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累並快樂著”的徒步趕路之下,約莫兩個時辰之後,時值正午,吳龍濤也終於是在官道正前方隱約看見了一座模糊的城池輪廓,想必應該是西楚城的入口。
感受著白清容那吐氣如蘭般的呼吸,吳龍濤輕聲問道:“好些了麽?咱們到了,我這就帶你進城去找處醫館看看。”
白清容強撐起昏沉的腦袋,卻是瞧得了吳龍濤後腦杓的大量汗水,微微一怔,不禁說道:“哥,我沒什麽事了,你快放我下來吧。”
背著白清容徒步趕了約莫五十裡地的路,即便是那兩團軟雲真的很美好,但吳龍濤也終是精疲力盡了,若不是曾被系統升級過武力值的話,恐怕他也早就撐不住了。
吳龍濤緩緩蹲下身子,將白清容放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望著前方那模糊的城池輪廓,喃喃道:“希望那幾個家夥都能平安無事吧。”
話雖如此,但吳龍濤此時最擔心的人無非是王寅,他穿著自己的虎皮大衣而吸引了所有的紫雲軍追兵,那麽其他人也應該都會和自己一樣相安無事,但王寅的話...
搖了搖頭,吳龍濤靜下了心神,他抬起眸子望著那茫茫九天,一時有些失神。
這裡的天空與曾經的世界並沒有什麽不同,同樣能夠令人在不知不覺間便感到自己究竟是多麽的渺小,並且這裡的天空還非常清澈乾淨,但...卻有些陌生的意味。
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到了這場旋渦之中,而且以目前的事態發展來看的話,無論吳龍濤的心中是願亦或是不願,他終究是再難以置之身外,這究竟...是福是禍?
......
將吳龍濤的思緒拉回神來的是白清容那有些痛苦的嚶嚀聲。
吳龍濤微微一怔,然後轉頭朝白清容所望了過去,卻是看見她此時正抱膝蹲在地上,小臉火紅,眸子緊閉,柳眉微顫,顯然極其的痛苦,令人頓時心疼不已。
“你這丫頭怎麽回事,不行就別強撐啊,若是拖壞了身子該怎麽辦。”
吳龍濤有些無奈的歎了一聲,旋即一邊說一邊朝著白清容所走了過去,並再次蹲下身子,將後背面向了她。
聽得吳龍濤的這句話,白清容頓時小嘴一撇,說道:“我還不是擔心累著你。”
吳龍濤瞥了她一眼,笑道:“五十裡路都走過來了,剩下的這點路不算什麽。”
白清容咬了咬銀牙,先是欲要自己起身,可奈何病勢頗為嚴重,頭腦暈沉且四肢乏力,最終隻得再度圍抱上了吳龍濤的脖頸,然後將整個身子都放在了他的背上。
吳龍濤陡然發力站起身來,下意識的用手去扶了扶白清容的身子,可不料這一下卻是將手實實的放在了白清容的臀上...!
豐滿且富有彈性的手感立即傳來,令得吳龍濤驟然一怔,而白清容則也不禁驚呼出聲,身子宛如觸電了那般的往上躥騰了一下!
白清容頓時心生羞惱,可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得將頭死死的埋在吳龍濤的背裡,銀牙緊緊的咬著嘴唇,心中暗道他肯定是無意之舉,應該不是故意的...
吳龍濤也乾笑了兩聲,然後兩人都很默契的無視了這個小插曲,朝著前方行去。
......
一刻鍾之後,吳龍濤終於是背著白清容而行至了西楚城的城門外。
西楚城的城牆乃是以不知名的墨黑石所鑄造,整座城一眼望去都是呈現出一片墨色,城門約高三丈,氣勢恢宏,
此時也有許些平民排在城門外,正在接受入城審查。 吳龍濤排在了隊伍的末尾,因為其赤著膀子背著一人再加上左臂傷口的原因,不時便能吸引到一些平民的好奇目光,許些大膽的人更是直接對著他指指點點。
吳龍濤實則也是個糙漢子的性格,對此除了有些不耐煩以外,也並沒有什麽反應,可白清容畢竟是個女孩子,被如此多人指指點點著,當即自然是有些無所適從的。
不過多時,吳龍濤便是隨著隊伍而行至了城門處,兩名身披鐵甲的士兵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城門外,想必應該是西楚城的城衛,領命在此審查想要進城的人們。
兩名士兵打量了吳龍濤一眼,微微一怔,然後疑聲說道:“何人?進城何事?”
來時吳龍濤便已經在路上想好了對策,當下只見他神色平靜,緩緩說道:“回官爺,小民是西楚城邊界的鄉下平民,因小妹身受風寒,故進城求醫,多有打擾。 ”
聽得此言,兩名士兵便望了一眼吳龍濤背上的白清容,然後也並未多想,擺了擺手說道:“進去吧,在城裡老實點,紫雲軍從昨日開始便一直在通緝山匪吳龍濤,可莫要被當做山匪抓了去。”
吳龍濤微微一愣,旋即強穩心神,笑道:“多謝。”
說罷,吳龍濤便抬起步子行進了城中,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根據腦中的記憶得知,西楚城目前則是被軍閥“天泰軍”所佔據統領,而之前城門外的那兩名士兵,便就是所屬於天泰軍的士兵。
天泰軍乃是漢國之中一方頗為勢大的軍閥部隊,整支部隊約莫有兩萬余兵力,即便是放在整個漢國上來說,也算得上是一方不可小覷的軍閥勢力了。
雖說紫雲軍同樣是駐扎在西楚城之中,但卻是以附屬部隊的名義所存在。
兩軍的軍閥番號雖不同,但明眼人都知道,紫雲軍說白了就是天泰軍的一支小分隊,若是再說白一點的話,那麽紫雲軍就相當於是天泰軍的小弟,生死存亡也全在天泰軍的一念之間。
聽得那名天泰軍士兵說紫雲軍從昨日開始便在通緝自己,吳龍濤的心中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昨日在匪山上,紫雲軍將王寅當做了自己全力追捕,而此時卻又是在通緝自己,那麽這隻能說明,紫雲軍或許已經抓捕到了王寅,但卻發現他並不是真正的吳龍濤,所以這才下令全城通緝!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吳龍濤能夠棄王寅於不管不顧嗎?無論是從人性還是從別的方面上來說,他都不可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