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鸞鳳真人心裡,借花獻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她沒想這麽多,小姑娘舍不得吃留著以後天光墟交易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可以,她不是很在意,至於說韓雪可能會肉疼……她該的。
“我也不知道厲不厲害……”陸綾看著趙櫻歌的丹藥,吞了口口水“我就想知道味道怎麽樣?”
……
聽到陸綾的話,在場的三個人皆是一愣,然後莞爾。
戲鳳怔怔看著陸綾。
果然,這就是阿綾。
可愛的小姑娘。
她看著陸綾,頓時所有的糾結全部煙消雲散,面上重新出現了在落雁城時候的開心的笑容。
“阿綾你想知道味道啊……給你你不要,那我就替你嘗嘗吧。”
說著,戲鳳將珍貴的丹藥扔進了嘴中。
柳扶風看到她的動作,想要說什麽,不過還是沒有開口。
其實這丹藥可以留著後面用的……但是戲鳳姐高興就行。
戲鳳對錢財也沒有什麽概念,既然是師伯給的,那就吃了吧。
“恩,味道有些甜,也有些酸,而且涼涼的。”戲鳳形容了一下口感,接著嘎嘣一聲將丹藥咬碎,隨著符文一起吞下肚。
“大概是阿綾你在落雁城吃的那種糖果的味道,一般般吧。”
全部咽了下去。
“一般般?我知道了。”陸綾點頭,接著對丹藥失去了興趣,看戲鳳姐的表現,味道應該不是很好,她不想吃了。
“戲鳳姐,感覺怎麽樣?”
“感覺……身體暖暖的,其他的就沒了。”戲鳳攤手,她還以為這種靈丹妙藥會有什麽神奇的感受呢,結果就是隻感覺到了一股暖流。
“手給我。”柳扶風給戲鳳把脈。
這邊,趙櫻歌看著手裡的丹藥……隨便扔進了嘴裡,嚼了一下咽下去。
果然沒什麽味道,感覺的話,大概是有一股暖流流進了四肢百骸,而且她一下精神了許多,感覺眼前的世界也清晰了不少,其他的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至於說她身上的暗傷……其實在落雁城的時候,洛寒衣那個傻女人就給她針灸了很多次了,剩下的都不嚴重了。
“戲鳳姐,我醫術尚淺,感覺不到什麽變化。”片刻後,柳扶風松開了戲鳳的手,搖搖頭,在她的檢查下,戲鳳的身體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她的病並不知道有沒有真的好起來。
“沒事,過幾天看看就知道了,而且我現在感覺狀態很不錯,快回家吧,我覺得可以卸妝了。”戲鳳半開玩笑的道。
“恩,回家吧。”
“師妹,別急,我還得去一趟先生那裡,我的輪椅忘那裡了。”陸綾道。
“明天再拿吧。”
“不是,小雪也……”陸綾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懷抱。
“那個小家夥?丟到那裡去了?”柳扶風也是一愣,她把雪塵給忘了。
“好像之前在先生那邊睡著了,我去帶她回來。”
“行,正好,戲鳳姐,趙姐姐也去和李老師打聲招呼吧……”柳扶風給戲鳳解釋了一下李竹子的身份,這個李老師更像是實際上她們的師父。
……
……
“先生,我回來了!”陸綾推開李竹子的門,接著一愣。
她的先生此時正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正是雪塵……貓兒眼睛耷拉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你怎麽又回來了?”李竹子起身,她剛把這個靈族從外面撿回來……離開了陸綾它就一副活不了的樣子,也是挺可愛的。
“先生,我回來接小雪。”陸綾將雪塵抱起來,而後者在聞到陸綾的味道的時候,眼睛徹底合上了。
這丫頭一回到靈山,就一直是沒睡醒的樣子。
“對了先生,趙姐姐和戲鳳姐也來了,我介紹給你認識。”陸綾拉著李竹子的手往外走。
“我認識了。”李竹子搖搖頭“給你的功法晚上回去看一下,然後開始武魄修煉的時候用。”
“知道啦。”陸綾點點頭,這點小事先生還反覆的說,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記不住不成。
走出去。
“李老師,下午好。”
“李師。”
“李師。”
趙櫻歌和戲鳳恭敬的道。
“恩,下午好。”李竹子看了一眼戲鳳和趙櫻歌,點點頭。
她對這兩個丫頭可是非常了解的。
簡單的見了一次面之後,便準備分開了。
陸綾帶著戲鳳和趙櫻歌去推輪椅準備離開的時候,柳扶風轉身,走到李竹子身旁。
“李老師,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一下您。”
“哦?說。”李竹子點頭。
“就是……李老師你學堂旁邊住的那個師叔是誰?”柳扶風問。
她最終還是沒忍住,詢問了李竹子關於那個紫衣女人的問題。
誰知道,李竹子聽到柳扶風的問題之後愣了一下。
“我學堂旁邊?”
“就是那個……身體不太好的師叔,我今天見面的時候她看我的時候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對了,她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今天穿著一身紫衣服。”
“???”李竹子依舊是一臉茫然,思考了好一會這才恍然。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她平時沒有什麽存在感,這麽多年過去我都快把她忘了。”
李竹子自己也是一臉的驚訝,如果不是柳扶風提起這個人,她是真的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
“您認識?”柳扶風問。
“當然,都是靈山人。”李竹子點點頭“隻記得和藏劍一個姓,都是姓沈……具體職務我也不清楚,我和她不熟悉,而且她一直都沒有存在感,應該是年輕時候受了傷留下了不好治的魂傷,所以一直在家裡休息,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她出來……倒是有不少人進去。”
“進去?”柳扶風疑惑,聽李竹子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很孤僻的才對,居然還有朋友嗎?
“恩,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想起了她的存在。”李竹子點頭“靈山音律分為兩派你知道嗎?”
“秦師姐和我說過,好像是人數較少的琴派和人數較多靈砑派……”柳扶風點頭,她的阿綾學的就是琴。
“就是這個,唐刻羽和秦琴都是琴派,秦琴也是琴派中的高層人物,而你說的沈師叔就是靈砑派的,她在音律方面的造詣放眼整個靈山都是頂尖的,精通靈砑等各種管弦樂……是靈山音律一道的標志人物。”李竹子想了想道“也是秦丫頭和刻羽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說是有這麽一個勁敵,不然我也記不住她。”
李竹子不是那麽喜歡音律,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喝茶了。
“是這麽厲害的前輩?”柳扶風驚訝。
“怎麽了,你怎麽想起來問她了。”李竹子疑惑。
“這位沈師叔說阿綾可以過去玩,我多心就問一下。”
“去玩?難道是看重小丫頭的音律天賦了?”李竹子愣了一下,面上起了一些好玩的表情“和秦丫頭搶人嗎……好像還挺有趣的。”
“李老師,可以嗎?”
“可以,為什麽不可以。”李竹子奇怪的看了一眼柳扶風“她可是非常孤僻的,平時有人請教連她的面都見不到……而且她在靈山的地位有些特殊吧,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陸綾接近她只有好處。”
說特殊,是因為這位在靈山的權限很大,但是她又不出門,低調的可怕,所以現在李竹子也忘記了她為什麽特殊了,但是如果陸綾跟著她學音律,那自然是一場不錯的機遇。
“既然李老師都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柳扶風松了一口氣。
“行了,別讓新來的等急了。”李竹子搖搖頭,接著叫住了柳扶風。
“對了,柳丫頭,新來的兩個你準備怎麽安排?”
“什麽怎麽安排?”柳扶風一愣。
“我是說,她們也跟著你一樣叫陸綾師姐嗎?”
柳扶風“……”
……
……
陸綾帶著趙櫻歌和戲鳳從傳送陣下來。
一下傳送陣,周身強烈的風讓戲鳳差點沒站穩。
罡風呼嘯,一時間,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戲鳳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九峰傳送陣的落點就在山崖邊,正是雲海的邊緣,風最大的地方,稍有不注意就可能被風帶下去。
“趙姐姐,戲鳳姐,這就是九峰了。”崖邊,陸綾張開雙手,頭上紅緞帶被吹落山崖,長發脫離束縛,隨狂風舞動。
“阿綾,你別站崖邊,很危險的。”戲鳳頂著風大聲道,她看著陸綾的樣子,很是緊張。
“沒事的戲鳳姐,這山崖下面是都有結界,不小心掉下去不會有事情的。”陸綾嘿嘿一笑,夾著雪塵接著往前走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亂掉的頭髮。
“那也不行,你不是怕高嗎。”戲鳳將陸綾攬過來,拽離山崖。
“怕。”陸綾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歡迎一下新來的姐姐嗎。
同時,趙櫻歌將長槍插進身下的雪地中,重新拔出來,槍杆底部沾染了新鮮的泥土,她深吸一口氣。
清爽的森林氣息,同時,冷風陣陣,她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九峰的溫度比靈山其他地方要低的多。
這就是九峰嗎……
好高的樹。
看著那不知道有沒有百丈高的茂密樹林,戲鳳和在趙櫻歌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也沒有多荒蕪啊。四處的都是晶瑩,白雪皚皚,就好像畫中的雪山,很漂亮。”戲鳳看著腳下的白色,吐出一口白氣。
“就是有點冷了……”
“之前下雪下的。”陸綾解釋了一下。
“阿綾,你不冷嗎?”趙櫻歌搓了搓手,看著穿著短裙,一雙大腿露在外面的陸綾,問道。
“我不怕冷。”陸綾道“趙姐姐,冷的話我們就抓緊回家吧。”
“柳妹妹呢?”戲鳳問。
“師妹很快會過來的,她不和我一起用傳送陣,我們先回家看看吧,戲鳳姐,趙姐姐,我告訴你們,住的地方真的非常的簡陋,做好這幾天睡地上的打算啊。”
說著,陸綾帶著戲鳳走進了九峰深處。
……
不遠處的參天古林中,一個身材高挑的道姑躺在樹乾上,腰間提溜著一個酒葫蘆。
喝了一口酒,看著陸綾歡喜的給新來的兩個弟子介紹九峰一路沿途的風景,她面無表情。
之前……陸綾可能確實感到了孤獨吧。
這時候,柳扶風也從傳送陣上下來了,她一臉的心事,很顯然,李竹子的提出的問題難到她了。
一開始柳扶風是因為慣著陸綾才叫她師姐的,實際上真按照靈山的規矩,在沒有比試之前,誰早誰是師姐,柳扶風才應該是靈山的大師姐。
現在一是叫習慣了,二是,柳扶風也開始逐漸明白了作為一峰大師姐的好處,所以現在經過她的一點點宣傳,包括徐徐、秦琴等人都認可了陸綾的大師姐身份。
現在,趙姐姐和戲鳳姐的出現……應該怎麽辦呢?
她們會願意叫比自己小很多的阿綾為師姐嗎?
可能的話,柳扶風不願意因為這些事情而多說話,畢竟本質上她現在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憂心忡忡。
而和陸綾不同的是,柳扶風一下傳送陣就看到了楚淒水。
“師父?”
她看著樹上的人,楚淒水躺在積雪上,背後的衣服都染濕了一些。
“師父,上面冷……”
話還沒說完就尷尬的閉上了嘴,她平時是教訓阿綾教訓習慣了,她師父這麽厲害,應該是不怕冷的吧。
只不過……聽阿綾說,師父被子虛師叔傷的很重。
她很是擔心。
而讓柳扶風意外的,楚淒水聽到她說話之後,輕輕從樹上跳了下來。
“咳咳……”虛弱的咳了一聲,喝了一口果酒。
“師父,您……”
“韓雪呢?”楚淒水開口。
“韓師叔她半路被鳳師伯帶走了……”柳扶風道。
“我知道了, 她也是該。”楚淒水點點頭“只不過,九峰之前領的房屋圖紙在韓雪那邊。”
“房屋圖紙?”
“等幾天,她回來再說吧,我先回去了。”楚淒水搖搖頭,沒打算細說“對了,令牌給你了,九峰的一切現在你做主。”
說完,她拎著酒葫蘆,晃晃悠悠的往後山去了。
“……我、我做主……”柳扶風苦笑一聲。
她怎麽做主啊,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也習慣這個甩手掌櫃一樣的師父了。
而此時柳扶風不知道,後山的房子已經沒了,不然楚淒水和韓雪為什麽會住在她們的家?
她師父估計要露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