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擊炮的意外損失讓作戰大受影響,劉永義不得不考慮撤出戰鬥,不過觀察一陣之後,他決定繼續打下去。
劉永義叫來於霞。
“於連長,敵人迫擊炮對我們威脅很大,不消滅敵人迫擊炮,我們就不能消滅敵人,我們將不得不退出戰鬥。”劉永義說道,伸手指向右面一座小山,“這座小山很重要,佔領它,就可以居高臨下,消滅敵人迫擊炮,帶上你的警衛連向小山進攻,拿下小山後,掩護機槍排消滅敵人迫擊炮。”
“好的,馬上行動。”
“要快!敵人也會想到這座小山的,敵人也會派人來搶這座小山的,你要比敵人更快到達山頂。”
“會比敵人更快的。”於霞說道,從木盒抽出兩支盒子槍,把十發彈匣換成二十發,再把盒子槍插回腰間,木盒則留在了指揮所。
於霞帶著警衛連向小山衝去。
果不其然,中村大雄想到了這座小山,這座地圖上根本沒標的無名山。
中村大雄叫來一個日軍小隊長,命令他帶領日軍一個小隊和滿軍一個連,立即佔領無名山。
中村大雄估計劉永義也會派人爭奪無名山,於是命令迫擊炮向無名山背後轟擊,阻止敵人。
迫擊炮開火了,炮彈掠過山頂在山背爆炸,騰起了陣陣硝煙。
中村大雄命令發射信號彈,向不遠處的包忠日求救。
士兵打起了信號彈,一顆又一顆信號彈升上天空。
包忠日駐扎的地點叫“捉聖谷”,傳說是二郎神擒獲齊天大聖孫悟空的地方,二郎神追著孫悟空,雙方激烈交戰,一直打到這裡,太上老君出來助戰,一記金剛鐲擊中孫悟空的天靈蓋,齊天大聖落地被捉,金剛鐲落地時威力不減,硬生生把一座大山一劈為二,形成了捉聖谷。
包忠日覺得“捉聖谷”這個地名很吉祥,“天意讓我在此立功呀,劉永義一定會走這條道的,一定會在這裡被我捉到的。”
清晨,按著大川英才的計劃,包忠日留下日軍把守捉聖谷,自己帶了五百人向黃土山前進,一路又是放槍又是打炮,熱鬧極了。
前進了大約二十裡,包忠日命令停下,他坐在一塊石頭上,叫手下把煙袋鍋遞過來,這個煙袋鍋是特製的,比張作霖的煙袋鍋長出足足三寸。
手下把煙袋鍋遞給包忠日,跟著在鍋裡放上煙,點燃,包忠日用力吸了一口,在胸口悶上一段時間後,噴了出來,一大團煙霧彌漫了四周。
旅長帶了頭,大家跟著效仿,全部吞雲吐霧起來,隊伍上空白煙彌漫。
“旅長,怎麽不前進了?大佐可是要求前進三十裡,現在還差著十裡。”一個手下問道。
“幹嘛?他要求三十裡我就三十裡?少些不行嗎?”包忠日又吸了一口煙,向外噴著,“劉永義是個瘟神,離他遠些為好。”
抽完幾鍋煙後,包忠日覺得精神煥發,於是起身打起了拳,手下在旁邊鼓掌喝彩。
打完拳後,包忠日拿過指揮刀,又給大家表演了一通刀術,這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命令返回。
快到捉聖谷時,後面傳來了激烈的槍聲,還有炮聲,包忠日覺得納悶:周圍只有自己一支部隊,如果是劉永義來了,在打誰呢?
槍炮聲讓大家緊張起來,腳步快了很多,很快,他們回到了捉聖谷。
包忠日打電話詢問周圍情況,不料與金玉東的電話斷了,跟著,與其他部隊的電話也斷了。
包忠日緊張起來,劉永義看來要進攻自己,他命令部下做好戰鬥準備,同時寫了一份報告,派人飛馬送往後方。
過了一段時間,大川英才的回電來了:劉永義在搞陰謀,企圖把我軍從陣地引出來,不要上當,嚴守原陣地。
到了中午二時左右,前方的槍炮聲突然升級,位置也改變了。
過了一段時間,傳令兵飛馬傳來大川英才的電報:近衛第一團中敵奸計,脫離了原陣地,現在很可能被包圍,做好救援準備,發現近衛第一團被包圍,立即救援!
這時有人報告:前方升起了信號彈,是友軍求救的信號。
日軍中隊長認為是金玉東發出的求救信號,要求立即出兵救援。
“這個……不一定,很可能是圈套,信號彈是劉永義打的,想引誘我們出來。”包忠日說道,心中暗暗高興:看來金玉東被包圍了,快完蛋了。
再過一段時間,傳令兵傳來第三份電報:據飛機偵察,近衛第一團在你部附近陷入重圍,你部立即出動,從背後夾擊劉永義,救出近衛第一團,消滅劉永義。
包忠日現在不能不動了,與日軍中隊長商量之後,決定全軍出動,救援近衛第一團。
包忠日對近衛第一團的被圍幸災樂禍,部隊行動起來慢慢吞吞,日本兵準備好了好久,他的部隊才準備好,六百多人向槍響的地方前進。
前進五六裡,他們遇到了賈忠,賈忠全身血汙,衣服全破,鞋子沒了,雙腳被扎得鮮血淋漓。
包忠日叫人給賈忠喂水,詢問前面情況,得知劉永義的迫擊炮全部被毀,他的膽子壯了起來,這下打得過劉永義了。
包忠日盤算起來:近衛第一團雖然討厭,畢竟還是友軍,還是皇帝的寵兒,教訓一頓就行了,不能讓它完蛋,現在把它救出,不僅能在日本人那裡邀功,還能討好皇帝,說不定能得個“近衛第二團”甚至“近衛第一旅”。
“弟兄們,升官發財的機會到了,衝呀。”考慮好後,包忠日抽出指揮刀,刀尖指向槍響的方向。
大家呼呼啦啦向前衝去。
在指揮所,劉永義聽到了後面傳來的槍聲,跟著偵察兵前來報告:捉聖谷的包忠日出動了,距離這裡不足六裡。
劉永義的頭腦急速計算著:包忠日還要半小時才能到達,能不能在半小時內消滅近衛第一團呢?
計算了一陣,劉永義認為可以。
劉永義命令:不要管後面的敵人,全軍上刺刀,做好衝鋒準備,一旦奪下無名山,全軍立即衝鋒,全殲當面敵人,然後回頭,消滅後面的敵人。
於霞帶著警衛連攀登無名山,後面跟著機槍排。
天空傳來了炮彈的呼嘯聲,“轟!”一顆炮彈落下爆炸,跟著又是一顆。
迫擊炮看不到山背後的警衛連,只是憑著感覺胡亂開火,不過即使如此,炮彈還是打中了幾個人,一些人畏懼了,爬山速度慢了下來。
“不要怕炮彈,他們看不到我們,胡亂開炮而已,繼續衝,最先衝上山頂的十個人,每人一兩金子。”看到有人害怕,於霞大聲喊道,為了加快速度,她甩掉大衣,手腳並用往上爬。
“一兩金子”讓大家膽壯起來,大家也甩掉大衣,拚了命的往上爬。
三個士兵最先登上山頂,往下一望,日本兵距離自己不足十米,他們首先開火,日本兵跟著開火,一陣對射後,三個士兵倒下,日本兵也倒了四個。
於霞第四個登上山頂,幾乎與一個日本軍官碰了鼻子,於霞眼疾手快,一拳擊中軍官面門,跟著又是一腳,把日本軍官踢下山去。
於霞伸手抽出盒子槍,“叭!叭!”送了滾落的軍官兩槍。
後面還有很多日本兵,距離山頂已經很近,於霞把盒子槍撥到連發,然後槍身放平,“噠噠噠噠”,彈匣裡的子彈一瀉而出。
彈匣的子彈打光了,於霞把盒子槍插回腰間,右手開始換彈匣,同時左手抽出另一支盒子槍,對著山下的日本兵又是一陣猛掃。
更多的人衝上山頂,步槍衝鋒槍一起向山下打去,把進攻敵人壓在了地下。
山下,中村大雄看到了山頂的一切,他命令迫擊炮向山頂開火。
迫擊炮開火了,炮彈不斷在山頂爆炸,炸倒了不少義勇軍,不過近一團炮兵的水平不怎樣,近半炮彈打近了,落在了山腰的日滿軍中間,日滿軍也被炸得血肉橫飛。
看到警衛連衝上了山頂,劉永義打出信號彈:開始總攻!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順著山坡向下衝去,呐喊的聲音震天動地,腳步讓大地顫抖起來。
中村大雄慌忙命令分出兩門迫擊炮轟擊衝鋒隊伍,同時命令機槍開火,消滅衝鋒的義勇軍。
炮彈爆炸了,機槍響了起來,打倒了很多義勇軍,但是義勇軍依然潮水一般滾滾而來。
“隊長,無名山上有機槍!”有人大聲喊道。
中村大雄舉起望遠鏡,看到了五挺輕機槍,跟著又冒出一挺重機槍。
“所有迫擊炮瞄準山頂,打掉敵人機槍,尤其是重機槍。”中村大雄大聲下著命令。
兩門迫擊炮立即開火,另外兩門手忙腳亂調整著方向。
炮彈炸毀了兩挺輕機槍,但是余下的三挺架了起來,開始射擊,再過一陣,重機槍也架好了,火舌從槍口噴了出來。
所有機槍集中瞄向了迫擊炮,迫擊炮周圍土花飛濺,近半炮手被打死,剩下的丟掉大炮,倉惶逃命。
機槍掉轉方向,瞄準了山下的機槍,一陣射擊後,所有機槍全被打啞,日偽軍的火力急劇減弱。
“隊長,撤退吧,再慢,就來不及了。”看著越衝越近的義勇軍,金玉東魂飛魄散。
“不!再堅持一下!聽!後面響起了槍聲,還有炮聲,那肯定是包旅長他們,距離這裡已經很近了,只要再堅持一陣,再堅持……五分鍾,包旅長就會趕到,我們就能勝利。金旅長,命令你的部隊上刺刀,與敵人進行白刃戰,只要與敵人攪成一塊,山上的敵人就不敢射擊。”中村大雄說道,伸手拿起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