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忠看過馬場管事的信,心中有底,但還是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的看著。
呂智很滿意手下這些“馬同學”的表現,沒給他掉鏈子,“好了,咱們再走個方陣,然後今天就歇了。”
驕傲的馬兒瞬間換了臉色,就像是聽到下課鈴聲的學生。
呂智隨口罵了句,“一幫懶蛋!”
一聽說能休息,馬上就歡呼雀躍的,不是懶蛋是什麽?
馬兒們打了響鼻,不太整齊,就像在說,“我們可不懶!”“是你冤枉我們!”“對對對,你冤枉馬……”
怎麽的?還想起義啊?……呂智趕緊大吼一聲,“立正!”
轟~~~
三千匹馬再次站直身子,已經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這才是訓練達成的最大成果。
“列隊!”
馬兒散開,再聚攏,五百匹一個方陣,一共六個方陣,呈2x3分布。
呂智騎著赤兔馬,繞著整個方陣轉了一圈,吩咐好個個小型方陣的前進方向,這才下達動令。
沒辦法,有些馬不管你怎麽教,它就是左右不分,就是會走出自認正確,但是卻與大部隊完全不一樣的步伐。
所以啊,有時候該提醒還是得提醒。
三千匹馬嚴格的按照呂智的命令,進行成方陣的整體移動。
呂智不知道戰場上的戰馬是怎麽前進的,但想來自己的方法沒錯,沒看一邊的韓忠一臉的讚賞之色嘛。
轟轟轟~~~
方陣移動的不快,但勝在整齊,不論從哪個方向看,齊刷刷的,很有氣勢。
呂智很欣慰,他的能耐,也就這樣了,再搞什麽高難度的,就只能套用甄的那句名言,“臣妾,做不到啊!”
感慨加自豪了一陣子,呂智重新收攏方陣,站成一開始的模樣,這才宣布道,“解散,自由活動。”
馬兒確實解散了,而且散的很快,然後又自發的快速集合……
這幫家夥集體玩上花活了,自發的來了一段隊列表演,像什麽停止間轉法,三大步伐,挨個展示了一遍,它們在用行動表示,它們不是懶蛋。
這都跟誰學的呢?……呂智也是無奈,“行了,別秀了,是我說錯了,你們都是好樣的,都不是懶蛋,行啦吧?去,都去按摩吧。”
馬兒們這才昂首離開,列著隊,去找它們的按摩師了。
練了這麽久的隊形,馬也累,也會肌肉酸痛,這時候就急需手法一流的按摩師按一按,舒筋活血。
…………
“韓叔叔,回神了,嘿嘿,我這馬養的不錯吧?”
韓忠連連點頭,“不錯,簡直太好了,有了這些戰馬,我這騎兵就已經練成了大半,好,太好了!”
呂智矜持一笑,不能太張揚,“咱養的馬,也就是普普通通,沒什麽特殊的。”
韓忠仔細回想著每一個細節,越想越心驚。
這些戰馬,你讓它抬左前蹄,它們就能聽懂,而且能做到整齊劃一。
這個戰鬥素養,已經比他手下最精銳的部隊都強,這要是上了戰場,戰鬥力可想而知。
就別說馬了,要是士兵能做到這個程度,那絕對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強兵。
韓忠仔細想了想,無奈的搖搖頭,他自認練不出這樣的天下強兵,這就不得不說,呂智確實是厲害。
“你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養馬了,你這是馴獸師的本領啊!”
韓知兵知道齊國馴獸師的傳說,韓忠自然也知道,而且他覺得呂智應該有與動物溝通的能力,要不絕對做不到這個程度。
“馴獸師?那是什麽?馬戲團的?”呂智這麽一想,還真像。
當然了,馬戲團什麽的,都是他瞎說的,越國應該存在馬戲團的雛形,但水平應該不高,而且也不一定叫這個名字,像什麽耍猴的,應該可能性更大一下。
韓忠很意外,身為一個養馬人或者說是馬夫,竟然沒聽過馴獸師?
這就像一個讀書人,卻不知道孔子一樣,太不專業了。
“就是齊國的一個傳說,據說他們能操控野獸,甚至能指揮野獸攻城。”韓忠頗為向往,打仗要是能不死人,全由野獸代為進攻,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
怪物攻城?呂智想起一款涼了十幾年的遊戲,那可是他的青春啊!
韓忠見呂智聽的入神,搖了搖頭,“嗨,不過也沒人真的見過,估計是瞎編的,我倒希望真有,那樣齊國早就滅了他娘的吳國了。”
“還是別了,齊國要是真的滅了吳國,下一個就輪到咱們大越了,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呂智一臉的擔憂,齊國可比吳國還要強一些,大越就更不是對手了。
“哈哈,你懂的還挺多,難怪我爹他想要你……”韓忠頓了一下,不想提起韓知兵。
他拍了拍呂智的肩膀,很鄭重,“你有如此本事,真是我大越的大幸啊!”
呂智聳聳肩,其實他剛才簡單思考了一下野獸攻城的問題,發現不是那麽靠譜,首先抓捕野獸就很困難,其次數量少了意義又不大,有些雞肋。
“介不介意講講你是怎麽養的?”韓忠實在好奇,馬場管事的密信裡詳細說過呂智如何養馬,但那些顯然都不是重點。
呂智點點頭,帶著韓忠和禁軍一起來到涼亭裡進行座談。
“沒什麽不能講的,其實馬的記憶力很好,一般人養不出我這個效果,那是他們的理念不對,他們腦子裡就沒有這個概念,他們總覺得馬很笨,理解不了人的意思。”
“其實不然。”呂智用手指點著自己的太陽穴,侃侃而談,“你們都是禁軍,老馬識途知道吧?”
“人都記不住的路線,馬為什麽就能?說明它們本來就很聰明,那憑什麽它們就聽不懂人話呢?”
呂智一通忽悠,盡量讓他的理論聽起來不那麽難以理解,你可以有很神奇的能力,但是不能被歪曲,更不能被妖魔化,這個度要掌握好。
韓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老馬確實通人性,根據主人的話,能做出一些應對,“此言不虛。”
“對嘛,其實有些事很簡單的,只是沒想到罷了。”呂智一貫的謙虛,堅決不吹自己多牛逼,完美詮釋著什麽叫低調。