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義的“汾陽軍校第十期”有個學生叫王赤,昌平人,對昌平很熟悉,劉永義要他帶路,把明朝的十三個皇帝依次跪拜一遍。
王赤帶著大家走了起來,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一座石牌坊,後面還有華表、石獅子。
“這是哪個皇帝的陵呀?”指著石牌坊,劉永義問道。
“那不是皇帝的陵,那是王爺的墳,大清鄭親王的墳。”
“大清鄭親王?喂,這裡還是明朝皇陵的內部吧,怎麽會出現清朝的王爺墳?”
“鄭親王勢力大呀,大清的********,看準了這裡風水好,強行佔了進來,皇帝也默許了,”
“啊呸!什麽狗屁********!今天就拿你反清複明,去,村子裡借幾把鋤頭來,我要把這個********挖個底朝天!”
一些人去借鋤頭了,劉永義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向著墳地直闖。
突然,“砰!砰!”前面房屋響起了槍聲,嚇得劉永義等人急忙臥倒,找地方躲避。
“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裡幹什麽?”子彈是向天放的,放完槍後,房屋裡有人問道。
“反清複明的人,來這裡挖********的墳。”劉永義大聲吼道。
“休想!告訴你們,趕緊退回去,否則對你們不客氣!”
“什麽,敢對我這麽說話?告訴你,我們不僅是反清複明的人,還是有機槍的人!有大炮的人!”劉永義大怒,“喂,把機搶抬上來,打上一梭讓龜兒子聽聽。”
一挺捷克式抬了上來,劉永義親自操作,對著房屋前面的地面就是一通猛掃,子彈“撲撲撲”打在地面,打得地面塵土飛揚。
響亮的機槍聲嚇住了對面,“好,我們不打了,愛幹什麽幹什麽吧。”
“沒那麽簡單,你們還必須投降,必須繳槍,喂,把槍舉過頭頂,然後從房裡出來。”
房間裡走出一個人,雙手把步槍舉得高高的。
“其他人呢?”
“他們沒槍。”
“沒槍也要出來,也要把雙手舉過頭頂。”
房間裡又走出三個人,雙手都舉過頭頂。
這些人是鄭王府雇來守墳的人,劉永義繳了他們的槍,然後問他們:鄭王府還有沒有後人?哪個管事?
“有的,有的,現在是昭煦昭王爺管事,他是第十代鄭王爺。”
“很好,馬上去找昭煦,告訴他:為了防止清朝複辟,政府要改造王爺墳,把風水由王爺改成富翁,趕緊過來與政府談判,把墳地賣給政府。”
“政府?敢問官爺大名。”
“劉永義,抗日同盟軍獨立軍中將軍長劉永義。”
“劉永義,原來官爺就是劉永義。”看墳人上下打量著劉永義,“好的,馬上去找鄭王爺。”
看墳人走後不久,借鋤頭的人回來了,借來了五把鋤頭,劉永義於是脫去上衣,一馬當先反清複明,掄起鋤頭一陣亂刨,其他人跟著反清複明,一陣功夫挖了一個大坑,大家滿身是汗。
現在的挖只是象征性的,挖累了就停下來,劉永義拿過一根樹枝扇風,其他人用帽子或者葉子扇風。
王赤告訴劉永義:離這裡不遠有一個仙人洞,在半山腰,洞口很小僅容一人通過,裡面卻很寬敞,能容二百人,非常涼快,倒垂的鍾乳石比比皆是,相當好看,可以到那裡乘一陣涼,同時欣賞風景。
“好,你帶路,我們去看仙人洞。”
一行人跟著王赤向著仙人洞而去。
在BJ昭煦聽到了看墳人的報告,他急忙去找警察局長,要求局長派兵保護鄭王墳。
“這個……難呀”局長捊著上唇的小胡子,“劉永義可是軍長,手底下一萬多人,凶神惡煞,他連委員長都敢打,RB人都敢打,我可不敢惹他。”
“可是劉永義在盜墓,這是犯罪,十惡不赦的大罪。”
“是犯罪,可我管不了呀,我打不過他。聽我說昭王爺,還是去跟劉永義談吧,把祖墳賣給他,劉永義可是惡人,比孫殿英還要凶惡的惡人,不賣他也是要挖的,賣了還能收回一筆錢。”
“我不賣!絕對不賣!我要告狀,告到委員長那裡去。”昭煦氣呼呼走了。
回到王府,昭煦與家人商議,多數人讚成賣,理由與局長的一樣:劉永義是惡人,不賣他也照樣挖,賣了還能收回一筆錢。
“胡說,賣了,他盜墓就名正言順了;不賣,他始終是盜墓賊,咱就能跟他打官司,把他關進大牢。”昭煦用力拍著桌子。
昭煦不肯賣祖墳,可是有人肯賣,第二天,看墳人帶了一個人來見劉永義。
看墳人向劉永義做著介紹:橋森,昭煦昭王爺的第六個兒子。
“哦,橋先生,鄭王爺想通了?”劉永義跟橋森握著手。
“是的,我父親想通了,願意把風水從王爺改成富翁,我們家今後不想做王爺了,做一個富翁就心滿意足了。”橋森低著頭說道。
“好,好,這樣很好,難得鄭王爺這樣開通,我們坐下來談吧。”
劉永義開出了價錢:三十萬。
“三十萬?”橋森的眼睛一下大了一倍:雖說是鄭王的兒子,可是出生時清朝已經完了,王府失去了收入,只能依靠典當勉強度日,自己一直過著緊巴巴的日子,能從父親手裡拿到幾塊錢就謝天謝地了。
橋森的口水流了下來,心裡開始憧憬:今後,戲子應當娶多漂亮,房子應當買多豪華,車子應當買哪國貨,……
“橋先生,覺得這個價錢怎麽樣?不滿意就回個價,我們繼續談。”看到橋森意識恍惚的樣子,劉永義又說道。
“滿意!滿意!相當滿意!就按這個價錢成交吧。”橋森從夢中猛醒過來,連連點著頭,生怕劉永義改變主意讓自己的戲子房子車子打了水漂。
“好,橋先生真爽快,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起靈呀?”
“起靈?什麽是起靈?”
“就是改葬先人遺骨呀,把先人遺骨從墳裡起出,葬到其它風水寶地去。”劉永義這時意識到橋森是瞞著父親來賣祖墳,不過他不在乎:橋森是鄭王的兒子,橋森同意也夠了。
“這個……我不是很懂,劉先生可以幫我做嗎?”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而且費用我們包了。”
劉永義叫人拿過合同,自己在上面簽了字,然後請橋森在上面簽字。
劉永義叫過王赤,把王赤介紹給橋森,並且告訴橋森:王家是冀東的大戶人家,有一些讓後代榮華富貴的風水寶地,橋森可以去看,從這些風水寶地裡挑選一塊買下,把先人的遺骨改葬進去。
“你們幫我我買就行了吧,我就不看了,看了也不懂。”
“還是去看一看吧,不懂沒關系,聽風水先生意見就是了。橋先生,聽我說句實在話,清朝已經滅亡,你們沒有力量保護祖墳了,改葬是明智選擇,改葬了,先人在地下雖說窮些,可是能過安生日子;不改葬,只會引來無數的盜墓賊,擾得祖先不得安寧。”
“說的是,說的是。”
橋森走後,一大群白白胖胖的闊人走了進來,劉永義跟他們討價還價,把鄭王墳的土地、樹木、房子,統統賣了出去,得了五十萬。
“呀,真夠黑呀,下面的大頭還沒賣呢,已經賺到二十萬了。”闊人走後,於霞說道。
“怎說話呢?這是黑嗎?明明是厚道,跟你說,鄭王所有這些都是搶我們漢人的,我留給他們三十萬,很厚道,非常厚道,相當厚道。嘻嘻,於大俠,橋先生可是王子,正兒八經的白馬王子,你有沒有動心呀?”
“呸呸呸呸!什麽白馬王子,混吃混喝的混混而已,誰會看上混混呀。”
昌平附近有很多王爺墳,劉永義讓人一一通知:三天內來昌平,與政府談判出售祖墳,逾期不到,當無主墳處理。
王府陸陸續續派人來了,劉永義跟他們談判,買下他們的祖墳。
不少王爺墳沒派人來談,劉永義毫不客氣,照樣安排人去挖。
附近有一座“敬謹親王墳”,裡面葬了兩個親王:努爾哈赤的孫子尼堪和尼堪的兒子尼思哈,地面的房子和樹木早被王府賣了換錢花,地下的東西還沒賣,三天內王府也沒派人來與劉永義談判,劉永義於是安排人去挖,而且親自帶隊,他如此賣力是因為聽到一個傳說:尼堪親王是一個金頭王,尼堪在HN打仗時陷入李定國的埋伏,被李定國一刀砍了腦袋, 戰馬馱著尼堪的無頭屍身一路狂逃,遊過長江跨過黃河,一直奔進了BJ城,順治皇帝看了之後決定給尼堪安個錫腦袋,屍身不倒;銀腦袋,屍身還是不倒;金腦袋,“咣當”一聲,尼堪的屍身從馬上摔了下來。
來到尼堪的墳前,眼前一片破敗景象:幾百棵松樹柏樹基本被砍,隻留下一個個樹樁和一些奇形怪狀的松柏,這些松柏由於成不了材買家沒砍;地面建築基本被拆了,破磚爛瓦遍地都是,只剩了一塊馱龍碑和一座孤零零的墳頭,墳頭前尚有四棵高大挺拔的松樹,這四棵樹王府沒賣,留下來表示“沒把祖墳賣光”。
“我們來晚了吧,這座墳應當已經被挖了。”看著破破爛爛的親王墳,有人說道。
“沒有被挖,王府只是賣了地面的東西而已,地下的東西沒賣。”看墳人說道。
“那太好了,現在動手,挖!”劉永義脫去上衣,第一個掄起鋤頭挖了起來,其他人跟著揮鋤,個個都非常賣力,鋤頭接二連三落到地面,恨不得一下挖穿墓頂,把尼堪親王的金頭拿出來。
“軍長,這個金頭有多重呀,有沒有三十斤?”有人一邊挖一邊問。
“啥子三十斤呀,至少三百斤,如果尼堪王爺是個大腦袋,那就可能五百斤,金子可是挺沉挺沉的東西。”
“五百斤?那就是五千兩呀,太重了吧,怎放進棺材呀,可能是空心的,不到一百斤。”
“空心?這不是寒磣皇家嗎?肯定實心,而且十足赤金。”
“實心,十足赤金,太好了。”大家的勁頭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