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哨所了,劉永義注意到一個新情況:哨所多了五匹馬,人也多了一些,有兩個還背著盒子槍。
那個收了劉永義銀元的班長走了過來,滿臉都是笑容,“一直在等你們呀,還算好,終於把你們等來了。”
“有事嗎?”
“有事,大事,喜事,來,見過我們連長。”班長把劉永義引到一個背著盒子槍的人面前,“你們走了沒多久連長就來了,聽了我們介紹後他動心了,想娶你老婆,連長,我的介紹沒錯吧,還想不想娶?”
“想娶,太想娶了,大美人呀,全營口,不!全東北第一美女,劉先生,這樣的美女配你糟蹋了,讓給我吧,我可是堂堂連長,我才配得上她。”連長一邊說一邊拍著身邊的盒子槍。
“這個不行,絕對不行,她是我老婆,你怎麽能搶別人老婆呢?”
“什麽,你敢說不行?”連長一記耳光打在了劉永義臉上,跟著抽出盒子槍,槍口頂上了劉永義腦門,“現在再說,行還是不行?”
“行,行,絕對行。”劉永義嚇得渾身哆嗦,褲子都尿濕了,“但是……能不能讓我跟他們商量一下,跟我老婆商量一下,跟我夥計商量一下,我老婆性子烈,不勸勸她,可能要出事。”
“好,去勸吧,好好勸,不過別磨蹭,我急著呢,馬上就要當新郎。”
劉永義於是去跟於霞商量,跟趙抗日等人商量,當然不是商量讓老婆,而是把修改後的計劃告訴他們。
劉永義又走向了連長,“連長老爺,我老婆不是很願意,你看能不能這樣?我們給你錢,我們帶了很多很多錢,全部給你,你們,把錢拿出來。”劉永義一邊說一邊掏著口袋,其他人也掏起了口袋。
“不能,你老婆是我的,你的錢也是我的。”連長又想用槍頂劉永義的頭。
“動手!”劉永義從口袋裡抽出一把鋒利的斧頭,一斧頭劈向連長的腦袋,這一斧頭準極了,也狠極了,正中連長的眉心,把連長的臉整個劈開,腦漿濺了劉永義一臉。
劉永義扔了斧頭,右手接過連長手裡的盒子槍,左手提著連長充當肉盾,盒子槍對著其余官兵連連開火,“啪!啪!啪!”
就在劉永義動手的一瞬間,其他人也動手了,四把斧頭一起揮動,瞬間砍倒了四個人。
趙抗日等人拿過了死去士兵的步槍,臥倒在屍體旁開始射擊,只有於霞沒有拿槍,掄著斧頭繼續砍,砍倒一個又一個。
一個士兵拉動槍栓,舉槍向於霞瞄準,於霞看到了,右手一揮,斧頭脫手而出,正中士兵的鼻子。
又一個士兵拉動槍栓,舉槍向於霞瞄準,“啪!啪!”劉永義的槍先響了,子彈擊中了士兵,士兵踉蹌著,但沒有倒下,掙扎著還想開槍。
於霞順手提起腳下的一具屍體,向著對面狠命一掄把士兵打倒在地,跟著撲上前去,一腳踩住士兵,右手撿起斧頭,一斧下去,把士兵的腦袋劈成兩半。
“繳槍不殺!”打光子彈的劉永義大聲喊道。
“繳槍,繳槍,我們繳槍。”剩下的士兵被血腥場面嚇壞了,雙手直抖,聽到繳槍可以活命,他們趕緊跪下,放下槍舉起了雙手。
戰鬥結束了,十一個偽軍被打死,四個成了俘虜。
哨所周圍站著很多準備過關的百姓,戰鬥開始後他們驚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戰鬥結束後才恢復正常,拔腿就跑。
“不要跑,不要跑,我們是義勇軍,
有錢給你們。”劉永義大聲喊道。 聽說有錢,逃跑的人停了下來,開始返回哨所。
劉永義想上去給百姓說一說義勇軍和抗日,一邁步才注意到自己尿了一褲襠,這個樣子非常不雅,不適合給百姓做宣傳,於是他要趙抗日代替自己宣傳。
趙抗日於是站到高處,給百姓講義勇軍、共產黨、抗日,滔滔不絕。
趙抗日講完後,劉永義要於霞給百姓發錢,每人兩塊。
百姓離開後,劉永義放了俘虜,大家帶上繳獲的武器,騎著馬,向黃土山前進。
路上,於霞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同時對劉永義的表現嗤之以鼻:居然嚇得尿了褲子!
“喂,裝的,裝的,不尿褲子,他們能相信我們孬種嗎,能不防備嗎,後來的行動能那麽順利嗎?”
“不是裝的,就是嚇得尿了褲子,不僅我這樣看,周圍百姓也這樣看,你呀,丟了義勇軍的臉。”
“你才丟義勇軍的臉,說吧,所有人都按我的計劃行動,為什麽你例外,掄著斧頭就是不松手,是不是覺得斧頭比槍好?”
“斧頭當然比槍好了,我砍了四個呢,超額完成任務,你打了幾個?三個而已。”
“四個,比你多一個,最後那個是我打死的,不是我及時開槍,你呀,現在已經死了。”
“不對,最後那個是我打死的,你的槍法太差,連著兩槍都沒打中。”
“打中了,你後來殺的是死人,死人。”這時,劉永義覺得右手疼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疼,“糟糕,剛才用力過猛扭著了。”
“哼!沒用,才砍一個人,居然就扭傷了手,公子哥兒呀,以後別上陣丟人了,躲在後面搖扇子吧,殺人放火我們來做。”
“什麽上陣丟人?我的表現不錯,殺了四個人,所有人裡殺得最多的,扭傷手只是沒充分熱身而已,現在想起來了,紅顏禍水呀,他們調戲你根本是你惹起來的,幹嘛打扮那麽漂亮?我們是去偵察,不是去相親。”
“我沒打扮,沒有,本來什麽樣子就什麽樣子。”
二人吵吵嚷嚷著。
特派員的電報已經運到,並且接上了蘇聯的內線,根據內線情報:大和號很快就會轉移,轉移到PS縣一個叫做歡喜嶺的地方,RB人認為,那裡很可能有石油。
劉永義打開地圖,在地圖上找到了歡喜嶺:距離黃土山三百多裡,沿途大部分是平平坦坦、無遮無掩的平原,突擊隊無法在一個夜晚趕到歡喜嶺。
怎麽辦呢?大家動起了腦筋,有人建議化裝襲擊:突擊隊化裝成偽軍接近大和號。
“這個……成功的把握不大,突擊隊三四百人,找不到足夠服裝化裝。”思考一陣之後,劉永義說道。
有人建議化裝成農民,武器藏在運糧食的大車裡,這個方法雖然服裝足夠,可是武器很容易被發現,再說即使接近了大和號,襲擊後也很難返回。
“我覺得最好的方法還是……不讓大和號去歡喜嶺,而是去一個接近我們的地方。”劉永義在地圖上找著,“這裡,范家窩棚,我聽中野千惠說過,那裡也可能有石油。范家窩棚距離我們一百多裡,襲擊起來方便多了。”
“如何讓大和號去范家窩棚呢?”
“釣呀,下魚餌釣,中野千惠跟我說過,有些地方石油很多很淺,那裡的石油就很可能冒上來,在地面形成大片的油膜,看到這些油膜,基本就能確定下面有石油,油膜越多越廣,下面的油就越多。”
“好辦法!好辦法!”趙抗日拍起了桌子,“我們派人去高坎鎮,把RB人不要的石油裝上一些,運到范家窩棚倒掉,然後向RB人報告,RB人就會去檢查,就會認為地下有石油,就會把大和號移去那裡。”
其他人也覺得這個方法很妙,劉永義於是決定采用這個方法。
趙抗日自告奮勇去倒油,劉永義答應了。
“不能簡簡單單一倒了事,RB人要去檢查的,要想辦法瞞過他們,讓他們相信石油是從地下冒出來的。”劉永義囑咐道。
“辦法已經想好了,一定能瞞過他們。”趙抗日拍著胸脯說道。
交換已經連續進行了兩批,第三批也就是最後一批將在明天交換,劉永義於是出面,請中野千惠和犬養二郎喝酒,主食是麅子燉蘑菇,劉永義的手下在山林下套,剛剛套到一隻麅子。
劉永義滿臉笑容地請中野千惠和犬養二郎喝酒吃肉,同時告訴犬養二郎:自己才是遼東支隊的司令。
“這個我早知道,劉永義,中國獨立46旅的少將旅長。”
“早知道了?貴國的情報工作做得真好,低估你們了。不過……知道我為什麽來遼東嗎?”
“垂死掙扎呀,以為自己很能乾,比別人都能乾,別人打不嬴,自己能打嬴。”
“哈哈哈哈,現在我清楚貴國情報機關的能耐了,沒有滲透到我身邊,我現在還很安全,告訴你們吧:我來這裡是斯大林邀請的,要炸掉你們的鑽井機。”
“斯大林邀請的?吹牛!”
“不是吹牛,我有證據,看看這個。”劉永義拿出斯大林的電報和布柳赫爾的書信,遞給犬養二郎。
“俄語吧,我不懂俄語,中野小姐,你懂俄語嗎?”犬養二郎接過書信看著。
“我也不懂,我隻懂英語。”
“不懂俄語沒關系,我告訴你們。”劉永義用日語翻譯著電報和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