說道:“知縣大老爺饒命,我說,我全部都說。老爺……哦不!曠忠這次是準備和北戎人裡應外合,以最小的代價拿下整個威戎成,將知縣大老爺和周瑾、李鷺、金鮑全部都殺死。到時候就算是朝廷新派來知縣,整個威榮縣也會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要那麽多廢話,怎麽聯絡。”石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控制城門之後學老梟叫三聲,打開城門放北戎人進城。”張三毫不遲疑的說道。曠忠已經死了,況且在知道了曠忠是南蠻人的奸細之後,張三也不願意再給曠忠賣命。再怎麽說,他也是大齊的百姓,從心底對南蠻人,北戎人、西狄人都還是有些看不起。所以毫不猶豫的就將曠忠與伊姆貼耳所商量的東西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