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鳳也有一顆玲瓏心。

　韓雪和楚淒水對她是非常好的……有些東西根本不避諱她，這讓戲鳳有些受寵若驚。

　戲鳳自己不知道，她作為落雁城的城主，還是一個女孩子……單單這一個身份就可以得到大部分靈山少女的信任和好感。

　尤其是東方憐人那一輩掌權的老人。

　畢竟，落雁城是她們這些女人一手拉扯起來的。

　最初的落雁城，不僅有著那個男人的氣息，還有洛寒衣、東方憐人、柳瑤她們那一批姐妹的心血……落雁城的布局、架構，都是她們一起想出來了。

　雖然現在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放肆，但這些靈山女人對落雁城的感情也絕對不一般，一座大都，承載了她們最青春、最美好的記憶。

　對於東方憐人來說……更是勝於一切。

　其他人也是一樣，落雁城的重要性不僅是承載了她們的青春，還有最重要的人。

　柳瑜。

　這位在所有人心裡都是大姐姐一樣的少女，當初也為落雁城的建成出了很多的力氣。

　她們心血來潮要在靈山腳下建立起最繁華的都城，一個個都牟足了勁，柳瑜……她那麽喜愛自家的姑娘們，怎麽忍心拒絕她們的邀請?

　那個在眾人身後，溫柔的看著一群小姑娘圍繞著一個男人忙碌的柳瑜，在不久之後就親自下場“乾活”了。

　大到城池的規劃、律法的完善、周邊環境的改變，小到黑甲靈力的灌輸、一磚一瓦的搬運，都有柳瑜的影子。

　對於這個做事情認真無比的完美少女來說，落雁城……那可真的是柳瑜的心血了。

　單憑這一點，將落雁城發展壯大的城主一脈就不可能得不到靈山的好感，而戲鳳的上位，作為女性更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她們這些當長輩的怎麽可能不心疼?

　所以即便修仙不入世，不能和俗世“勾結”，但是……那是針對下面的小宗門，靈山的地位在聖地中都是超然的，規則什麽的管不到她們的頭上。

　就是楚淒水對戲鳳也是另眼相看的，畢竟，柳瑜當初是她最大的“敵人”，也是“姐姐”、“摯友”，柳瑜跑去建城，楚淒水自然也跟著去了，她雖然不像柳瑜那樣融入眾人中去親手搬動瓦塊，但是多少也提起了一些意見。

　連楚淒水都對落雁城有感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戲鳳在靈山這些時日可算的上如魚得水。

　但是即便感受到了自己在靈山的不同地位，戲鳳也沒有冒出什麽多余的想法，她現在一心隻想將陸綾帶好……

　柳扶風承認陸綾是九峰的師姐，可不是鬧著玩的。

　戲鳳和趙櫻歌也不可能不將陸綾放在心上，所以……一些事情還是要考慮陸綾的意見。

　她才是九峰的大師姐。

　這是一開始就定下來的，無論是楚淒水還是趙櫻歌都不會反對。

　包括九峰的靈泉。

　陸綾開口同意了，她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著至寶了。

　即便是趙櫻歌這種對沐浴環境沒有任何要求的女人也渴求著溫泉的滋潤呢。

　……

　……

　陸綾哪裡知道這些，縱然現在心態發生了改變，也不會想的那麽多……所以她直接就點點頭。

　趙姐姐和戲鳳姐想要去靈泉，那就去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整個靈山只有十座的溫泉，靈氣的泉眼、修煉聖地，在陸綾眼裡變成了不是什麽好東西，一點也不稀罕。

　可是對陸綾來說真的是這樣，除了先生喜歡這裡的泉水，以及自己會在這裡泡澡……其他的就真的不覺得珍貴了。

　李竹子還想著九峰的靈泉呢。

　提起李竹子陸綾臉色有些許怪異，還沒來的想更多，戲鳳就一把將陸綾抱了起來，交給趙櫻歌。

　“阿綾，你和趙丫頭先去，不用等我，我準備一些吃的……”戲鳳摩拳擦掌的，看著廚房的一袋水果。

　“???”陸綾轉眼就被趙櫻歌抱在了懷裡，將雪塵整個擠進了趙櫻歌的豐滿中。

　不是。

　你們去泡澡就去啊，帶上我幹什麽?

　我晚上還要練琴、練劍、看書呢。

　本來，陪她們去登靈台泡澡就已經是浪費時間了，但是想著刷好感她忍下來了，怎麽剛到家又要泡澡，可是在自己的計劃上，每天刷一次的好感任務已經完成了啊。

　果然女人都不能抵擋溫泉嗎?

　陸綾此時倒是忘了，那個溫泉裡，最不堪的就是她了……

　陸綾有心拒絕，但是看著戲鳳姐的興奮模樣，怔了一下便不再反抗了，乖乖的躺在了趙櫻歌懷裡，當然她還不忘將雪塵從趙櫻歌的凶器中拽出來放進了自己懷裡。

　似乎是從山峰突然到丘陵，沒有那麽舒服，貓兒還露出了不適的表情，在陸綾胸口滾了一圈，最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趴著，腦袋磕在陸綾的鎖骨處，爪子扒著陸綾露在外面的白色肩帶，繼續睡覺。

　這丫頭倒是睡得沉。

　陸綾歎氣。

　算啦。

　反正去溫泉那邊一樣不耽誤自己看書。

　也就不掙扎了。

　公主抱什麽的，也早就習慣了。

　突然的，陸綾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看著抱著自己的趙櫻歌，有些許疑惑。

　只見趙櫻歌臉色漲紅，短發下的耳根像是要滴出血似得，本來冷淡的雙眼裡全是慌亂，還有一點水潤的朦朧，更有一絲緋紅攀上了趙櫻歌白皙的脖頸。

　趙姐姐，你怎麽了?

　陸綾無奈的看了一眼彎腰正在收拾廚房的戲鳳。

　這一個個的，是怎麽回事?

　趙櫻歌的這幅樣子陸綾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先前不久戲鳳也是這幅模樣。

　看起來……像是害羞?還是說興奮。

　可是不應該啊。

　陸綾一時間有些頭大，完全不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是，陸綾雖然有著另一個性格，但是她也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看起來有著些許風塵氣息，實際上對於感情白的和小白兔一樣……

　會出言調戲孝公子和李忘生，也只不過是因為對方是男人。

　趙櫻歌和戲鳳如果換成一個男人帶著這樣的表情，陸綾馬上就可以明白……可是面對女人的時候，她就什麽都不懂了。

　所以說某種意義上，沈滄海真的是她的克星。

　……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陸綾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魂歸來兮。

　趙櫻歌注意到了陸綾的眼神，俏臉滾燙。

　“啊?哦哦哦我沒事。”趙櫻歌怎怎呼呼的說著，同時欲蓋彌彰的轉過頭，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

　丟人啊……

　她只是抱著陸綾，居然有些受不了刺激，鼻子一暖就留出了一些鼻血，好在沒有讓阿綾看見。

　轉頭期間，趙櫻歌看到了彎腰忙碌的戲鳳，對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就是她將阿綾送進了自己的懷裡。

　果然是一個好姑娘。

　如果戲鳳知道自己鞍前馬後照顧了趙櫻歌幾個月還比不上這一抱的話，一定會哭出聲音的。

　“咳咳。”轉過頭，趙櫻歌看著懷裡的少女和貓兒，鼻子一熱，邁開腳步，頓時不敢再看。

　“阿綾……我、我們先去溫泉那邊吧。”

　陸綾點點頭。

　看不懂，那就不想了，她對趙櫻歌姑且還是信任的，她至少不會害自己。

　……

　……

　趙櫻歌抱著陸綾走在雪地中，聽著腳下輕輕的踏雪聲，輕輕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姑娘，馬上就抬起頭，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樣。

　叢林中彌漫著清新的香氣，趙櫻歌卻一點都聞不到鼻子堵住了。

　沒辦法，實在是現在……

　太幸福了。

　趙櫻歌自從入了靈山，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正在逐漸改變，逐漸的沒有那麽苦大仇深，作為女孩子的特征也在逐漸回歸。

　不然的話，她怎麽會那麽喜歡雪塵，還不是因為她可愛。

　但是雪塵再可愛，也不可能比陸綾更加的可愛啊……

　她之所以親近雪塵，只不過是因為小家夥是陸綾的下位替代，而現在將陸綾抱在懷裡，感受著懷中那柔軟無骨的軀體，陸綾的手感……

　想到這，趙櫻歌的臉又紅了幾分。

　完全不敢低頭看。

　雪塵她喜歡，陸綾她更喜歡，如今兩人都在都在自己的懷裡……對於趙櫻歌來說有些刺激了。

　之前一起沐浴的時候，陸綾脫光了她也不會覺得臉紅，因為她又不是男人，會喜歡美色。

　只不過將陸綾抱在懷裡的話，小丫頭是真的精致。

　女人就是這樣麻煩的生物。

　趙櫻歌會臉紅可不是因為對陸綾有什麽非分之想，純粹是因為可愛力太強，她撐不住……萬一真的流出來鼻血，那就真的是倒霉了。

　還不知道戲鳳那個老女人要怎麽奚落她呢，所以，縱然懷裡有著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她也不能低頭去看。

　現在的趙櫻歌正應了那句話。

　痛並快樂著。

　……

　……

　和趙櫻歌完全不同的是，陸綾正複雜的看著趙櫻歌頸間的寒冰琉璃。

　是了。

　這是“她”拿給趙櫻歌和戲鳳先戴著的，說是怕她們凍著。

　自己自然是不好收回來的。

　再說了收回來幹什麽?扔掉嗎?

　眼不見心不煩。

　沒走幾步路，陸綾突然睜開眼，只見周身是幻境幽靜的森林，身下則是被溪水衝刷乾淨的卵石，耳畔是成片不絕於耳的“嘩嘩”聲，在溪水的上遊處，水流湍急，落下巨石時卷起數條白練，就像一個縮小了的瀑布，瀑布下方是一個幽潭，水流清澈見底。

　怎麽又走到這裡了。

　陸綾鼻子動了動。

　這裡是雪花融化變成的水流躺下的蓄水處……獨特的位置匯聚了她的各種力量，所以對於陸綾來說，這裡全是她的味道。

　動物為了安全感會經常呆在富有自己氣息的地方，但是陸綾不是寵物，而是人，天上下雪的氣味比較輕還好……可匯集在一起，這麽濃鬱的地方她不喜歡，甚至稱得上厭惡了。

　尤其是她的性格自己都拿不準，甚至一度嫉妒自身嫉妒的想要自殺。

　對於這樣的她來說，實在是對這種充滿了自己的氣息的地方提不起一丁點的好感。

　所以陸綾敲了敲趙櫻歌的身子。

　見陸綾有事情找自己，趙櫻歌正色道:“阿綾?怎麽了?”

　不方便寫字，陸綾揮手，一行彈幕出現在趙櫻歌眼前。

　【趙姐姐，我不喜歡這條路，以後走其他地方吧，我記得走這裡是繞遠了。】

　趙櫻歌歪了歪頭，有些意外。

　“阿綾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會喜歡這裡的景色才專門繞路的，不過既然你不喜歡的話……”趙櫻歌果斷道:“以後我們也不會走這裡了。”

　【恩。】陸綾點點頭，重新閉上眼睛。

　趙櫻歌回頭看了一眼幽靜的場所，她對這裡很親切，就好像……陸綾在身邊一樣，所以才帶著陸綾來看一看，可惜，阿綾並不喜歡呢。

　那以後就不來了。

　趙櫻歌再一次邁開腳步。

　兩人離開之後，雪花落在水中，沉入水底才融化。

　一切都是那麽平靜。

　……

　……

　戲鳳撇下那幾個人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的。

　她面前擺著的是一堆吃的，總的來說有兩種。

　傳統的青瓜，以及珍貴的品種薔薇果。

　作用是……促進發育。

　從今天開始她的養成計劃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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