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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濤呆滯片刻,趕緊解釋說道:“初一,不,林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剛才還如冰霜似冷雪的嬌顏瞬間轉怒為喜,轉陰為晴,笑語盈盈的說道:“陳經理也是為了表示親近,我完全能夠理解。畢竟,大家以前都這麽稱呼慣了,我和林秋小時候也都是叫陳經理叔叔的,是不是?兩家的感情,我都記在心裡呢。”
“不敢不敢.......”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陳經理,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輕女人。女人想要做點事情是千難萬難,原本很多人就輕視我,不把我放在眼裡。要是大家都像陳經理這樣在辦公場合直呼其名,完全沒有任何的上下級觀念和給予我一絲一毫的尊重。那麽,我以後說話誰還願意聽呢?他們是聽我的話呢,還是聽陳經理您的話呢?”
“當然是聽林董的話了。”陳濤隻覺得額頭冷汗嗖嗖,有種脊背生寒的感覺。這個女人,不動聲色的就在捅自己刀子啊。
“那可不一定了。陳經理也是公司裡面的老人,又是安保部經理,整個安保部都由你來掌控,在你的那一畝三分地裡面,你說話要比我有用多了吧?”
“沒有沒有。”陳濤拚命的擺手,說道:“安保部是尚美的安保部,是林董的安保部。林董讓我們安保部做什麽,安保部就做什麽。你讓我開誰,我就把誰給開了。不聽林董的話,還想在尚美集團拿薪水?門兒都沒有。”
“我還以為安保部成了陳經理的安保部了,和我們尚美沒有任何關系了呢。”林初一打量著陳濤,笑呵呵的說道。
她知道,陳濤不是一個蠢人。
即使是因為他跟隨父親幾十年,有很大的情份原因,但是,能夠讓父親把安保部經理這樣一個重要又極其致命的位置交付到他的手上,證明父親是信任他的,而且是相信他能夠做好這份工作的。
能夠入了父親法眼的人,又怎麽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可是,集團裡卻沒有一個人會覺得他是一個聰明人。特別是中層員工對他極其排斥,覺得他粗鄙、庸俗、沒有文化、溜須拍馬.......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一眼都能夠把他看穿。
但是,一個能夠被人一眼看穿的人卻執掌安保部多年穩如泰山......這才是林初一覺得費解的地方。
她覺得自己看不穿這個男人,看不透他內心深處的是一顆紅心還是一塊硬石。
“不不不,林董就是我陳濤的領導。林董手往哪兒指,我的槍就往那兒打。我對林董是非常尊重的,林董雖然年輕,但是.......但是人很聰明,也很厲害。我是很佩服林董的。我覺得林董一定能夠帶我們過上好日子。”陳濤的態度更加諂媚,也更加卑微。不像是一個跟隨了林遇幾十年的老兄弟,也不像是一個大集團的安保部經理,更像是一個急於賣掉車子上堆積起來即將爛掉的蘋果梨子的小商販。
不,比那些小商販還要謙卑多了。
“既然這樣。”林初一臉色再一次變得冰冷起來,眼神犀利的盯著陳濤,說道:“陳經理告訴我,拍品丟失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能夠在安保部的眼皮子底下把東西給帶走的,也只有......陳經理本人能夠有這種通天的本事了吧?”
“不是我。”陳濤嚇得臉色煞白,說道:“林董,真的不是我乾的。你想啊,安保部就是我負責的部門,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林董第一時間就要找我算帳,其它人也都不會放過我.......我就算再想賺錢,也不敢乾這種事兒啊。我又不傻。”
“不是你,那又是誰?”
“林董,我們正在查。”陳濤一臉委屈的模樣,說道:“事情發生之後,我就第一時間把這三天裡的視頻錄像全部進行拷貝保存了。我怕又有人人為的破壞監控設備,銷毀數據.......”
說話的時候,陳濤已經從口袋裡摸出一個U盤放到林初一的辦公桌上面,討好的說道:“這是其中一份備份,林董有時間可以瞅上兩眼。”
“怎麽?陳經理這是想要推卸責任?讓我來幫你們安保部辦案子?讓我來替你把那個賊人給揪出來?”林初一冷笑連連。
“不敢不敢。”陳濤習慣性的抹汗,習慣性的說「不敢」。他以前不曾輕視過林初一,但是也從來不曾重視過。正如林初一剛才所說的那樣,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又能夠掀起什麽風浪出來?再說,他是跟隨林遇一起打下尚美這片江山的功臣,是看著林初一和林秋這些孩子長大的老人。他是林遇的兄弟,是林初一的長輩。自己可以對林初一表示親熱,林初一也應該對他們這些長輩更多一些的尊重。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可是,今天這一番交鋒下來,他隻覺得壓歷山大。他在這個女人面前感覺不到一點兒輕松,相反,反而有一種全身汗毛豎立的緊張感。
這是和她的父親林遇完全不同的一種做事風格。
林遇更加陰森,也更加沉穩。倘若你做錯了什麽事情,他不會直言你的錯誤,而是王顧左右而言它,但是每一句話又是在提醒你,抽打你,告誡你.......他手握雷霆,倘若你仍然不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他便一擊將你滅殺。所以,在面對林遇的時候,你做錯什麽就直接坦白道歉。看在多年的情份上面,他反而會饒你一命,你要是想要把他當傻子蒙混過關,那你就等著被他一腳踢進垃圾桶裡面去吧。
他討厭欺騙!
被林遇踢進垃圾桶裡面的「聰明人」還少嗎?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行事風格,被不少人詬病,稱其為尚美的「暴君」。
林初一像針,尖銳、犀利,悄無聲息的給你刺上那麽一下,雖然致不了命,但是卻讓你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而且,你千萬不要忽略掉這根針的殺傷力,因為你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出針,也不知道她在你身上扎了多少下,等到你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出血點的時候,可能你的小命也就不知不覺的被她拿走了......
“那陳經理這是什麽意思?”林初一指著那個U盤,出聲問道。
“這是為了向林董證明我的清白。”陳濤看向林初一,一臉誠摯的說道:“因為上次的監控事故,我對安保部進行了一番整頓。但是,安保部裡裡外外幾十號人,我也不敢保證每個人的手都是乾淨的,心思都是敞亮的。他們是誰的人,做了什麽事情,我也沒辦法時時刻刻的盯梢著。”
“我把拷貝過的視頻交到林董這邊一份,為的就是向林董證明,這次的視頻沒有丟失,我會嚴查這件事情的。而且,我手頭上握著的視頻和林董這邊的視頻是完全一致的,如果林董懷疑的話,可以交由任何一個人去查驗.......我在來林董辦公室以前,也把這份視頻交給了內部我比較信任的華安和公司監察部門,由他們一起來對這些視頻進行比對,找到偷走拍品的可疑人物。”
林初一看向陳濤,問道:“什麽時候能有結果?”
陳濤想了想,說道:“三天。我相信,三天之內,我們就能夠找到可疑人物。但是......”
“但是什麽?”林初一問道。
陳濤看了一眼江來,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初一表情不悅,說道:“他是自己人,有什麽話直說無妨。不用躲躲閃閃的。”
“是是。自己人。”陳濤對著江來點頭哈腰的微笑,說道:“但是,我覺得吧,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走拍品的,那肯定是公司內部人員,也就是咱們的自己人。自己人能不知道庫房周圍到處都是攝像頭?”
江來有些不樂意了,瞪著陳濤說道:“她說的自己人和你說的自己人不是同一種人。”
“是是。江大師,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您當然不會乾那種事情了。你手裡的寶貝多的是,手指縫裡漏出來的都比丟失的器件要好多了。”
“那是施道諳。”江來說道。施道諳收藏頗豐,而且眼光奇準,很多寶貝都是低買高賣,特別是對西方一些藝術家的作品收藏都是成批量,成系列的。以前一些默默無聞的年輕藝術家,他一千美元能夠買來人家的好幾幅畫,現在每幅畫的價值都在幾百萬美金以上。而且,每年還在以百分之幾百的速度增加.......黃金有價,藝術無價。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自己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避開那些攝像頭?”林初一出聲問道。
“是的。”陳濤點頭,說道:“既然是自己人,而且是能夠從密庫裡面取走拍品的自己人,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密庫門口就有攝像頭?他又不是鬼魂,怎麽可能不會留下影子?”
“那你覺得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林初一表情凝重,出聲問道。
“入庫環節出了問題。”陳濤說道:“假如這些拍品根本就沒入庫呢?”
“這只是你的個人猜測,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可以說出去。”林初一出聲囑咐。
“林董,我明白。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這裡面牽扯的人可就太多太多了。”陳濤保證似的說道:“不過,無論如何,林董,我陳濤和安保部是一定站在你這邊的。”
“謝謝陳經理。”林初一微笑著道謝,說道:“期待安保部能夠盡快給我一個調查結果。”
“我會全力以赴的。這幾天我不準備回家,就和那些小偷給耗上了。”陳濤咬牙切齒的說道:“連自己家的東西都偷,還有良心嗎?”
“好了,陳經理去忙吧。”林初一出聲說道。
“好的林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陳濤笑呵呵的說道。
又主動和江來打招呼,說道:“江大師,以後有空一起喝酒。”
“我不喝酒。”江來說道。
“不喝酒好。哈哈哈,不喝酒好。養生。”陳濤打著呵呵,快步退出了林初一的辦公室。
“我不喜歡他。”江來出聲說道。
“我也不喜歡他。”林初一在江來面前沒有隱藏自己的喜惡,說道:“但是,安保部經理雖然不是集團級別特別高的位置,卻是一個極其關鍵重要的位置。公司裡裡外外以及幾大密庫的安全保衛工作都是由安保部門來負責,倘若這個時候把他換掉的話.......人事權上面又要有一番爭執。管人事的那位副董和我不一條心,到時候能不能再把這個位置交到自己人手裡就很難說,充滿了未知之數。”
林初一輕輕歎息,說道:“無論如何,陳濤都是我爸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相比較其它的人,還是可以信任的。再怎麽樣,也不會乾得太過分吧?”
“聽起來很麻煩。”江來說道:“不喜歡的菜不吃,不喜歡的人不見。當了老板還要這麽委屈求全,多累啊。”
“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啊?”林初一沒好氣的說道:“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相要什麽就要什麽。每個人都得把你抬著捧著,沒有人比你活得更加愜意了。”
“那是因為我有才華。”江來說道。
“我也有啊。”
“你的才華就是長的好看。”江來說道。
“.......”
正在這時,秘書小和突然間推門闖了進來,說道:“老板,不好了。樓下保衛處打來電話,說那些鬧事的家夥又來了。”
“鬧事的家夥?”江來疑惑的問道:“什麽人跑來鬧事?”
林初一滿臉憂慮,說道:“還是那件事情的後遺症.......我爸離開之後,那些從尚美購買拍品的客人開始質疑自己手裡的東西是假的。這大半年時間裡,陸陸續續的有人抱著之前拍賣的器件和拍賣證書跑到尚美要求退貨。這種事情,我沒辦法答應啊。”
“那些要求退貨的,是以前高價拿下藏品,現在把玩了一段時間覺得不太喜歡了,或許因為古玩市場整體價值下跌,他發現手裡的東西不僅僅沒有升值還貶值了.......更有欺人太甚的,把自己沒有保存好而發生損壞破裂的器件也抱了過來,說是買的時候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當你不小心陷入黃泥裡面的時候,每個人都想過來踩上一腳。”
“確實是欺人太甚。”江來出聲附和,說道:“那些買了之後古董升值的客戶,肯定不會在意自己當初買的是真是假吧?”
“是的。”林初一苦笑不已,說道:“那些人自然是不會過來要求退貨的。就是電話打過去了,他們也會罵一聲「神經病」然後掛斷電話。以前是三三兩兩的人過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那些被拒絕的客人抱成一團,開始跑到集團門口拉橫幅維權。那些記者們也唯恐天下不亂,站在他們那邊亂寫一氣......現在尚美的名聲當真是臭名遠揚,我也成了黑心商人的代名詞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的這些行為,無非就是利益而已。”江來出聲安慰,問道:“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抱成一團的?”
“兩個月前。”林初一想了想,出聲說道:“這兩個月來,他們每周會來一次。一個月會來四次到五次,就跟上班打卡一樣的準時。”
“兩個月前,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嗎?或者,你想在內部做些什麽?”江來問道。
林初一瞬間了然,盯著江來的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外面的這些人,其實是這棟大樓裡面的某些人給請來的?”
“這不就是很明顯的逼宮計嗎?”江來反問說道:“你這麽聰明,還沒看明白?”
“可是,他們這種行為是在毀掉尚美......尚美毀了,對他們來說又有什麽好處?”林初一疑惑不解的問道。
“他們毀掉的名聲,他們也可以再「造」回來。等到他們把你趕走,自己得到了尚美大權之後,他們賠償那些維權者一些利益,大家達成和解,然後讓他們在媒體面前說幾句好話......這不全都回來了嗎?老百姓們每天有那麽多八卦可看,你們尚美的這點兒小事兒,又能維持幾天熱度?很快就會被他們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這些混蛋........”林初一氣憤不已。他們也是尚美的創造者啊,怎麽能夠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呢?
“老板,現在怎麽辦?”秘書小和在旁邊催促說道:“外面又來了很多記者。”
“讓他們鬧吧。”林初一咬牙說道:“攘外必先安內。問題的根源在集團內部,必須要先把那幾座山頭給連根拔起才成。”
面對這樣的狀況,她也無計可施。
她不可能接受那些家夥的要求,你當初自己自願舉牌拍下的藏品,價格高了,你們就轉身賣了套取利益。價格跌了,你們又想轉身回來退還給尚美。你們當尚美是什麽?你們又當自己是什麽?
如果尚美接受了這樣的賠償方案,以後也不用再從事這一行業了,直接關門大吉就好了。
江來覺得林初一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一直這麽拖延也不是個事兒。畢竟,聽她的語氣,她也沒辦法確定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把集團內部的那幾座山頭給搬走......
江來看向林初一,說道:“我陪你下去走一趟吧?”
“你?”
“他們不是懷疑自己所買的拍品是贗品嗎?我去給他們做一個現場鑒定。”江來出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們想要在哪個地方對你出手,我們就在原地狠狠的把他們抽回去。”
林初一感動壞了,但還是拒絕說道:“江來,我很感激你願意為我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說謊,失去了你做人的準則和信念。”
“你在想什麽呢?”江來一臉驚訝的看向林初一,說道:“我只是去做個鑒定而已。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真的讓他們走,假的就由你們去賠。我怎麽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面說謊?”
“......”
電梯門還沒有打開,江來就聽到大廳嘈雜的喊叫聲音。
“無良商家,賠我血汗錢.......”
“尚美集團以贗品充當真品,林遇為了逃避責任跳樓自殺.......我們這些花了大價錢買了假貨的客戶誰來負責?”
“林初一,出來還錢......”
........
叮當!
電梯門向兩邊分開。
林初一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江來和秘書小和緊緊跟隨在身後。
維持秩序的保安們看到老板出來,立即組成人牆阻擋在林初一的身前。他們擔心裡面有人居心叵測,情緒激動之下傷害到林初一。
林初一掃了一眼那些維權的人,拍拍保安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們讓開。他們以前是尚美的客人,以後仍然是尚美的客人。我不想和我們尊貴的客人之間有隔閡。”
聽到林初一的話,人群中間幾名維權者反而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保安立即向兩邊撤離,轉移到了林初一的身後。這樣,發生什麽衝突事件的時候,也可以迅速護著林初一逃離現場。
林初一徑直走到那些維權者面前,主動和自己熟悉的幾名客人打招呼。
“黃老板,咱們好久沒有一起喝茶了?最近看起來保養的很不錯啊?”
“段老板,你最近沒少打高爾夫吧?人都曬黑了不少,不過黑了精神......”
“張老,你老人家怎麽親自來了?有什麽事您給我打通電話,我直接去您家裡向你解釋......”
........
每一個被林初一主動提起姓名的,臉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回應吧顯得過於僵硬,畢竟,剛才還嚷嚷著人家是無良商人呢,轉眼間就打成一片了?不回應吧又沒有禮貌,顯得自己這邊做賊心虛一般。
“林初一,別假惺惺的說好話了。我們來了這麽多次,也從來沒有見到你站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站在前面的一個矮個子男人出聲呵斥。“現在怎麽又裝起好人了?我告訴你,不退還我們的血汗錢,這件事情我們就和你沒完。”
林初一視線轉移到男人的臉上,因為她個頭極高,比那個男人還要高一些,所以像是在居高臨下的審視對方,問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我姓吳,吳業友。”
“吳先生,請問你要一個什麽樣的交代?”林初一決定擒賊先擒王,先盯著帶頭的人猛打,把這個人拿下之後,其它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吳業友手裡抱著一個箱子,說道:“我在你們尚美拍了一隻瓶子,這是贗品,我要退貨。我多少錢買的,你們多少錢退給我。另外,要賠償我購買瓶子這段時間的利息......”
林初一仍然臉帶笑意,出聲問道:“那麽,是誰告訴吳先生,這隻瓶子是贗品呢?”
“我找專家鑒定過,這就是贗品。”吳業友出聲吆喝著,想要讓在場記者們都能夠把自己的話給記錄下來,說道:“我自己也是專業人士,我懂得識真斷假,我也看出來這隻瓶子是假的。”
“既然吳先生也懂得識真斷假,當初拍賣的時候是不是自己自願舉牌,沒有人逼迫你吧?接收拍品的時候要進行現場確認,也是吳先生自己手寫的確認書吧?”林初一步步緊逼。
“我當時信任尚美,信任林遇......但是沒想到大拍賣行也不靠譜,竟然做出以贗品充當真品的事情。”吳業友出聲喝道:“林小姐,你爸林遇為了逃避責任都跳樓自殺了,證明從你們尚美流出去的贗品不計其數.......趕緊退錢,不然我們就把你們尚美大門給堵著,讓你們別想再做任何生意。”
林初一看著吳業友,語帶嘲諷的說道:“如果我就這樣賠了錢,那被堵死的就不僅僅是我們尚美的大門了吧?而是尚美的信譽和無數前輩的心血,還有未來的無限可能......尚美人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可不能就這樣毀在我的手上。”
“剛才吳先生說請了專家鑒定瓶子是贗品,恰好,我身邊也有一位專家,讓他來為吳先生的瓶子鑒定鑒定?”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請的專家.......那不是賊喊捉賊嗎?他鑒定的結果誰會相信?”吳業友大笑出聲。
江來跨前一步,說道:“我是江來,我的鑒定結果你可以不信,但是全世界的藏家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