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家夥是誰.." 懷抱滿滿一大包菠蘿麵包的火霧戰士看著那一蹦一跳的矮小身影問我道.無論如何.從我剛剛呆若木雞的表情上都可以看出我絕對認識那個堪稱人間渣滓的死老頭.
"...唔."被年輕的火霧戰士的問題驚醒.連忙一邊對著一臉惱火的拉麵店老板娘抱歉.一邊斟酌著語氣.
"那個家夥.也許在武學修養上.要比我高明吧.."
"高明?..那個變態?"
年輕的火霧戰士很難想象一個內衣大盜一樣的變態如何能有高明的武學修養...
"對..高明....."
看著一臉吃菠蘿包吃出一隻蒼蠅一般神情的火霧戰士.鬱悶的接著道.
"用武學修養來形容那個家夥.實在是.....-_-#"
沒想到竟然真的修到了這個境界.超越生死概念的武術家.任何一個都是能在裡世界中傲視群雄的家夥....
額..突然想到八寶齋傲視群雄的樣子.這股違和感.讓我草草結束了這一次的購物.帶著疑惑不解的火霧戰士回到了被暫時當成家的天道道場.
"之後自由練習吧.反正一口吃不成胖子的..."
無聊的坐在道場門口的台階上.很顯然是推脫責任的吩咐暫時成為我學徒的少女.
".....比起不停的訓練自己.適當的休息還是必要的.."
注意到自己的契約人對我明顯是偷懶的態度.只能依靠項鏈鏈接世界的紅世魔王不得不出聲安撫著年輕的火霧戰士.
"哼..."
沒有在意明顯是有所思的我.不知為什麽自己略微有點氣惱的火霧戰士.拿出自己的寶具憑空揮舞著.
不過罪魁禍首的人偶老師.一點都不在意那如芒在背的惱火.拿著袖珍版的竹刀一點一點的敲打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讓那個小家夥學到什麽."
不出意料.讓人恨不得抓起來痛扁的聲音在只有少女和人偶所在的道場之中響起.
"我愛這麽教.你管得著嗎.."
知道究竟誰會出現在這個早已空曠許久的道場中.絲毫不給面子的反駁道
"再說了.也不怕說大話閃到了舌頭.你可未必有資格喊她小家夥.."
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怪物老頭也絲毫不在意我的諷刺.只是慢吞吞的走進道場.從懷中掏出一把老舊無比的煙槍.直接用手指擦了點火星點燃.啪嗒一下抽了一口.
仿佛這個道場中露出一臉反感和鬱悶表情的人偶和少女都不存在一般.
微閉的眼角瞅到被打斷練習又因為我觸及隱秘地帶而一臉壓抑憤怒表情的少女.變態老頭八寶齋乾咳了一聲說道.
"跟那個家夥可學不到什麽真本事的.還不如跟著我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哦不...是學到真正的武術.而不是那些只能拿來看的把戲.."
差點暴露本性的八寶齋連忙改口.殊不知.在場的的少女人偶組合早已把他列為變態.色狼.臭作男主角的人渣級存在
"...什麽把戲啊..真沒想到.你這個大變態竟然也能修到這一步.."
沒有使用飛行術.只是扛著竹刀用著完全勻速的步伐走到八寶齋的身前.用著奚落和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
"...吧嗒.."又深深的吸了一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煙槍.吐出一口讓人作嘔的煙氣.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樣子.慢吞吞的說道
"變...態....嗎..."
被一擊KO的人偶搖搖晃晃的差點摔倒在地上.絕世變態八寶齋好似並不滿足一般.用著怪異的腔調在一旁火霧戰士一臉疑惑的表情中.繼續打擊著和自己相同體型的人偶.
"放心.老朽對男人沒有絲毫的興趣......"
"碰.."
竟然被變態說成變態了.尤其是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該死的羅真....
人偶終於承受不了來自扭曲虛空的壓力.踉蹌了一下.面朝地面的摔倒在地上.
"男人??"
聽到關鍵性話題的火霧戰士奇怪的問道.胸前項鏈的紅世魔王用著尷尬的語氣解釋道.
"在過去.被稱為葬儀賢者的自在師外在的人類形體的確表現為雄性.....也就是凡人所說的.男性."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這個人偶裡面就裝著一個變態的靈魂.而且竟然一直和我....."
想起來的路上.這隻人偶總是以魔力不夠或者不讓別人發現為緣由讓自己懷抱著行進.本代的炎發灼眼討伐者露出要比剛剛吃菠蘿包看見蒼蠅還要惡心的表情.就如同看見的不是一隻.而是半隻一樣的惡心.
".....基本.事實如此.."
遠在紅世之中的天罰神亞拉斯托爾.只能默默的說一句.我幫不了你了.老友.自求多福吧就沉默了下來...
"吧嗒...."
"該死的八寶齋..."
拿著竹刀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我暫時性的裝作沒有看見把紅世之中聞者變色的寶具"贄殿遮那"握的咯咯作響的本代灼眼.對著一臉得勝表情的變態老頭吼道
"我不介意讓你親自嘗試你所說的把戲.."
"把戲就是把戲..再好看的把戲還是把戲...吧嗒..尤其還是一個變態人偶的把戲...木偶戲嗎..哈哈.."
雖然嘴巴上這麽說著.但是矮小的老頭卻依然將手中的煙槍鄭重的單手握住.擺出四平八穩的姿勢對著一臉陰沉的人偶.
也許本代的火霧戰士不知道詳情.可以算在武道上堪破生死界限.達到傳說之中境界的武道達人八寶齋對我的實力可是很是了解.那種幾乎不依靠天賦.不依靠秘籍.單純依靠近乎無限時間堆出的經驗所帶來的強大.
雖然不能說是完美無瑕.但至少.....不會出任何的差錯.作為武者.尤其是達到一定境界的武者.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和烏龜沒有什麽區別的格鬥家..即使自己也是烏龜..
"哼...不管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亞拉斯托爾.讓你的契約人睜大眼睛....此世.都很難找到的武鬥..可不是隨時都能看見的."
"........"
一臉憤怒的火霧戰士聽聞我的話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情.
沒有給她詢問的時間.細小的竹刀和老舊的煙槍猛然的擊打在了一起.連如何動手的.在武學之中尚顯幼稚的火霧戰士沒有絲毫的察覺.碰撞帶來的衝擊波.甚至讓整個道場之中的氣場如同水紋一般波動開去.
"這是.....?"
盡管看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作為戰士的直覺.可以感覺出.剛剛那小小的竹刀和破舊的煙槍所帶來的破壞力.絕對不下於自己全力揮出的攻擊..
而且乾淨.利落.沒有任何的猶豫.....武器出手.原本變態老頭的猥瑣笑容以及人偶魔王一直的懶散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就只有嚴肅和認真.似乎世界上只剩下對手.不再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干擾到自己的戰鬥.
被兩人的氣所壓迫.年輕的火霧戰士努力催動著紅世魔王的力量.略微閃現的紅色火光以及赤紅的雙瞳都可以看出少女傾盡了全力.
盡管如此.依然被那一股爭鬥的氣所逼迫到道場的邊緣.才略微可以承受的地步.
至此.道場之中隻留下兩道幾乎已經看不清的身影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用著常人幾乎無法想象的招式.互相進攻招架著..
"這就是武道??"
直到看見這難以言語的決鬥.本代的灼眼討伐者才明白.為什麽那個變態人偶總會說自己的武技不過是初學乍練.比起僅僅依靠凡人的力量就做到如此地步的武技.自己通過來自紅世魔王的力量所獲得的勝利.的確不值一提.
"這可不是武道.僅僅是一點劍道罷了....."
互相試探的進攻告一段落.人偶和老頭的呼吸都略微變的局促.兩人都知道.對方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戰勝的存在.一股棋逢對手的感覺,從兩個內在變態程度差不多的家夥心裡湧現出來.
"嘿嘿.你是認真的話..我也要認真了哦.."
不得不說.沉寂於武道之中的八寶齋看上去終於不再那樣的猥瑣和變態.
"...都到了這地步了.認真和不認真.還有區別嗎.."
這一說法.對於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招式早已返璞歸真的武技達人來說到沒有錯.
"碰.."
蛻變成為兵器的竹刀和煙槍又一次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帶起一陣環狀的衝擊波....
"武技這種東西.就是打出來的啦..練上很久也不如戰那麽一場.."
似乎剛剛的決鬥只是無關痛癢的運動而已.戰鬥結束之後.八寶齋和我一起聊起了這裡的往事.
甚至從這個早已破敗的天道道場中隱藏的地方.拿出據說是藏匿許多年的美酒和我分享....
所說是分享.但至少有九成是被自己喝了下去.沒有用氣讓自己做到千杯不醉的八寶齋第一次沒有穿起夜行衣開始工作.只是用著心滿意足的表情隨便的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隨便把他踹到一邊.示意在我和八寶齋敘舊的時候一直沒有插話的本代灼眼一起出來坐在台階的邊緣說道
"嘛..總會有點懷念的東西嗎..非常抱歉啦..從一開始...不過今天的決鬥.真是盡興啊."
至於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抱歉.就沒有多說了.
"......"
看著面無表情也不說話的火霧戰士.突然覺得讓她這麽快的學會那些東西還是太難.不得不抓了抓腦袋說道.
"不管是我剛剛的蕩劍式還是萬劍決都不是你需要學的..作為火霧戰士.去鑽研那些技巧.還不如在自己戰鬥的態度上多做努力...畢竟.武技僅僅為了彌補自己無力的缺點而已.."
"說的這麽好聽.你還不是輸了."
盡管打心底認同我的話.不過從剛才就一直把我當成變態的火霧戰士依然把新仇舊恨都用在了嘲諷我上.
"..輸了啊..那是肯定的納..還拘泥於招式的我.從一開始就根本贏不了嘛.."
小鎮的星辰尚且沒有被工業的汙染所遮蔽.看著璀璨的星光.用著回復懶散的語氣說道.
"打不贏還打什麽.."
"....誰知道呢.也許是我無聊了吧.."
喝了一口被八寶齋稱為珍藏的美酒.對著尚且無法正確認知戰鬥意義的本代灼眼接著說道
"即使知道無法戰勝.但是不去做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失敗.."
"....."
對我的話.年輕的火霧戰士聽的若有所思..
"嘛..就當作是酒鬼的胡言亂語吧....."
"...."
"可愛的世界啊..可惜.沒有任何東西屬於我.."
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年輕的火霧戰士問道.
"那個..你是怎麽認識初代的炎發灼眼討伐者.也就是瑪蒂爾達.聖米露大人的..難道你不是紅世的魔王嗎?"
"哦..."
雖然並沒有多少醉的感覺.但是依然用著醉醺醺的語氣看了一眼少女.發現原本一直在少女胸前的項鏈不見了蹤跡.輕笑了一下說道.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也可以啦.反正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那麽...."
"沒什麽啦....其實一句話就可以概括....我.背叛了瑪蒂爾達.以摯友的身份.造成了她的隕落.."
"....."
"唔..怎麽沒有反應啊.."
我以為.至少會把贄殿遮那拿出來對準我吧...
"..應該算是猜到了.."
本代的灼眼反而坐到了我的身邊.用著平靜的語氣說道..
"嘛..看來小看你了哈.."
人偶的語氣總是讓人想要扁它..
"不過.也差不多吧.反正看亞拉斯托爾的口氣..也可以猜出來.不是什麽好事.."
平靜了一下.滿上了空空的酒盞.語氣變的緩慢的說道.
"年輕的火霧戰士..你知道你的契約魔神在介紹我的時候.為什麽用的是自在師..而不是紅世使徒.或者魔王嗎?"
".....這有關系嗎?"
"呵呵...為什麽沒有關系呢....因為我.從始至終.都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人類而已.."
"人類??"
本代的炎發灼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沒有說謊啊..不管用什麽理由去否認..不管用什麽詞藻去遮掩...背叛自己的種族.成為獵殺同族的幫凶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
"我不是紅世的使徒.更不是最接近天罰神的紅世魔王.至少曾經是這樣...."
"但是因為一些事.我拋棄了人類的身份..將自己變成半分人類.半分紅世之人的奇怪存在..為了能讓自己最接近存在之力的使用...."
幼稚的想要讓自己逃脫所謂的宿命.
"唔..具體的原因..我是不想說啦.."
僅僅不想去記起那些早已過去的東西.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
也許是依舊對這少女說.也許僅僅是自言自語的道
"即使是再值得同情和憐憫的理由.也無法掩飾那份罪過....."
"很抱歉啊....我也不知道你能原諒我啦.."
"你這個樣子有一點認罪的態度嗎?"
"沒有嗎..哈哈..那就沒有吧....."
人偶又一次喝幹了酒盞之中的液體.搖晃了一下酒壇發現已經空空如也.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反正.除了我以外....都走了...也沒誰會來追究..至於亞拉斯托爾...它也沒什麽在意的吧..因為當初的事..總有些原因的.."
"什麽原因?"
"...你真的想知道嗎?年輕的火霧戰士.."人偶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你認為你做到去了解一些秘密的準備了嗎.."
"...這..."
"那麽..就忘記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啦..有些秘密.就讓它成為秘密吧.."
人偶伸了一個懶腰,仰面躺在台階的地板上說道.
"等你需要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
"神棍..."
愣了半天.本代的灼眼吐出兩個字.
"..多謝誇獎..."
有些時候.這個不知道是褒義還是貶義的稱呼還真能概括我過去.現在.乃至未來所做的一切.
迷糊著雙眼看著不會在意世間滄海桑田的星辰.回味著當初的一點一滴.渾然不覺整個道場四周空間的一點變化.
等我察覺時.整個道場四周已經被一種迷茫的淡淡煙霧所遮蔽...看不見天空...
"這是....."
略微的感知了一下.發現這股禁錮來自一個我現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戰勝的家夥.被迫認清了現實.也懷抱著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的疑惑.軟綿綿的一副任人宰割的姿勢坐起來說道
"喂喂..不用躲貓貓了.....出來吧.."
"誰.."
直到這時.年輕的火霧戰士才發現情況的不對勁.大聲的警告著不速之客..
回應著我們的話.虛空之中裂開一道布滿各種類似眼球.觸手的裂隙.一位撐著一把陽傘的"少女"優雅的從裡面走出來.看見我的樣子.露出莫名的笑容對著我說道
"我還以為你就這麽消失了....如果那樣的話..我一定會詛咒你打擾我睡覺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