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財經學院在內的幾個學院,軍訓地點都在二食堂前面的大廣場上。
教學樓往食堂的路上,學生很多,陸寬沒坐車,而是用走的,等到看到不遠處的食堂,已經渾身汗津津的。
因此陸寬乾脆先到廣場邊的地下超市買了兩份冰沙,然後來到廣場邊,只看到一水的綠衣服綠帽子,密密麻麻。
“哎呀,忘了問她們軍訓的地方了。”陸寬一拍腦門兒道。
撓了撓頭,陸寬正好瞅見路旁有個正在巡邏的教官,就小跑了過去。
“教官你好!”
陸寬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問道:“請問本二財經學院3班的新生,是在哪個位置軍訓?”
這位教官長了一副撲克臉,本來表情還算正常,一聽陸寬的話,臉立刻板了起來,上下打量了陸寬幾眼。
“你就是那個每天去騷擾三班女學生的家夥?怎麽沒穿軍訓服?”
教官語氣不善,陸寬一怔,隨即搖搖頭:“我今天第一次來,來幫我朋友送病假條的。”
年輕的教官神色稍松,又看了陸寬幾眼,這才給陸寬指了個方向,陸寬道了一聲謝,大步朝前面走去。
稍微想想陸寬就明白,恐怕不是騷擾烏笑笑的男生出名,而是烏笑笑自己太招眼了。
廣場的東南角,是財經學院的地盤,距離還有幾十米,陸寬就已經認出了烏笑笑——沒辦法,這位的個頭兒太高了,站在三排女生裡,永遠是排頭兵的位置。
陸寬踩著路邊的方磚,來到3班所在的地方,廣場邊緣有一圈半米高的圍牆,圍牆上面是爬著青藤的鋼絲網,陸寬透過網孔,饒有興致地看著烏笑笑站軍姿的樣子。
幾個左右轉和向後轉的動作後,烏笑笑看到了站在牆外的陸寬,神色稍微動了動,動作有點兒變形。
陸寬不由一笑,把手裡的紙張衝烏笑笑揮了揮,女孩兒隨即會意,直接舉起了右手。
因為語言障礙的原因,烏笑笑大部分情況下,都無法流暢地說出“報告”兩個字,只能以舉手替代。
看到這一幕,陸寬並沒有生出類似憐惜之類的情緒,反而有種由衷地佩服。
將病假證明交給教官,烏笑笑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隊列,從旁邊的出口穿過了網牆,裡面一堆人都側頭注視著這邊,顯然對陸寬相當好奇。
拿著財經學院大一公認的女神的病假條?這小子是誰啊,跟烏笑笑什麽關系?
“謝謝~”烏笑笑看著陸寬的眼睛道。
“哈,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盯著我的眼睛說話~”陸寬咧嘴笑道。
不過也僅僅是這麽一瞬間而已,烏笑笑隨後就低下了頭,臉蛋有些紅,在太陽底下曬了好幾天,皮膚稍微黑了一些,但絲毫不影響她鶴立雞群的氣質。
如此出塵的麗人兒,讓人不得不感歎上蒼的鬼斧神工,每次看到烏笑笑,陸寬的心情就會莫名其妙變的很好。
美女豈止養眼,還養心呢~
“先回宿舍換衣服?”陸寬說著話,把其中一份冰沙遞給了烏笑笑。
“嗯。”
烏笑笑點了點頭,接過冰沙一看,正是自己最喜歡的紅豆奶油冰沙。
兩人並肩走向二食堂後面的女生宿舍,陽光強烈,細風輕拂,吹的地面上的積水,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陸寬饒有興致地看著水中的倒影,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低著頭的女孩兒,一副認真的表情吃著冰沙。
“以後幾天你都不用軍訓了,是在宿舍歇著,還是回家?”
“我想家了。”烏笑笑很坦誠道。
“嗯,”
陸寬點點頭,
想了想道:“要是不想在宿舍住,其實可以出去租房子,正好拉著陳爽和白弦一起,大學宿舍生活啊,聽上去讓人很向往,實際上並不好,尤其是對女孩兒來說。”烏笑笑明亮的眸子看了陸寬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很快,兩人來到宿舍樓下。
“我可能要衝個澡。”烏笑笑捧著冰沙,直視著陸寬道。
陸寬眨眨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烏笑笑的臉蛋就有些發紅:“笑什麽?”
“你跟我說話不結巴了哎~”陸寬笑吟吟道。
烏笑笑盯著陸寬看了兩秒,“哦”了一聲,想了想道:“我盡快下來。”
說完,女孩兒轉身進了宿舍樓,快步跑進了樓梯間,一樓大廳門房裡的大媽聞聲,探出半個身子來看了看,見到站在門口的陸寬,立刻板起了臉。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一幕,陸寬突然想起了那些護著自家閨女,生怕被野小子拐跑的母親們,不由一笑。
回過身,陸寬看看天上,日頭越來越大,天氣慢慢熱上來了,這天氣,不好再讓人家女孩子跟自己走回去了。
陸寬這麽想著,就想給祝彪打個電話,讓他從環校區的大路上開車過來,拿出電話才想起來,還沒要祝彪的號碼。
解鎖手機正要給梁單打電話,就發現手機裡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消息,10分鍾之前發過來的。
“陸少這是我的號碼,從梁哥那兒要了您的手機號。”
陸寬不由一笑,這個祝彪,當司機當的還挺貼心。
陸寬隨後打電話,把祝彪開車過來,停在了烏笑笑宿舍樓下面,停在路邊的陰涼裡。
“在外邊吧,比車裡涼快,”
見祝彪下車要給自己開門,陸寬擺擺手,直接坐在了馬路牙子上:“收音機打開,找個評書的頻道。”
祝彪很快找到了個頻道,車載立體屏幕上,單老先生一尺高的人形投影,纖毫畢現,一人一桌一扇,構築起一個快意恩仇的武俠世界。
“……俗話說,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啊!對方要是好聲好氣兒地,求個饒服個軟,哎,徐良也就收手了……”
陸寬打小就喜歡聽這些老評書,聲情並茂地故事敘述形式,讓人百聽不厭。
“有煙麽?”陸寬衝祝彪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個手勢。
祝彪稍微一怔,從褲兜裡拿出一盒紅雙喜,抽出一根遞給了陸寬,然後拿出打火機點上。
陸寬習慣性地深吸了一口,隨即被嗆了個大紅臉,“咳咳”地咳嗽了好幾聲。
這一世少年的嗓子稚嫩,哪有上一世那種飽經煙熏霧燎的沙啞?
“這煙次,有點兒衝。”祝彪說道,算是緩解了陸寬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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