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嘯塵搖頭道,“我猶豫的不是這個...根據我們蒼琅部那位不世出前輩的記載,倒是有治好這種類型病的方法,不過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不知侯爺是否敢試?”
聽到孟嘯塵這話,靖威侯連忙站起來,大手一揮,“你說來聽聽,只要能治好那些馬,即使有意想不到的情況,那怕什麽?”
孟嘯塵於是不再猶豫,“是藥三分毒,用那種方法,可能會出現馬失控的情況。”
“馬失控?怎麽個失控法?”聽到這話,靖威侯臉色一沉。
孟嘯塵早就預料道聽到這話,靖威侯臉色會變,於是從容地說道,“根據我們蒼琅部那位前輩的記載,對馬來說,這種帶香味的毒,比起那些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更為棘手,一共需要十八種藥的搭配,而且如果出現一絲紊亂,就會前功盡棄。”
靖威侯聽到“十八種藥的搭配”,臉色變了變,因為身為主帥的他,對目前風雲騎的情況了如指掌,他知道現在軍中僅有一些日常的治療外傷的藥,目前想要得到那些珍貴的藥材,那是不可能。
孟嘯塵見到靖威侯緊縮眉頭的樣子,知道他心中的難處,反倒灑然一笑,道,“這十八種藥材倒不是什麽珍貴的藥材,嘯塵盡可以自己解決,不過......對於藥引,倒是有一點需要請示侯爺。”
靖威侯很少集中注意這麽長時間聽一個人講話,當即說道,“你講吧。”
“一般來說,這樣的烈性藥,需要用人血作為藥引,而馬對於人有天然的忠誠,用人血上佳,但是我們的敵人極其狡詐,他似乎預料了這一點......我們風雲騎的將士大都來自北方,體內寒氣很重,而敵人的這種毒,正是寒氣旺盛,所以不能用風雲騎將士的血......”
靖威侯明銳地掃視了一眼何諾與孟嘯塵,道,“嘯塵,你和諾兒不是北方人,那就只有,勞煩你們了......”
聽到這話,何諾上前一步,“侯爺但有差遣,何諾斷無遲疑。”
孟嘯塵卻難得歎了一口氣,“我和諾身上現在流淌的都是隱龍之血,如果作為藥引,療效固然上佳,卻可能會出現一些不可控的情況,我擔憂的,就是這點。”
雖然靖威侯位高權重,曾經聽過一些風聲,知道何諾身上流淌的是很久未見的隱龍之血,後來他也了解到,由於何諾舍身救友,現在孟嘯塵身上也流淌的是隱龍之血,但是這些都只是傳聞,因此當聽到傳言終於被當事人證實時,靖威侯還是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好長一會兒,喃喃道,“年紀輕輕就擔著這些,不知對你們年輕人來說,是福還是禍啊。”
何諾在得知自己是隱龍之血,從最開始的欣喜,到後來知道這種血背後可能承載的關系,心中反而釋然了些,喃喃道,“這都是命數,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
靖威侯又仔細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朗聲道,“對啊,這都是命數,不管遇到什麽,我們都要勇於承擔,孟嘯塵!”
靖威侯突然提高了聲音,直接叫出了“孟嘯塵”三個字,顯得客氣而鄭重。
孟嘯塵微微躬身聽令。
“我現在封你個新的職務,軍槽校尉,全權治馬,你但有安排,緊急性上排在首位!”
“遵命!”孟嘯塵回答道,顯得鄭重。
“那我呢?”被晾在一旁的何諾上前了一步,道。
靖威侯微微一笑,“你就繼續當我的親兵,接下來有你忙的。”
何諾吐吐舌頭,也點了點頭。
“報!”這時候耿長鎖大步走了上前,摸頭道,“侯爺...現在南越軍停止了攻擊!”
“停止?”靖威侯伸手捋了捋胡須,“這倒有趣了,沒有了馬的風雲騎,發揮不了威力,他們為什麽不趁勝攻擊?這真讓人感到奇怪。”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耿長鎖請示道。
靖威侯沉吟了很久,道,“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治好馬吧,只要能治好馬,我風雲騎的威力施展起來,不管他們有什麽詭計,我們都不怕。”
孟嘯塵知道自己重任在肩,也不多言,點點頭,然後離開。
何諾看著孟嘯塵的背影,思緒起伏。
......
“姐姐,你說父親在想些什麽呢?”俞子墨問道,他是俞子飛的小兒子,從小受寵,但是性子軟弱,一直都很依賴他這個姐姐。
俞琴瀾頓了頓,這才道,“父親有他的想法吧......不過你不記得父親的交代了?”
俞子墨吐吐舌頭, www.uukanshu.net 喃喃道,“我說父親也真是,同樣是兒子,大哥掌握八萬南夷騎兵,金盔披風,好不威風,而我呢?只能在這裡,陪著姐姐。”
俞琴瀾遞了一杯茶給弟弟,“想必父親這麽安排,有他的道理。”
俞子墨卻沒有接,推開了,倔強地努努嘴,“什麽安排呀!我看就是偏心。”似乎想到了這一點,俞子墨更煩躁,大聲道,“偏心!”
俞琴瀾搖搖頭,“父親看人很準,子墨,你性子柔弱,又眼高手低,如果生在一般的富貴人家,當個貴公子,吟風弄月,實在是再好不過,可誰叫你生在了俞家,就必然要比常人忍受更多,你還需要歷練。”
俞子墨不耐煩地搖搖頭,“歷練,歷練,歷練,所有人都跟我這麽說,可是不讓我帶兵,怎麽歷練?”
俞琴瀾笑了笑,“帶兵?你現在帶兵的話,鎮的住誰?如果讓你當個普通的兵,你願意嗎?”
俞子墨揮揮手,“我們俞家人,怎麽能當普通的兵。”
正在這是,門外突然想起了一陣沙沙之聲。
俞子墨眼睛一亮,然後道,“姐姐,我有點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俞琴瀾眼神一閃,道,“子墨,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姐姐。”
俞子墨咕噥道,“哪裡的事,我真的困了。”
俞琴瀾若有所指的地道,“那我昨晚怎麽發現,你去了晉陽那個四皇子何懷信的房間,你去哪裡做什麽?”
“啊!”俞子墨長大了嘴巴,有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