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的雙方互不相讓,扯來扯去,又扯到了遊戲剛開始那會兒,陸寬變態準的箭術給大家造成的震撼。
以至於後來陸寬有了坐騎,網上吵吵著要削弱遊俠遠程攻擊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遊戲官方根本沒理會這事。
眼下大家的等級慢慢朝30級靠攏,大家再回頭看,又是另一番感覺了。
當年遊戲初期,遊俠因為是遠程攻擊+寵物的組合,人氣頗高,後來受命中率過低的影響,人氣一度低迷,陸寬的橫空出世又重新帶起了大家的熱情。
到了現在,當初念頭不堅定的玩家,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個職業,而咬著牙一路堅持下來的遊戲玩家,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小有所成,雖然離陸寬的射術還差得遠,但已經足夠在野外和副本中立足。
加上寵物的等級提高,實力增強,那些基本功扎實的遊俠玩家,已經成了大家組隊冒險時搶著要的香餑餑——遠程攻擊的優勢真不是說著玩玩的。
論壇中,這麽一路討論下來,原本湊熱鬧,吵吵著要削弱老鹿的人,也慢慢冷靜下來,轉而投入另一陣營。
原因也很簡單,瀏覽一下大家爭議的話題,其實就相當於回憶了一遍陸寬的發家史——沒有背景,沒有團隊,就靠著自己,一步步從熔岩堡走到了符文城。
帖子中一句話說得好:在責怪別人太強之前,首先要承認你自己太弱。
討論專區置頂的投票中,倒鹿派和挺鹿派的人數比本來是持平的,但半個小時後,前者的人數已經不足後者的百分之一。
……
遊戲中。
對於自己已經認定的事,陸寬從不在乎其他人怎麽想,現在他隻關心索威的動向。
陸寬能調來符文城的衛兵掃蕩玩家,卻不能讓他們幫自己做任務,越多的人插手,就越可能影響最後任務獎勵的品質。
陸寬一直苦思冥想,用盡一切辦法提高任務完成度,把小貓熊的等級提升到S+,所以不可能在這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拿出一小塊竹筍遞給小貓熊,陸寬甩動韁繩,蘿卜大步開跑,直奔西北方而去。
一個小時後,大鹿走廊入口的西南方,一處面積不大的沼澤地。
雖然已經到了中午,這裡仍彌漫著淡淡的霧氣,一股草木腐朽的氣息充斥在沼澤上空,幾乎讓人窒息。
索威手持長弓,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沼澤中前進,齊膝深的汙穢泥水,讓一向喜歡整潔的精靈獵人緊緊蹙起了眉頭。
眼下的索威已經完全沒了那副精力十足、盛氣逼人的模樣,不知從哪兒找了套衣服,換掉了原來那身利落的短裝,即使如此,仍能看到精靈獵人手臂上脖子上恐怖的燒傷。
尤其是在左邊的臉頰,幾乎半邊臉都是漆黑的,不過眼睛沒受傷,從中透出濃濃的恨意和擇人而噬的恐怖光澤。
如果說剛開始,索威和陸寬只是競爭關系,那現在,陸寬已經被索威恨的咬牙切齒了。
“呱~”
一隻癩蛤蟆從旁邊的水池中跳上來,衝著形容狼狽的索威叫了一聲,索威的眼珠斜斜看了看癩蛤蟆,一腳踢上去,“啪!”的一聲,蛤蟆直接被踢的吐了血,重新摔回了水裡。
什麽仇什麽冤……
癩蛤蟆的吐槽沒人去管,此時索威已經停下來,環顧四方。
“那小子絕對就在附近了……”
索威陰沉著臉,從背後的箭袋中拽出一根羽箭,搭在了弓上,他發誓,只要一看到陸寬的身影,就會毫不猶豫射過去,再也不會浪費任何機會!
低下頭,
索威仔細觀察著地面上的痕跡,遍布各處的泥水能掩蓋足跡,卻遮不住其他細小的痕跡——水草傾倒的方向,鞋尖劃過爛泥留下的細小劃痕等等。“以為藏在水裡,我就找不到你了?”
索威獰笑一聲,緊走幾步,衝著前面的泥沼張弓便射,一道淡紫色的弧形光幕瞬間便覆蓋了前方十多米的范圍。
致命彈幕!
“唰唰唰……”
密集的箭雨射進水中,就像有個巨大而無形的蒼蠅拍猛拍在水上,激起一片密集的浪花。
數秒後,水面歸於平靜。
“沒有?”
索威面露意外,下意識看向水窪的遠處:“難道躲到深水區了?哼,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來!”
這麽想著, 索威就要趟水往前走,可就在這時候,身後的汙水中卻突然傳來“嘩啦~”一聲水響。
不好!
索威暗道不妙,立刻轉身,想也不想朝著身後就是一箭!
“嗖!”
羽箭飛出去的同時,索威也看清了身後的情形:只見一個渾身是泥的家夥剛從水裡爬起來,羽箭擦著對方的頭皮射進水裡,與此同時,對方也把一顆冰藍色的小球甩到了自己腳下。
“你……!”
索威怒目圓睜,就要破口大罵,可惜他隻來得及張開嘴,後面的話並沒來得及罵出來。
飛到索威腳下的小球一觸即炸,就聽到“啪嚓嚓!”一陣脆響,白色冰球出現的瞬間便直接撞在精靈獵人身上,白色的冰塊瞬間將精靈獵人整個封在其中。
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冰塊便已經凍的結結實實,沒有一絲一毫縫隙,冰球被索威擋住,又分散成無數小型冰錐,把索威周圍的泥沼都凍出了厚厚的冰層。
陸寬被驚了一身冷汗,抹了一把臉上的臭泥,朝冰塊狠狠啐了一口:“呸!想追你小爺,下輩子吧你!”
15分鍾前,陸寬故意在沼澤地留下足跡,將索威引過來,自己則躲在另一個方向,伺機用冰霜工具球偷襲,這家夥果然就上鉤了。
飛快從泥水中站起來,陸寬來到索威旁邊,此時的精靈獵人已經成了一個大冰坨子,眼神死死盯著陸寬,那種眼神……
就像是先在現實中看到了一個網絡上鼎鼎大名的無腦噴子,在街上遇到了昨晚遊戲裡,把把故意送人頭的豬隊友,然後想把對方撥皮抽筋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