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和狗二見義勇為幾次,我倆的名聲開始由學校往外傳播,大家都知道,某某學校出了兩個自由俠客,專為弱小同學打抱不平阻止校園欺凌事件。我和狗二放學以後,隻要巷子裡有欺凌事件,我和狗二都會出手,我倆都是校足球隊的,腿上都是肌肉,出腳快,就算是逃跑都要高人一籌,至今還沒有人能追的上我們。
一時間,學校沒人敢惹我們,甚至有很多人主動來要歸附我們,讓我們收他們為小弟,這都被我一一拒絕了。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倆的這種行為盡管不值得提倡,實際上學校確實需要一兩個這樣的人來管理管理那些到處發泄無處釋放的荷爾蒙的家夥。於是,學校領導主動找我,讓我來當學校學生會紀律部的部長,我對當官沒興趣,況且我知道,這個部長隻是學校老師的一個工具,利用我們來管理學生,這我可不乾,我從不願意受人擺布,我向往自由,可狗二不同,部長這個職位對於他簡直就是塊天鵝肉,順其自然,狗二榮登紀律部部長,他現在除了上課就是帶著一幫小弟查紀律,遇到學校組織大型活動的時候,狗二就變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維持秩序都是狗二的重任,他活像一個警察隊長。我坐在台上看狗二舞動一根棒子,吆五喝六,指揮著那些人,他變了,他的理想不再是一個修理工,而是一個警察或者城管人員,到大街上去維護良好的秩序。
樹大招風,這話一點兒沒錯,在一次次阻止校園欺凌的事件當中,我們不知不覺得罪了越來越多的人,我和狗二的名字擴散到學校外閑雜人群耳朵去了,他們會驚愕道:誰?夏爾?混哪兒的?後台是誰?XX,這麽囂張還了得!
學校門口放學的時候,一般都會打架事件,學校老師推著自行車平常都會置之不理,這時我和狗二就會上前阻止,有時候采取勸解,有時候就得動用武力了,我發現,有些暴徒就得以暴製暴,講道理他們根本聽不進去,兩耳光就老實了。
暗中,我和狗二的仇人越來越多,其實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是見義勇為已經衝昏我們的頭腦,甚至有些弱小同學因為被我倆所保護從此再不受同學欺負,他們的家長都親自來道謝,這讓我很不舒服,我隻是想做一件事,並不想得到對方的酬謝。
陸陸續續已經有人來找過我和狗二,但狗二現在當著紀律部部長,手底有不少人,其中有不少學生也多多少少有些背景,所以幾次找事兒都被狗二擋回去了。
可狗二還是惹了不該惹得人,本來我和高遠很長一段時間裡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可高遠畢竟生活在學校裡面,而且他這個富家子弟肯定不會服從任何人的管理,高遠能跳是出了名的,可誰都拿他沒辦法,私下裡他爹和校長的交情也很深厚,就連校長都要給他三分面子,狗二偏偏不買他這個帳,我說你也要給高遠留幾分面子,不然你我又要進屠宰場走一圈了。
狗二沒有聽我的話,高遠仗勢欺人,瞧不起鄉下來的同學,狗二去他們班查紀律的時候,高遠竟然將腳蹬在桌子上,公然挑釁狗二,那時候正是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自習課,狗二在一群紀律部委員面前不能丟掉威信,他讓高遠把腳放下去,高遠眼皮都沒撩一下說: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別人拿你當個學生會的,在老子眼裡,你狗屁不是!
狗二最近有些得意忘形,一個部長當的頭都變大了,他早把進屠宰場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更忘了他那個修理工的爹根本沒辦法與高遠的土豪爹所抗衡,所以他一腳把高遠的腿踢了下去,高遠撲起來就和狗二打了起來,一群學生會紀律部的新生不知就裡跟著狗二就撲過來打高遠,一時間高遠被摁在地上揍了個痛快,高遠抹著自己的鼻子說:狗二,你廢了! 狗二又是一拳打過去!
下午放學狗二跟著我往學校外面走,我說:高遠肯定叫人了,等下混在人群裡趕快往外走,如果看見他們的人就趕快跑。
往哪兒跑?根本跑不了,又是三輛三菱越野車堵在門口!我和狗二甚至打都沒打就被幾個壯漢摁到三菱車裡拉走了。到了屠宰場,我倆被綁在兩根柱子上。
鋼針的身後站著高遠,高遠的臉血跡未乾,他上來就踹了狗二兩腳,這小子還算能分清黑白,畢竟這次打架我沒有參與,但他對桑榆的事兒還懷恨在心,雖然他不會動手打我,可鋼針的這些手下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鋼針歪著脖子走到我跟前說:夏爾,好熟悉的名字啊,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人物,善打抱不平,持強扶弱,比警察還愛多管閑事,打了我幾個小弟我也就忍了,你TMD的瞪鼻子上眼,來踩老子的腦袋,活膩了嗎?
我想說有種你和老子來單挑,但我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就連蘇秦都會言而無信,何況眼前的鋼針,我把頭轉向一邊,看見一個滿身肥肉的人在磨著一把殺豬刀,前面是一鍋燒的滾燙的開水,兩個壯漢從將一頭慘叫的豬架到鍋旁邊的台子上,那個肥人拎起殺豬刀照著那頭豬的脖子上就一抹,然後鮮血就流了下來,還冒著熱氣!
鋼針點燃一支香煙,然後擺擺手,幾個人走過來開始對我和狗二拳打腳踢,我甚至昏過去一陣,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和狗二倒在路邊的草叢裡,我倆渾身是傷,我叫醒狗二,忍著疼痛走向診所。
那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而且要報的徹底,我素知鋼針這些人在社會都是靠不光彩的事情來賺取錢財,所以我要想辦法端了他們的鍋,將那些社會上的霸王全都鏟除。
我和狗二請了幾天假在家養傷,不上課的日子隻有太陽透過窗戶曬到床單上,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多,至少會持續三年,我們渾身帶傷卻活的如鋼鐵一樣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