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見陸綾接過了小長生果，沈歸從水中站起來，披上錦緞。

　沈歸的身子此時異常的紅，她每次泡完澡都這個樣子，同時碎發貼在耳邊，氣質很柔和，妥妥的軟妹子。

　不過她出水之後，一些都不一樣了，沈歸一步邁出，身體表面的水珠瞬間結冰，接著砰地一聲爆開，化作水霧消失不見，簡單粗暴。

　披上自己黑色的睡衣，沈歸回頭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安。”

　“沈師姐再見。”陸綾乖乖揮手，她可不會被沈歸女孩子的樣子騙到，這個女人狠起來根本就不是人，所以陸綾對沈歸一直都是很“尊敬”的。

　“安。”秦琴點頭，接著將自己手邊的乾燥錦緞扔給沈歸。

　“頭髮。”

　沈歸身子乾淨了，頭髮卻依舊潮濕。

　“恩。”沈歸接過錦緞，隨意的在頭上揉幾下仍在一旁的盆裡，推門出去了。

　沉默一下，秦琴長舒一口氣。

　“她終於走了，”

　沈歸一直在旁邊，她有很多話都不能說。

　“阿綾，現在是我們的二人時間了。”

　“恩。”陸綾點頭，捧著自己的小長生果一口一口的吃，細嚼慢咽，斯文之相有像沈歸靠攏的意思。

　秦琴見陸綾吃完了果子，露出滿足之色之後，抬手抹下了她嘴角美人痣處染上的汁水，輕輕的道。

　“阿綾，我幫你擦擦身子吧……”

　佔便宜的時候到了，之前沈歸在不方便，現在只剩她和陸綾，秦琴可以想一些更大膽的事情。

　“擦身子?”陸綾歪著頭。

　說話期間，秦琴一直注視著陸綾的眼睛，雖然已經一起生活半個月，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泡澡，不過秦琴還沒有和陸綾如此的親密的接觸過。

　現在秦琴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所以提出了這個要求，以陸綾的內向程度，如果能接受她幫她搓澡的話……那就說明她真的走進了陸綾的心。

　秦琴雖然對自己有信心，覺得想要攻略陸綾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但還是有一些忐忑的，不過很顯然，陸綾沒有她想象的那麽難搞定，只要對她好，她就會放下所有的防備之心。

　“恩……”猶豫了一下，陸綾點頭。

　她修為沒那麽高，身上還會髒，加上靈山的衣服也很少會刻上防塵咒……一般只有下山才會穿那種衣服，畢竟女孩子身體敏感，身上披著一層靈力薄膜淨塵，是一件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陸綾今天比較累，也懶得自己去清洗。

　秦琴聞言很開心，然後讓陸綾背對著她，伸手在陸綾背上輕輕按壓著。

　“阿綾你坐的時間太長了，我幫你松松筋骨。”秦琴突然動手，在陸綾肩頭，後頸連著敲了幾下。

　“啪、啪、啪。”

　看得出來秦琴使了不小的力氣。

　“嘶……”陸綾吸了一口氣，顫了一下。

　“怎麽樣，舒服嗎?”秦琴拇指按在陸綾的穴位上，之間閃爍著綠色光芒，同時指尖下壓，而後猛地一轉。

　“唔……”

　微疼中帶著一點點麻癢，同時有一股暖流自身體深處湧現而出，瞬間陸綾意識都不太清楚了，整個人無比的放松，不自覺的一聲呻吟，讓陸綾紅著臉捂住嘴。

　太舒服了，她沒忍住。

　“喜歡就好。”秦琴微笑，手指拂過陸綾周身大穴，留下屬於自己的治愈之力，作為靈山文魂方面的翹楚，秦琴在醫道上的造詣不比任何人差，在推拿、按蹺上也有自己的心得，陸綾則是第一個能夠享受到秦琴按摩手法的人。

　說是搓澡，秦琴實際上已經將陸綾背後、頸間、耳後都撩了一遍，手指騰挪間，靈力滲入陸綾身體，將她僵硬的肌肉軟化下來，同時活血化瘀。

　拍，打，揉，按，一樣不少，循環往返。

　秦琴在陸綾身上用上了自己的纏絲勁，將陸綾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她在調整陸綾的身體狀態，借著這短短時間，秦琴將陸綾的身子調整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的狀態。

　秦琴將手貼在陸綾背上，畫了一個圈時候吸出了一些有害的寒氣，接著隨手將其扔到一邊。

　“阿綾，你的身子怎麽還是這麽虛弱。”秦琴皺眉，陸綾有很嚴重的陰虛，而且依舊發育不良，這些天吃的東西好像都沒有用，明明她已經很用心的去幫陸綾去食補了。

　“虛弱?有嗎?”眼神迷離間，陸綾小聲開口，聲音斷斷續續的，之前太舒服了，她現在神志不是很清楚。

　“……一點點吧。”秦琴沒有說太多。

　陸綾的問題說簡單簡單，但是說麻煩也麻煩，她有想直接用靈力幫助陸綾調理身體，但是她身上有陰絕脈……秦琴不好下手。

　估計陸綾身子虛弱是這陰絕脈搗的鬼，陸綾現在就處於亞健康的狀態，陰虛手腳冰涼，精神不振，容易疲勞。

　正常調理的話……估計要小半年吧，不過有她幫著陸綾肯定會舒服一點。

　秦琴還發現陸綾體內積蓄了很多的寒毒，以陰絕脈為主，散布在身體各處，這就是修煉純陰之法驚岩決帶來的壞處，不過現在不能清除，因為這些寒氣已經和陸綾修為融在一起了，誰也驅除不掉，雪塵都做不到。

　這些被身體吸收的寒氣便是寒毒，不過即便驅除不掉，減輕一些多余的寒氣還是可以做到的。

　之前楚淒水用秘法幫助陸綾吸出了一些，剛才秦琴又剔除了一些，所以陸綾才會感到很舒服，這種來自骨髓中的舒爽感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了……上一次還是在九峰泡溫泉的時候，那眼靈泉拔寒氣的手段可比秦琴厲害的多。

　但是陸綾已經好久沒有泡過了，她深知自己在九峰洗澡時候有多丟人，每次泡澡都是以弓著身子的小龍蝦形象被柳扶風抱回去的……沒有柳扶風，一個人陸綾沒法去靈泉。

　不過這靈泉確實有用，每次泡完她都會睡得很舒服，第二天也異常的精神。

　“阿綾，趴下。”秦琴道，既然都出手了，那她就耗費一些靈力讓陸綾舒服一點。

　“哦。”陸綾點頭，從泉中出來，躺在水邊。

　秦琴將柔軟錦緞蓋在陸綾身上，手上升起了一團火紅的靈力，熱氣騰騰。

　凝心訣。

　火紅靈力逐漸滲透進陸綾體內，遍布全身，最後觸及魂魄。

　火屬性的溫暖，活血，種種舒服的感覺疊加，陸綾緊咬下唇，讓自己不至於發出丟人的聲音來。

　秦琴這邊也動作了，將法訣催動到極限，火紅色靈力集中在陸綾背後，將她體內那頑固的寒毒一點點拔出。

　這是很廢體力的事情，秦琴已經沒空隙說話了，同時寒氣入體，她的臉色逐漸蒼白。

　“呃……”

　重新體會到那種抽絲剝繭的感覺，陸綾感覺整個世界都模糊了……

　……

　……

　……

　許久之後。

　秦琴收了法訣，此時的她著實有些狼狽，劇烈的喘著粗氣，滿頭都是冷汗，一直手緊緊的捂住小腹，上下牙凍得發抖。

　不過還好是在泉中，稍稍運功便解了這股寒氣。

　她廢了很大的力氣，做了這件非常不值的事情，陸綾只要還在修煉，這寒毒是不會消失的，完全沒有必要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去往外拔，但是秦琴去做了，因為這樣，陸綾今天睡覺的時候就不至於那麽痛苦。

　陸綾睡相差，每次都緊緊貼著身邊的人，和她體內寒毒也是有關系的，意識收斂的時候，陸綾便會覺得冷，所以才會下意識的纏在別人身上。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秦琴抹去汗水，將身子沉入泉中休息，側頭看著陸綾一臉潮紅的模樣，滿意的點頭。

　雖然只有一天，但是阿綾今天那麽累，就寵著她一次了。

　“……”陸綾自然是很舒服的，她感覺自己要上天了，小口微張，趴在軟墊上，就像沒有了骨頭，呼吸微弱。

　“阿綾，困了就睡吧，等下我抱你回屋。”秦琴道，她知道現在陸綾有多虛弱，估計都要睜不開眼了。

　“嗯……不、不用。”陸綾迷糊的從嗓子中擠了一個字出來，接著立馬清醒過來，搖頭，在秦琴驚訝的目光中，陸綾忍受著鋪天蓋地的困意，坐起來，接著下水。

　“阿綾?”秦琴不解的看著陸綾，這丫頭就是在強撐，明明坐都坐不穩了，坐在泉中，下巴都埋在水裡。

　“師姐。”陸綾聲音如同蚊子叫:“你剛開始用的是凝心訣，對吧。”

　“是啊。”秦琴點頭，火系的活血，作為驅寒的第一步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阿綾你趴著都能知道這是凝心訣?”

　“那種感覺書上是這麽寫的……”陸綾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在盡頭猛地升調:“凝心訣之後是淨神……然後是聚氣，化神……返精……”

　在秦琴驚訝的目光中，陸綾將她之前用過的法子一樣一樣說了出來，不過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後面陸綾就不認識了。

　“後面是……後面是……”陸綾眼裡泛著水光:“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後面是虛無生白雪，形神化一。”秦琴摸了摸陸綾的腦袋，微笑:“這不是現在你該學的東西了，要確定了文魂之後才能學到。”

　秦琴誇讚陸綾。

　“很厲害嘛，這些基礎的法子阿綾你都認識了?”

　陸綾點頭:“都學會了。”

　她說的這些法子，現在都能使得出來了，但是卻一次都沒有對人用過，因為沒辦法。

　“阿綾?心情不好?”秦琴明知故問。

　“恩。”陸綾失落點頭:“這些東西，我都用不了。”

　陸綾曾經認為凝心訣用不了是因為和寒冰體質的她衝突，但是後面事實給了她一記重擊，地風水火無，所有屬性的法訣，她一樣都用不了。

　凝心訣她對人用削血附加火毒，淨神決不僅不能靜心凝神，反倒附帶精神衝擊，聚氣決使出來不能用自己的靈力幫助恢復體力，只能剝奪別人的生機。

　這些救人的東西在她身上，全都是反過來的，沒有生機，有的只是死寂。

　陸綾現在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詳的化身……不然為什麽一點好的手段都學不了。

　“嗯……”看著明顯很傷心的陸綾，秦琴沉默了一會，給了陸綾一個笑容。

　“別擔心，李師一定會有辦法的。”

　說實話，秦琴不會安慰人，她也不知道怎麽解決陸綾身上的問題。

　“可是……師姐，我什麽都用不了，什麽都用不了。”陸綾說完將自己埋在水中，縮成了一團，只剩一串氣體不斷從從水下咕嘟咕嘟往上冒。

　她不敢對別人用，但是又不甘心。

　她今天晚上之所以那麽反常，身子虛弱，都是因為她對自己用了一次凝心訣。

　實際上，不只是凝心訣，基本所有的東西陸綾都對自己試過，結論是沒有一個法訣是好的，如同在學堂測試出來的一樣帶著各種負面效果，倒是有幾個法子對她身體無效，陸綾高興之後發現，那幾個法子是針對精神和靈魂的……

　而她免疫所有的精神系異常。

　今天用了凝心訣之後吐了幾口血，所以一晚上沒精神。

　這件事誰也沒告訴，陸綾不敢說，秦琴也沒看出來，隻以為陸綾身體虛弱。

　“阿綾，誰說你用不了了，用途不同而已。”秦琴將陸綾整個從水裡撈出來，放在自己懷裡。

　“和別人不一樣，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嗎?你又不是學不會。”

　秦琴知道自己不會安慰人，但是還是去安慰陸綾了。

　“再說了，如果阿綾你對武魄不感興趣的，隻學文魂也可以保護我啊，我是修煉文魂的，可是脆弱的很……”秦琴撩起陸綾的長發，在她耳邊道。

　“什麽意思?”陸綾不明白。

　“你可以保護我啊。”秦琴道:“直接針對神魂進行的打擊，很厲害的。”

　“可是，對誰用?”陸綾放眼四周，視線所及之處不是師姐就是師妹，不然就是師叔師祖。

　“敵人啊。”秦琴道。

　“敵人?”

　“你不是說過，文魂還是武魄都是守護嗎?我可是等著你守護我呢。”秦琴捏了一下陸綾的鼻子，道。

　“守護……”陸綾愣了一下，接著有些臉紅。

　那種丟人的言論，居然被秦師姐聽去了……不過好像有些道理……

　修仙界，一定是有敵人的啊。

　陸綾本來糾結的是，文魂學不好就沒法保護她師妹，覺得自己沒用，不過經過秦琴提醒她反應過來了，毒怎麽了，毒也能用來保護人啊，陸綾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妨礙”系的角色，如果有敵人在面前吃她一套的話，陸綾敢保證他的實力起碼會削減百分之八十。

　自己好像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她這就是一個變相的輔助，雖然不是奶，但是也是有用的。

　……

　有戲！

　秦琴感覺到陸綾精神了一點，便趁熱打鐵。

　“反正就和李師說的，阿綾你隻管學，一切有我們呢……”頓了一下，秦琴繼續道:“如果阿綾你不喜歡這些詭異的手段，那麽咱們就不學了，女孩子嘛，討厭陰暗的手段我能理解。”

　“不喜歡的話，就忍過這段時間，到時候去修煉武魄吧。”秦琴故作輕松的道。

　“……”陸綾聞言，眼神有些古怪。

　秦師姐居然說了這種話……

　陸綾可不是傻子，從秦琴的一些言論她就知道，這個秦師姐是非常想讓她學文魂的，如今卻……

　“嘛，如果阿綾你不願意的話，去學武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和學琴不衝突。”秦琴摟住陸綾:“只是，文魂的話，我可以把鳳鳴琴送給你啊，用它去施展文魂比較厲害。”

　鳳鳴琴?

　陸綾愣了一下，接著搖頭。

　“師姐，別取笑我啦。”

　她當秦琴是在說笑，鳳鳴琴可是很重要的，再說了，秦琴送她也不好意思收啊。

　“呵。”見陸綾這麽說，秦琴閉口不言。

　“師姐你說的有道理……不治愈就不治愈了。”半晌之後，陸綾回頭:“可是師姐，真的有敵人嗎?”

　陸綾問出了這個疑惑。

　敵人，陸綾可是連半點影子也沒看見，一直以來在靈山陸綾覺得周圍都是一群小姐姐，別說敵人，連一兩個壞人都沒遇到，見過最過分的壞人也就是以前欺負的她的一些男人了。

　收拾這些人，還需要用仙法?

　“當然是有的。”秦琴指了一下北方:“魔族，海族，都是敵人，當然我們說的敵人指的就是魔族，此時此刻，還有很多姐妹奮戰在第一線呢。”

　她也是在邊界線待的時間太長，和沈歸一起被遣送回來的。

　“魔族?敵人……”陸綾沉思，接著似懂非懂的點頭，魔族，她見過一個……說不上是敵人，除去發自內心的厭惡，陸綾覺得他更像是朋友來著。

　陸綾下意識的忘記了當時她詭異的表現——她會自我厭惡，和當時的表現也有關系，陸綾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秦琴繼續開口。

　“往近了說，天光墟會武，到時候我帶著阿綾你去，有你幫忙的話，我們一定可以贏一顆長生果回來的。”

　“長生果?天光墟……會武?”陸綾想起了什麽，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可是她可以嗎?修為如此低下。

　秦琴明白陸綾的疑惑，撕扯著她的臉:“阿綾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你身上的天賦可是連我都非常嫉妒，還有直接對神魂進行打擊的法子……我告訴你，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連我師姐估計都要吃癟……”

　秦琴聲音越來越小。

　“到時候組隊比武時候，阿綾你一定是一張底牌，我想沒人會在意你這麽小的女孩子吧……”秦琴說著勾起嘴角。

　這不是在安慰陸綾，而是她真的打算這麽做，陸綾肯定是有用的，而且天光墟會武這種事她是一定會去，到時候怎麽可能將陸綾留在家裡。

　此時，雪塵在陸綾腦子瘋狂叫喊“答應”，“去”，這可是長生果啊。

　“……那我就不懂了。 ”陸綾搖頭，無視了腦中的貪心鬼:“不過師姐你需要我的話，我願意。”

　“你願意什麽啊你願意，親我一口?”秦琴感覺陸綾狀態回歸，指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陸綾慫了，從秦琴懷裡掙扎起來，丟下一句話:“師姐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便匆忙穿上衣服回房間。

　“砰。”走得急，陸綾在門前拌了一個踉蹌，一頭撞上門框，接著捂著腦袋蹲下，眼淚都疼出來了。

　“阿綾……沒事吧……”

　“沒事！”陸綾擺手，逃似的離開浴室。

　“……這丫頭。”見陸綾害羞逃走，秦琴搖頭，接著輕輕擦拭身子。

　“可能的話，我可不想讓阿綾你去跟我師姐學劍……嘛，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