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台,劉永義接受了趙成傑安排的幸福任務:請劉珍年的旅長團長喝酒,向他們說的好話,陪他們打麻將,輸得越多越好。
劉永義很高興地接受了這個任務,今天請營長喝酒,明天請團長喝酒看戲,後天請旅長喝酒看戲打麻將。
劉永義在紅軍乾過半年多,當過紅軍的團長師長,打了陳濟棠打了何鍵,劉珍年的手下對他的經歷很好奇,很多人不請自來,陪著劉永義喝酒,聽著劉永義大吹牛皮,聽得非常入迷。
大家對劉永義攻下萬壽堡卻隻拿走一萬兩黃金非常惋惜,紛紛提出改進建議。
“你應當先固守,然後發電報叫毛主席來救,看在十萬兩黃金的份上,毛主席肯定來救。”
“不來救也無所謂,可以守上一天,明天天黑再突圍,你們擅長夜戰,天黑突圍,成功率很高的。”
“不用突圍,直接跟陳濟棠決戰得了,十萬兩黃金在手,手下還不變成猛虎?你出重賞,手下肯定個個變成李元霸,二千人也能打敗十萬人。”
“喂喂,各們大哥,陳濟棠隻有十萬兩嗎?一百萬兩都不止,拿著十萬兩跟陳濟棠比重賞,那是叫化子撿了饅頭跟龍王比闊,這一比呀,我的手下變不成李元霸,隻能變成程咬金,他的手下才是李元霸,我要打敗仗的,要丟命的,你們沒見過錢嗎?為了錢命都不要?”
“錢是見過,可只見過袁大頭,見過金耳環,十萬兩黃金從來沒見過,做夢都沒見過,要是我進了萬壽堡,不拿光黃金絕對不走,就算死,也要抱著黃金去死,做一個闊氣的鬼,喂,再有萬壽堡叫上大哥,一定幫你拚命,不拚命,咱這姓倒過來寫。”
劉永義喝到半醉之後,劉珍年的手下請劉永義打麻將,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劉永義的麻將很差很差,清醒的時候也不是他們對手。
劉永義暈頭暈腦打著麻將,一陣功夫輸掉五百塊,輸得大家心花怒放,爭著搶著要上來跟劉永義打。
不過也有麻將比劉永義還差的,一個團長打著打著,輸掉了二百塊,他心痛極了,要求鑽桌子抵帳。
“鑽桌子?那是小兵乾的事吧?你可是團長,傳出去不好聽的。”
“沒事,咱過去常常鑽,雖然當了團長,可也不能忘本呀。”
“不能忘本?你們說說看,王團長鑽桌子好不好?”
“好呀,他是在咱們面前鑽,丟的臉是給了咱們,不是給士兵,好。”
“既然好那就鑽吧,一次二十塊。”
王團長很高興地鑽了起來,鑽得很認真很規矩,鑽了十次之後,他想重新回來打麻將,被其他人推走了。
“去去去,你打夠十圈了,該換我了。”
“不夠十圈也不能讓他打了,太丟人了,淨放炮。”
劉永義又開始輸錢,輸著輸著,一千塊輸光了,還欠了五十塊,他要求鑽桌子,被拒絕了。
“你是蔣主席身邊的人,你鑽桌子,丟的是蔣主席的臉,丟蔣主席的臉可不行。”
“可是沒錢了呀,要不,脫了衣服抵債?”
“不用脫衣服,記帳就可以了呀,明天帶來就可以了。”
“好好,記帳,你們別得意,回去我看看書,明天少喝點酒,就能把你們統統嬴了,讓你們統統鑽桌子。”
他們一直打到很晚才散。
花天酒地好幾天之後,一天夜裡,劉永義搖搖晃晃回到房間,發現兩個人在房間等他:趙成傑和戴正。
戴正帶來了的使命:劉珍年通共,決定搞掉他,采用收買的方法。
“趙主任說,你跟劉珍年的手下混得挺熟,你說說看,哪個人可以收買?官最好大些,團長,旅長。”
“這個……張旅長可以收買,第三旅的張旅長,我注意過他,講劉珍年好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出現厭惡,還有王團長。”劉永義心中暗喜,自己的計謀起作用了,與劉珍年的關系破裂了。
“那好,我們收買張旅長,還有王團長。”
“等等,劉永義醉得太厲害了,不適合談那麽重要的事,我們明天再跟他談吧,明天他清醒了之後。”趙成傑說道。
“好,明天再跟他談,喂,現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來。”
趙成傑和戴正走了,劉永義倒在床上睡覺,半夢半醒的時候,突然,腦子裡跳出一條妙計,樂得差點笑出聲來。
把臉洗了一下,劉永義悄悄出門,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家新開店鋪門前,伸手敲起了門,這家店鋪是劉致中開的,裡面放了一部電台。
進了店鋪,劉永義把一份擬好的電文交給老板,囑咐他馬上發出,用最高的密碼。
第二天,趙成傑和戴正來了,劉永義向他們說了收買存在的問題:膠東三面環海,一面被韓複榘封鎖,即使收買了劉珍年的手下,那些兵也無法拉出來,只會被劉珍年包圍、繳械,中央落個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有一個改進的方法:現在山東跟劉珍年劍拔弩張,中央可以裝成和事佬跟劉珍年商談,提出消除爭端的建議,劉珍年、中央、山東互相換地,劉珍年的膠東給山東,中央劃出一塊地賠給劉珍年,山東再劃出一塊地賠給中央,三方互不吃虧,等劉珍年離開膠東來到中央的地盤上,那就是虎落平陽龍遊淺水,那時收買就十拿九穩了。”
趙成傑和戴正覺得劉永義的方法很好,但是這件事的決定權在手裡,戴正於是要求劉永義跟自己去南京,直接面見,向提出這個改進方法。
劉永義和戴正悄悄離開煙台去了青島,在青島上了飛機,14日上午,他們來到了南京。
“這個方法的確不錯,合情合理,天衣無縫,可是,劉珍年會上當嗎?”思考著問道。
“會的,我注意到了,劉珍年的手下不想留在膠東,對花花世界的江南非常向往,如果中央把江南的地換給他們,他們一定上當。”
“嗯……好,就這麽乾,不過現在火候還不到,我再派人去上海,找一批最紅最漂亮的演員,讓她們去膠東慰問,她們慰問過之後,中央再向劉珍年提出換地。”
在濟南,劉致中見到了韓複榘,他告訴韓複榘:與劉珍年的關系已經破裂,自己有辦法不費一槍一彈消滅劉珍年,希望事成之後給膠東三個縣。
“不費一槍一彈?好,答應你,說說看,什麽諸葛妙計?”
劉致中把劉永義的方法告訴了韓複榘。
“好辦法,好辦法,好,去幹吧,我一定信守諾言。”
劉永義和戴正接下了挑選最紅最漂亮演員的任務,由於劉永義是少校戴正是上尉,所以劉永義就成了這件事的負責人,戴正則是副手。
15日,劉永義和戴正來到上海。
在當時,最紅的女演員是阮玲玉和胡麗,二人均是明星電影公司旗下的演員,劉永義和戴正於是來到明星電影公司,找到老板張石川,命令他組織一個慰問團去膠東慰問。
當時的上海正在搞選美大賽,選舉中國最漂亮的女演員,胡麗、陳玉梅、阮玲玉的票數遙遙領先,劉永義於是告訴張石川,慰問團必須括胡麗、陳玉梅、阮玲玉。
“不要演古裝戲,要演現代戲、西洋戲,穿著要暴露,化妝要濃豔,動作要迷人。”劉永義說道。
“時間很緊,請張老板務必抓緊,明天把演員選好節目定好, 馬上開始排練,三天內排練好,我們來檢查。”戴正補充道。
張石川很不喜歡這個任務,公司現在拍戲任務很重,抽出時間去膠東演戲,損失會很大的,不過他不敢拒絕,二人都是派來的,得罪不起。
“好吧,我努力,馬上就跟他們商量。”
從明星電影公司出來,劉永義請戴正等人吃飯,正在大吃大喝的時候,他注意到外面的一張海報:風華絕代!美女作家柳柔柔在大世界舉辦個人演唱會。
“咦!這個柳柔柔真的是美女嗎?居然敢出來搞個人演唱會?”指著外面的海報,劉永義問道。
“是美女,我看過她的演唱,漂亮極了,一點不比胡麗阮玲玉差,票數落後是因為沒人捧,要是有老板捧她,一定能得第一。”戴正的一個手下說道。
“不可能吧?漂亮女孩通常都是很蠢的,柳柔柔小說寫得那麽好,人應當很醜才對,你真的看過柳柔柔?”
“當然看過,千真萬確是個美女,中國第一美女,不信,去看不就知道了?對了,這個柳柔柔和胡麗是好朋友,她的演唱會,胡麗應當也會參加。”
“真的?好,去看,馬上去看,真的是美女,我們要張老板把她也帶上。”
他們匆匆忙忙吃完飯,然後往大世界趕,趕到的時候演唱會已經開始,票也沒有了。
劉永義向黃牛買了六張票,花了三倍的錢,六個人進了大世界,開始欣賞起美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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